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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老祖宗留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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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安隅想去帮忙做饭,但被他爸赶出来陪客人,此时厨房里是他爸妈在,客厅是我、辜安隅和老干部父女,姥姥接她老年摄影社社友的视频电话去了。

辜安隅和黄叔叔,一个能说会道,一个官场老手,聊天的话题既跳跃又有门槛,聊天用的语音包还是桂普+当地白话,我不能说是不理解,只能说是完全无法识别。

我的角色就是氛围组,被点到名时发出“啊”“哦”“嗯”之类的单音节词,没被点到名就在另一位氛围组员——黄叔叔的女儿菱静的好奇目光下,和果盘里的砂糖橘对视,随时准备发出“这橘子可真橘子”的感叹。

但黄菱静和我不一样,是能听得懂、能插得上话的,她只是选择了当氛围组,到了饭桌上,面对辜安隅的父母时她就变得能说会道。

而我,我在饭桌上连氛围组都差点儿当不成。

看到辜安隅特意按照我食谱定量给我打的饭,他爸爸握着汤勺舀汤的手停下了,我接过饭碗就再没敢抬头,心想:这饭可真饭啊……

看到辜安隅给黄叔叔夹菜后又给我夹菜,他妈妈钉子般的目光就扫了过来,给抬头道谢的我吓得把头低了回去,心说:这菜可真菜啊……

看到我一直埋头吃,黄叔叔说着“小辜这么活泼,朋友怎么这么腼腆”,便以茶代酒,举杯敬我,祝我俩友谊长存。此刻我都不用去看都能知道,他父母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端着和黄叔叔以及辜安隅碰过的杯,我:这茶可真酒啊……

从我词汇匮乏的形容就知道,我当时的心理活动有多混乱。

好不容易吃完如坐针毡的一顿饭,又就着茶水侃完如芒在背的一场,黄叔叔父女起身告辞,在跟辜安隅的父母社交推拉了好几回合之后,于晚九点离开。

门甫一关上。

送完老友回来的夫妇俩的社交面具终于摘下,脸色冷得可怕。

我接收到了他们的眼神,行,我懂,下一个该走的是我。

我站起身正准备说离开的客套话。

辜安隅他妈妈一个眼刀飞过来,说:“你坐下。”

作为专业歌手的妈妈、强悍东北女人,她说话中气很足,气势如虹,我腿一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爸爸坐到左侧的单人沙发上,也就是辜安隅的对面,他是斟酌了有一阵儿才开口:“你们到底准备怎样?”

什么意思?我不理解,于是向辜安隅投去求助的目光。

辜安隅慢条斯理的,把一颗砂糖橘从左手倒腾到右手,才开口道:“还能怎样,不是都如大家所愿了吗?”

原来这父子俩都是谜语人!

我大概能猜到说的是我和辜安隅曾经在一起的事,但我听不懂出他们话里的机锋,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脑子仿佛被一团雾蒙住了。

“你父母呢,他们怎么说?”他爸又看向我。

“啊?”我没反应过来,话题怎么引到我身上了?

“没、没说什么呀。”我不好再问,说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妈对我的感情生活确实没说什么,我爸就算想说也已经说不了了。

我这看似万金油的答案,竟让我前任他爸深深叹了一口气,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爸,你又误会什么了?”辜安隅为他爸爸的叹气感到不解,“你不会以为我们复合了吧?”

这下不仅是他爸,他妈也是一脸惊讶,进而变成庆幸:太好了,宝贝儿子没在栽这人手上第二次!

“他真是旅游经过,要不是我妈带着黄叔叔杀到,你们都不会知道他来过。”

感谢辜安隅给我打了样,我跟着附和道:“是的,我这次来是顺便跟辜安隅聊聊工作。”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辜安隅的妈妈原本站在丈夫身后,听到我们坦坦荡荡的供词,高兴地走开了。

辜安隅犹嫌不足,继续加码:“你们怎么和几年前一样,拿根本没影儿的事来质问我……”

他爸不乐意了:“什么没影子的事,都证据确凿了。”

“呵,”辜安隅把橘子放回果盘,“你们看到谁跟我关系好就觉得我在跟谁谈恋爱,我就没承认过我和他有恋爱关系,是你们不停编排,编排……编排到现在都发展到旧情复燃了。”

他那两句话是假的,说的人听的人都知道,但这对过去全盘否定的话语,确实稍稍地伤了我一下……

辜安隅为了跟我划清界限而睁眼说瞎话的行为,给他爸干沉默了,他爸手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碍于有我这个外人在场,只反问道:“你当我和你妈是瞎的啊?”

