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在山里不急了，她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要躲柯南，虽然柯南目前仍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不过一段时间没见，还和琴酒保持了很好的关系，她有点担心酒厂的暗黑气息是不是沾在自己身上了，就像之前猫哥一直吓哀酱一样。

有点懒散的人选择能不解释就不解释。

至于柯南和赤井秀一能不能遇到，这要看他们的出行计划。

双方遇到和不遇到的可能是一半一半，她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遇到的话也许会安全些，这里有两个大型跨国黑恶势力，在赤井秀一那知道一些情况后柯南也许会收敛一些；不希望他们碰面则因为老张她自己行踪不定，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

随着时间的流逝，山林里先山下一步暗了起来。因为老张前半截在飞快赶路，他们在山里找到了一个一组经过但没用的向导的休息点之一。

烧着火堆大家靠在临近的树上休息，老张睡得挺实在，半夜咯噔一下惊醒，迅速深呼吸，确定这周围没什么，现在守夜的是由衣，她正在给火堆上添柴，老张晃了晃脖子扶着腰间的抢，由衣注意到后仔细辨别了一下她的表情，疑惑偏多有点紧张但情况不紧急。

老张食指放在嘴边，由衣点头，她没有声音的站起来环视周围，山里面传来突兀的枪声，吓醒了这里的警察们。

高明迅速和由衣对视，由衣没发现什么，他锤了捶腰背对火堆看着周围的林子低声问：

“白井，有什么发现？”

“枪击发生地不在山地这边，直接联系山下搜查本部，那里应该有接到信息。”

美和子立刻联系目暮，得知一组没事，不过交火确实在他们那片地方，又有一些□□的人过来，他们内部发生了矛盾。

老张皱眉：“叫他们隐蔽注意反击，被乱枪打死，谁都白死。”

美和子感觉这个情况，确实要听这个偶尔酷烈的根本不太有人性的公安的话。她用警视厅内部的带点官僚风格的汇报用语向目暮汇报了她的话。山下一听这就不是警察们的观点，风间飞快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意识到是谁后让人联系了黑羽盗一。

大家都不知道里面情况如何，不过她这明显是战地经验。

“我们要赶路吗？”中森系的人犹豫着问。

“不，警戒周围，现在该醒的都醒了，枪声响起后，在能听见的范围里谁都不要认为自己不在射击目标中。”

安静了一会儿，周围陆续响起零散的枪声，老张掏出博莱塔关闭保险，上膛，带上耳机开始打电话：

“喂？光一？”

“能安排直升飞机吗？”老张问“轻井泽山里现在正在发生枪击案件，看不到周围，我没问题，但……”她看了眼身后“长野县署，警视厅一课二课的人都在这里，我不信任他们的能力。”

警视厅不服气，高明和由衣说起来担心多一些。论警觉她在枪击还没开始的时候就醒来开始警惕了，这种危机感与敏锐他们确实不具有，这更像一种从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嗅觉。

零零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我现在安排，风间在山下？给你他的联系方式，让他务必拦死上山的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知道了。”

她在耳机上敲了敲，贾维斯给风间去了信息，她面对黑暗，举枪指着某处给琴酒打电话。风吹过林间夹杂着雨水土壤的微生物腐腥，树梢带着枝叶哗啦摇晃，老张知道那里有人已经进入射程，这个时候她不会考虑射击眼睛藏在树林里对这里窥视的人会死，她考虑的是自己活下去。

“说。”

“山上发生枪击案了。”

“……知道了，你要做什，稍等，”琴酒接通另一通电话，里面是警方申请直升机的命令，这个电话在问他们要不要让直升机坠机，还是杀死地上的人。

琴酒冷哼：“朗姆让你这么做？”

他说完就挂了这条线。对面朗姆和建议插手直升机的人面面相觑，最后朗姆不得不捏着鼻子让直升机安全起飞什么都没干预，指令和东京来的一模一样——他还没脑子不正常到要在全球情报系统看着这里的时候，尤其是山里还可能有一些各国情报人员的时候，一下对上所有国家的暴力机构。

琴酒瞄了眼自己旁边头发乱七八糟打着卷的赤井秀一，对老张说直升机已经起飞，她不用担心。

“嗯，知道了。”老张敲了敲耳机，电话挂断，她看着林子有点烦，里面那几个人是觉得她不能看到他们在哪里吗？

哦，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

后知后觉不是谁都是她身边对危险极其敏锐的大兄弟们，老张掏出警察证对林子晃了晃，又放回口袋出一副手铐，做出扣扳机的样子，林子里的人用比来的时候更大的动静跑掉。

老张不想放走可能存在的危险，把枪塞回腰间看着林子：“你们在这里等着。”

