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应不尘又圈上了他,微微挺起背,整个人又挂上了,周瞳的手在他的后脖颈,一寸寸往上挪,沿着下颌就让应不尘轻声地喘息,周瞳的那个带着戒圈的手指搓着应不尘的脸颊,拇指就滑进了口腔,应不尘轻轻地咬了一口,舌尖刚触碰他他就微微颤栗,舌尖在他的手指游离,挑逗,索取,看着他发涨的耳朵,应不尘在他耳边撺掇。
“你要不要我?”
没人说话,只有亲吻。
周瞳的掐着他的脸用力将脖颈仰得更高,手掌在他的后背游离,周瞳亲吻着他的脖颈,少年的皮肤白皙香软,咬了一口就听见应不尘发出闷声的哼,抓紧了周瞳的衣角。
周瞳又在他的脖颈咬了一口,抓着他的手腕就去按在自己的腰下。应不尘颤栗的余韵里仰着头看着他,他扯着周瞳的项链将他拉下泥潭,星星会坠落山海,吞吐间都是烈火燎原。
应不尘不想再让他想起那场大火,不想再让他想起雪夜的团年,不允许他想那个黝黑的西北姑娘,不允许他想任何与应不尘无关的一切。
应不尘要他口渴,要他无助,要他野蛮,要他狠狠地将自己揉碎了还要安抚。
应不尘的眼睛里开始长出牙齿,光用眼睛就想把他的周瞳吞下去。他看着周瞳仰起的下巴,看见他抓皱的床单,一布相隔的时候心里升起一股爆炸的嫉妒,嫉妒每个在这里嗅闻过味道的人,嫉妒每一个跟周瞳交耳过听他沙哑的喘息的人,这种嫉妒让应不尘像小时候周瞳买给他吃过的顶贵的雪糕,别人都只能看着他用舌头把雪糕一点点的舔掉,通通藏进肚子里。
以前周瞳问过他,要当亲生兄弟好不好。
不好。
应不尘此刻有了答案,如果是亲生的根本不能跪在这里将心都填满了。
夜了。
应不尘翻身过来抱着周瞳,周瞳睡相不好,翻来翻去,有时候一个人还睡得要横着,最开始的时候应不尘晚上每次睡觉都很小心,后来习惯了。
应不尘把周瞳的脑袋捞起来放在自己的胳膊上,应不尘伸了伸脚,还是没有周瞳高,差了一节。
身材也没有他结实,其实周瞳身材最结实的时候还是他在当装卸工的时候,有时候脱了上衣,汗涔涔的头发他用水洗了脸,头发有些长,刘海遮住了一些,他扎着一个小辫儿说没时间去剪头发,他晒黑了一些,松垮的裤子动的时候紧实的内裤的边儿露出来,甚至还有些跳脱的毛。
他那会儿的腰是劲瘦的,一点儿赘肉都没有,他的屁股是翘的,叼着根烟光着上身,在那个面粉厂的简陋铁皮房子里烧饭,那灯太暗了,应不尘望过去只有一个沉在烟里的塑像,他的锁骨上卡着一条自己送的链子,那个场景一直都萦绕在应不尘的眼前。
从前周瞳喝多了酒就穿不住衣服。应不尘曾经把他脱得□□,就剩下自己送他的项链在他身上。他仔细的擦洗他的身体,要把他外面的味道都拒之门外。一切的卑鄙都被隐藏,滋生于心又缄默于唇。
应不尘有磅礴的嫉妒,又有割裂的讨好,有时候想买个最结实的铁笼子将周瞳锁起来,要他每次讨要的时候说他以前都是如何摆弄其他人,其他人在他的身下骚不骚。要他对自己羞愧,要他感知自己的愤怒,要他承认自己高于从前每一位,包括爱意,迷恋以及床上功夫。但是每次想到这里又觉得他真是个不守妇道的骚东西,他的内裤到底被多少人洗过,趁着自己还没大就在外面胡搞八搞,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老公,顺手就想给他掐死。
但是更多时候又想给自己的脖子上锁上狗链子,将绳索递给他,要他一脚一脚的踹在他裤当,居高临下地咒骂他唾弃他,为什么要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一扯锁链就要应不尘爬到他脚边求饶,要求舔舐他的鞋尖,反剪双手往他肚子里灌满男人的浓汤,要最后再像宝贝儿一样抱在怀里说我错了下次不这样了。
下次还可以这样。
应不尘恶狠狠地盯着周瞳的侧脸,他为何不这样?为何不是个疯子?他应该这个样子。
“嗯?”周瞳醒了,摸了摸应不尘的脸,“怎么还没睡啊宝贝儿。”
应不尘的眼睛转而柔软,蹭在他身边,软绵绵地说,“我看看你。”
周瞳勾着那抹笑把他的胳膊抽了出来,“压麻了吗?”轻啄他的手背然后放进怀里,连着他一起。
应不尘仔细的嗅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刚刚如潮般的情绪一眨眼褪去,在周瞳的一声“抱着你睡”跟嘴角的一个吻化为洇出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