又对我说:“行了,该说的都说清楚了,我们家客房没整理出来,就不留你了。”

但他们刚才对黄叔叔父女说法是:你那房半年没回来住,东西都旧啰,住我们家呗,特地给你们整理了两个房间出来。

这回我反倒不打算马上起身告辞了,我没忘了我今天为什么而来。

刚刚辜安隅的“全否定式划清界限法”除了伤了我一下,也让我看清了时机。

我依然坐着,抬起头与辜安隅的爸爸对上视线,露出我最真诚的表情,我知道我的相貌好,而相貌好的人展露友善时更容易拉近心理距离。

我说:“叔叔,我这次来是为了问辜安隅隐退的事……”

语毕,他爸爸的脸上并没有很明显的表情改变,但目光却投到辜安隅身上,辜安隅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睛,也对我这种“叫家长”的行为不满,从而冷冷地瞪着我。

辜安隅的态度让我确认,他不希望他家人知道这件事,也就是说,他家人对隐退一事的倾向与他本人相左。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年的一些舆论风波导致他有这种想法,但作为合作伙伴和朋友,我认为不应该这么冲动。”

在我说这段话的时候,辜安隅眼珠子转了转,应该是快速想好了对家人的解释,可他正要开口,他爸抬手制止他,对我抬抬下巴,“你别说,让他说。”

辜安隅睁眼说瞎话的行为遭到了报应,他爸宁愿信我这个一直不招他们待见的人,都不信儿子。

但也从侧面角度说明,辜安隅的家人非常了解他,了解他会连编谎都懒得编、用故意颠倒明确事实的行为来表达自己的逃避。

我们的动静很快引起了辜安隅妈妈和姥姥的注意,两个女人一起过来,问“怎么了”。

其实今早来之前,我本打算在手机上和辜安隅说一声,意外看到了他发出来的,他和他爸爸的年节乐曲合奏视频,他拉二胡,他爸爸吹口琴,中途加进来他妈妈和姥姥的合唱——一个标准得不能更标准的美满家庭。

此刻,辜安隅背后这个支撑着他的美满家庭齐齐把目光投向了我,却独独忽视他。

既然他的家人了解他的逃避,那就一定也了解他的摇摆不定,也了解只要是他还没决断的事,就有可劝回的余地。

我想,如果我不再具有规劝他的立场,那就让拥有这个权力的人来。

我把我猜到辜安隅想隐退、决定来劝他、和他偶遇以及我们的谈话内容简短地说了一遍。

能养出辜安隅这种能说会道的孩子的家庭,在话术上对他们使心眼是没用的,我能做且只该做的就是摆出我最真诚的态度、把事实说出来。

说完,我和他们告辞,他们没挽留我,他爸爸却对我说了“谢谢”,为我开门。

我走前看了眼坐在沙发上,逃避母亲的眼睛,专注地把砂糖橘果肉上的橘络一根根撕掉的辜安隅。

我明白,我走后他将面临一个家庭会议,他父母姥姥会轮番劝他,他最终会做出符合他们想法的选择。

我也明白,我的行为等于在辜安隅给出的选项里,选择了更稳妥的“不复合”这个选项。

我的目的达到,次日就买票飞回老家。

我妈没在家,我妹坐在沙发上看剧,看的是《生产线》。

我很震惊,但不是震惊她看我演的剧,而是她居然没有头发蓬乱、穿着又土又丑的夹棉服把脚丫子放到茶几上。

“哥,”章映叫我一声,“亲戚给你的红包我今早帮你一起收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红包递给我。

原来是刚走亲戚回来,所以看起来这么端庄啊,我就说章映没有好处怎么可能会服美役。

我接过那叠红包,把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钱不多,只是走个过年的形式讨个吉利罢了,我把那些钱全给了章映,祝她:“新年快乐,祝你在新的一年里能爱情学业双丰收。”

章映甜笑着接过钱,我原以为会得到一声“谢谢哥哥”,可章映听到祝福立刻收敛笑容,说:“哥你这就是不会说话了,我才不要当上门媳妇大年初一回不了家。”

今年大年初一全天不在家的我:?

“我也不要一个女婿半个儿,全家人和我老公合起来对付我一个。”

刚和我前任全家合起来一起对付他一个的我:??

“爱情?No!”她用手臂对我比了个“×”的手势。

我本想说“你凡事应该向好处看”,但最后变成了:“也许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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