“好，要小心。”高明没像老张那么放松。

老张一个闪身进入林子，很快跳进黑暗中，美和子皱眉千叶将他们的疑问问出来，这么黑的地方她一个人过去没问题吗？

“她才刚成年不久，是警部，也是在枪响前发现不对的唯一一个，”高明一直看着她跑进山林的地方“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千叶喉咙里那句“警察厅利用童工！”堵在那里有一会儿，艰难换成“天才的世界不需要解释。”

不过光看他的脸就知道他没完全接受说服自己，就算天才很早从东大毕业参加职业组考试过了，是警部没问题，可她的敏锐在千叶看起来绝对是警察厅那些让人讨厌的公安们做了更让人讨厌的事情。

美和子大概跟千叶讲了这个白井是谁。

千叶感觉不行，千叶想抓人了。

现状就是这么个年轻孩子在保护他们，他无话可说只能叹气，并打起精神警惕周围。

老张抓人一直很快，这次也是，神出鬼没的放倒在林子里摸过来的两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谁，大概是雅库扎，十几分钟后扛着两个人从林子里出来。

把那俩人摔在火堆边：“就他俩，审讯我不擅长，你们来吧。”

两人手上戴着手铐，嘴里塞着夹杂了树叶的泥巴，这种无关人性与善待的凶悍作风，是与警察有矛盾的公安没错了。

直升机在天上来的有点晚，不过从上对下喊话还是有点用的，最起码探照灯打出来林子里的动静基很快停下来。

天上一边喊话一边往山另一边飞，黑羽盗一看着直升机感觉是不是有谁插手了，就他而言，他所了解的霓虹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动直升机这种大动静的。

跟基德玩不算，偷盗宝石的行为那是真跟财团有关系，财团真能弄来直升机。

也许是山里有谁？他想，不过以高打低不论黑白大概心里都是有数的，安静的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除了一些受伤没死的人在地上哼唧挣扎，没有别的声音了。

甚至很快，救援直升机就来了，黑羽盗一看着那熟练的索降与救助伤员，一是不信这才哪到哪自卫队竟然会出动，二是不信那真就是单纯的自卫队。

酒厂黑鹰打东京塔的事儿他知道。

那里要是没有酒厂的手笔他把鬣狗生吃了。

“……他们出动的话，还需要我们吗？”由衣拧眉。

“应该出动机动队或者SAT的……”老张摸着下巴。

“直升机救援不是机动队和SAT的范围。”高明解释。

老张肉眼可见的无语，警视厅的来人正在两人一个的审着那两个刚才被打晕的窥视者，看得出他俩其实是在街上横行霸道的人，也看得出他俩对老张在林子里神出鬼没感到恐惧。

不过这俩人在很有礼貌的警视厅刑警面前看起来有点自信心回来了，老张仰着头从枝叶间看了一会儿天空，低头捏着脖子，她审讯不好但威胁人还算耳濡目染：

“不想说也没事，无所谓。”

“唉？白井桑？”

“这里已经死了很多人，再死两个无所谓，”她从左边使劲用脖子上的肌肉抻着颈椎缓慢转到右边竖着转了一下脑袋“到时候看谁去认你们的尸体，再追查也行。”

由衣拉住想问什么的美和子，高明配合着说：

“会不会太麻烦？枪杀什么的，声音太大了，螺旋桨的声音盖不过去枪响。”

“杀人嘛，”老张慢慢走过来踩在脖子上“这里用力十几秒脑死亡，”网上到嘴巴“这里踩进泥里致死而亡，用时长一些，”鞋跟挤进嘴里“树枝插进去可疑插到脑干，无痛……”

其实列出死亡方式没什么可怕的，刑事警察与现在在山上的雅库扎们都见多识广，甚至还有一些手工大神。老张把人吓尿的点是，比起杀鸡鸭鱼，比起一些肉食主义者开玩笑地宣称植物也是生命凭什么吃植物，她列出死亡方式的表情更像是在指着叠叠乐说这根木棒抽出来会塌，那根木棒抽出来也会塌。

一种喜欢把叠叠乐抽塌的人在分享经验并且想看倒塌的瞬间。

而这个人还觉得叠叠乐塌不塌都很无聊。

老张抬头面对大家精彩的微表情，自然的疑惑着：

“怎么这样看着我？”脚下顺便一蹬“他尿是喝多了憋太久，跟我没关系。”

高明摸了摸口袋，把人叫过去喂糖。这边的空气像是从压缩态一下被释放后蓬松起来，一课和二课的审讯变的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