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主呼吸,体内不知名化学物质迅速游走到身体各处。嘴角的弧度,苏程下意识用抿嘴掩饰过去。
苏程还是想让事情都回到十分钟前,他走到江景朗身后,轻微的深呼吸后,他紧抱住江景朗,眼泪和他预想的一样,沁入了江景朗的T恤上,后来哭到无话吭声的地步,理智让自己想点话出来说,他就那样了,像江景朗那样体面,场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江景朗转身,吻住红上头的苏程,苏程迎着这个火辣,泪水更肆意留下。
江景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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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找到活了?也不怎么和我这个老爷们去跑跑玩玩。”苏程心想是个大活。
“现在还是和潇潇?笑笑?飞飞?你分分合合也看不出来。”
“啥!”赵常乐并不乐意听了。
“如果次次都真诚实意,再多的情感情容量也不够吧。”不过赵常乐吃着家具店的套餐补充说。
“什么原因你选择分手,或者说什么原因可以光明正大的分手?”说得苏程没有拖过手似的,赵常乐眼神发直往向对面的苏程。
“想分就会说,不想分就想不出来。”话都不用过脑,赵常乐嚼着丸子的嘴呼噜噜说着。苏程对眼下的事物叹了口气,恐惧未来不大应该,摇了摇头,一手卷起一口大面。
“年底了,年假打算用来去哪里。”
苏程和老妈饭后走在家旁边的湿地公园,老爸在一楼的店铺看铺头。两人聊完家常,老妈感概道,“老妈和老爸之前喜赌,现在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但老婆本咱家还是有的,不用操心。”
“如果我结婚,肯定是准备好了,这些事情你们也不必担心了,你们该用什么就用,买什么就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好享受,其余的事情不必多担心。”老妈知道苏程选择做个老师,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来,孩子毕竟是自家的,不必承受没有必要的大风大浪,也不必大富大贵。
“这几年我也明白了人不一定要像当时的我们一样,一定要结婚,现在能结个婚也不容易,找到一个人相互扶持的人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有些婚姻不要也罢。”苏妈在灯光下亮着些许湿润眼睛,“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缘分这种也不是说来就来。”如果苏程是个女孩,老妈还想说找个爱你自己的人胜过你爱的人。
苏程这天躺着他从小的床上,看着有些小时候的用品已经不在了,但记忆很是含糊,不过也不重要了。在这认识很久的空间里,很多时候完全链接起旧时的回忆,苏程拨通了江景朗手机。
“一晚上不见就想我?”
“难道想你的袜子,内裤?”苏程望着落地玻璃映射出来的自己。你就没有想我吗?
江景朗笑着转身,传来床单被子的声音,“他们身体好些了吗?”
挂打电话前,苏程这话顺着心头的情脱口而出,“我妈做饭真无敌好吃,下次跟我回去试试她的手艺。”
“嗯。”
可和江景朗见着面,事情又不是那样了。苏程不能以打电话那时的光明正义面对江景朗,那段时间在公司附近订了两个礼拜的民宿。
“你这几天到点也不冲冲下班了,对象出差?”杨雨欣、苏程和几个同事下班后出来吃饭。
“我这个鬼样,还不是做了亏心事,家也不能回,只好自我冷静一段时间。”
“我和前女友也是说给大家一段冷静的时间,后面就无疾而终,谁也不再联系谁,各玩各的。”一个男同事说。
“话说年会的时间确定下来没?”
饭后回到民宿的苏程,下来小区踏着月光散步,人多多和自然接触,像马追逐在无边的草原,身上带着自由的元素,哪里有草便是家。
苏程想到饭桌上提到的即将到来的圣诞节,打算也凑凑热闹热,回家喝杯红酒,看几部圣诞电影。这样就是安逸温暖的梦,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了。
江景朗连续几天和合伙人,把自己那间白花花的房子当作临时的办公场所,吃喝拉撒都在这里,没有离开几步 ,等到游戏demo做出来几个人才松了一大口气。
铺满烟头的烟灰缸旁,堆着两三还在补觉的人,江景朗把外套一拿就出来了,电梯里摸着胡渣,想上去拿把剃须刀挂一下再过去,到了地下车库,还是选择一踩油门到苏程那边。回到去晚上的房子里一盏灯都没亮起,周围是闻不出有生气的空气,手从开关上滑落下来,门关上一刻江景朗拨通苏程的电话。
“你在哪里?”苏程的电话能接通,江景朗的心悬空的并状态减少了一半。但这个点他不在家着实罕见。
苏程以为面对下面的说法,自己会含含糊糊,但因为脑力演练多次,所以现实上并没有,而且带上哭腔说,“临时被安排出差了,我是讨厌出差,但打工仔还是只能北上连两个礼拜。”
江景朗来不及换鞋走到客厅上,听到这个字句后,躺倒在沙发上。“你最近休息没多好吧,声音都是黏糊的状态,冰箱旁边有菊花,泡来下下火。”苏程觉得自己就是电话里的巨人。
江景朗深深叹了口气说,“好想你。”
在小区树下坐着的苏程,望着空空的广场,飘来跟风而行树的飒飒声,“我也是,想和你睡觉。”
“可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