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在前院碰见肖唯安的时候,就很热情地问:“肖公子,这是要去干嘛呀?”
肖唯安明显震惊于她的态度,“你吃错药了吧?”
竹徵没在乎他的态度,反而上前去拉扯他,“哎呀,肖公子,我这不是仰慕你吗。”
肖唯安立马抽手,估计是看她这样子也没什么好事,马上回头。
竹徵看他要走着急了,“诶!”
“唉,没什么事,就是那个……你能不能教我一点点防身术啊。”她说着还比了一个“一点点”。
肖唯安马上把她手打掉,“你疯了?要让裴风鹤知道,我就玩完了。”
竹徵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故作潇洒地忍痛道,“那……你要是教,我把上回那个红楼的故事后面那段讲给你。”
肖唯安这么个风流公子,当然抵挡不住这个诱惑,“真的吗?”上次他听一半还抓耳挠腮,其他姑娘问他后文,他都只能推说下回讲。
竹徵努力睁大她的眼睛,看起来单纯无害,“真的,我保证。”
肖唯安想着在唐府里,应该也碰不上裴风鹤,也点了点头。
竹徵为了这次练习,特意把她身边的人都遣走了,只说要和肖公子谈论诗书。念着在府里,下人也并不过多关心,自行散了。
后院里有一大片空地,海棠树在风中摇曳,此时正是花落的季节。
他们就选在在这片院子里上课。因着她只备了一把木剑,肖唯安就用了自己的佩剑。
肖唯安起先演示的时候能看出来,他剑风凌厉,下手迅速。
轮到她,舞起剑就是软软绵绵的,她感觉自己连剑都抡不起来。
肖唯安无语,只说她这样,没什么学的必要,准备转身就走。
也太没耐心了!竹徵着急了,还在舞剑,却只想着追上他。快走几步,就被自己绊倒了,手中的木剑脱手,向肖唯安飞去。
她心想,完了,这具身体实在是久卧病榻,基本的协调都难做到。
肖唯安感知到有危险,下意识就将长剑脱手向后抵挡,下一秒才想起来唐语蓁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又急忙去捞。
只是他削铁如泥的佩剑怎么会像竹徵刚刚脱手的笨重木剑一样。
那把剑打歪了木剑,正正向竹徵飞来。
竹徵适才摔倒,根本没时间反应,只能紧闭眼睛。
风起,吹落了一地的海棠花。
她睁眼抬头,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只听得见血滴在海棠花上的声音。
海棠花落,泪与血俱下。
二十三岁的影像与十七岁重合,那年在海棠花下替她拈住剑尖的少年,今日也一样挡在她身前,替她握住了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