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的把自己的私藏给拿了出来。我看着手中最后一罐桃罐,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我想人还在总能在做的。
我将桃罐递给石兰道:「今日过后,我想我便会立刻与星魂前往咸阳城的千言闾。在找寻蜀山古卷的期间,又不知道会过去多久。」
「你回去末阁后,还要麻烦你替我与小梨知会一声。这罐桃干给小梨他们,剩下的你若喜欢便自己留着。」
石兰听闻眉头舒缓,露出柔和的浅笑。我看着她满足的模样,不舍的再同她多说好几句,两两互谈过一段时间,方才送她离开。
*
回到辰极宫后,我顺手般将碧玉玲珑放在阿铃专用的傀儡手上。
顿时,傀儡将玲珑放入了胸口的暗柜,碧玉玲珑上头立刻传出阿铃的笑语声:「嘻嘻,看你们两聊开来,也不枉费我憋了整路的话。」
「我就在想你怎么会突然安静下来。」
阿铃听闻双手叉腰,气愤说道:「我刚才在里头吓都快吓死了我!」她走到桌上,拿起星魂的玉尺轻拍着她的胸口。
「那是星魂的玉尺,你若想要就拿我的吧!」我关切道。
「啧啧,他这块薄石片拿起来顺手的很。看这材质敲不坏,又好用,他一个堂堂护法,平常的吃的穿的用的肯定都要价不斐。」
「与其拿你的来磨耗,不如拿他的呗,反正他也不缺这点东西。」
「你这么说,我更怕你把他弄坏了。」我伸手想拿玉尺,阿铃退了一步,自信地拍拍胸脯反问道:「切,我谁?」
「我陈玲铃做事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我早就经过他的同意了。他这人虽然嘴硬,但对自己人还是有点良心的。」
「别扯远了,我刚才可是吓死了!」阿铃反复强调,紧握着他掌中的玉尺浮夸挥舞。
「我也没想到月神会察觉端倪,我以为碧玉玲珑之力与我互相感应,只有我能感知。」
「不是,谁会怕那个蒙眼女,我是说幻境里的鬼!」
「鬼?幻境里的虚影?」
「可我方才才听石兰说,你在里头英勇的击退他们,托你的福她才能抱持清醒。」
「乱讲,我才不敢,他们一个劲的贴上来,我吓都吓死了!」
「听你说的这么怕,你怎么还敢打它们?」我不解道。
「我才不想被他们碰到!」
所以阿铃就把幻境里的虚影打个半死。我想她在防卫的途中能够轻松击破虚影,恐是因为触发碧玉玲珑里头的力量,也难怪月神会察觉碧玉玲珑。
「喂。」
剎时,卫留蕸冷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过身去,见他单手抬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罐子。
「星魂大人尚未回来?」卫留蕸沉着脸说。我见状正欲开口,却被阿铃给拦住。她走到我面前,双手抱胸的对着卫留蕸冷肃道:「喂,喂猪啊喂?」
「你是没名字啊,没礼貌。」
卫留蕸冷瞪过来,抬起手要对阿铃动粗。我暗自聚气,本来要施术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却没想阿铃率先开口,抚摸着自身傀儡的手臂漫不经心的朝卫留蕸说:「护法大人的造偶技术果真是天下一绝,看这四肢移动多顺畅。」
卫留蕸冷嗤一声,眉间怒蹙,缓缓的放下他悬在半空的手。他举着手上的罐子,丢下一句"后手已准备完毕"便转头离开。
「等会回来再跟星魂说吧!」我无奈说道。
「你人也太好,他根本就没开口拜托你帮忙转达。」阿铃瞠目结舌的拿着玉尺就是往卫留蕸离开的方向怒指。
「那就是他的拜托,习惯便好。」我说罢便走回案桌前,等星魂回来好好说明数日后前往千言闾的作法。
一个时辰后,我终于等到星魂回到辰极宫。我赶忙迎了上去,一番闲谈后我们三人方才直奔主题。我向星魂传达卫留蕸的话之后,他便递出一卷写有千言闾消息的竹简沉稳解释:「千言闾中的女倌多艺,甚至有人身负不小的功力。虽然千言闾表面着重培养各种听曲,颂歌,读诗,诸般技法的女倌,并令人重金打赏;但实际上的千言闾,是如今大秦各种消息流通之地。千言闾,千言入耳,不分黑白,其武功路数除幻象把戏之外,最擅于耳功。」
「过几日千言闾便会举办一年一度的韶华大宴,到时久未现身的阁主也会回到千言闾一趟。只要能够趁机拦截他,我便有办法让他交出蜀山密卷。」
「不能直接好好找他谈吗?」我疑惑问。
「我当初光是以重金拿回一卷蜀山密卷,再费心掩盖我的消息便费了不少时间。若让他提前知晓我的目的是蜀山卷文,以我与他的关系,他是宁愿将其烧了,也不会将卷文交出。」
「韶华大宴不过是一群达倌显赫在花群中打转,一掷千金,面弄面子与打发时间的无趣宴会罢了。」
星魂说着说着,我越发在意起当初罗儿与卫国公主芙蓉之事。我等他解释完毕后,果断问道:「月神当初安排幻境试炼之时,有给予我一块白玉片,上头刻有芙蓉之名。」
「芙蓉是卫国公主卫婀,对吧?」我轻声问,星魂攥紧双拳的细小动作皆被我尽收眼底。他低下头,沉默不答。
「你可知芙蓉是我亲自处死?」星魂冷声问。每当听到他冰冷的语气,我知道他又再勉强自己,压抑住内心的不安。
「之前在望疏殿月神有提及。」我平淡回。
星魂顿了顿,神情古怪的欲言又止。气氛沉默好一会后,他匆匆起身,平淡说:「今夜天色已晚,明日还须加紧准备,你先歇息吧。」
在他移形换影离开大厅之前,他却冷不防的补了一句说:「芙蓉乃九天曦和之禁忌。」
「你不必为此分心。」
我心想九天曦和甚么禁忌没有,他单纯只对此事只字不提。我落寞地看着阿铃,她只是笑了几声说:「切,人嘛?」
「谁没心事呢!」
「更何况,这里可是阴阳家。」
我顿了顿,明白问:「禁忌只是借口,你觉得他为何不愿提及芙蓉之事?」
「呆珑啊!呆珑!若我说藏的越深越有鬼,你想怎么做?」
「打破砂锅问到底?」阿铃把玩手中玉尺,对星魂的态度一点都不感到意外。我沉思许久,摇头否认,瞥了一眼星魂寝室的位置呢喃道:「我会等他,直到他愿意亲口告诉我。」
阿铃嗤声笑,靠在我的肩上发懒说:「啧,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