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遭到他极不耐烦地驱赶,小孩只是做了个鬼脸,随后向二老以及自己喜欢的几位哥哥姐姐挥了挥手,便蹦跳着离开了。
看着这番场景,其他人皆忍俊不禁,虽是一副像在看好戏的样子,但目光并未向门外显露出丝毫的好奇——因为教养进而形成的习惯,他们从不多管此类闲事。可偏偏就是这次这个并无任何意义且有可能激惹危险人物的“热闹”,君澄境却大反常态地“凑”了上去,随着小孩说的,抬头望向那“癫子”所在的地方。
那道目光因犹豫而少了几分平常的锐利,但仍似能够看穿一切。然而蒋岌薪对此却并未在意,一是因为脑子恰好处于几近放空的状态,二是记错了自己露在外边的半张脸,其实是没戴面具的那一侧……
“诶,看什么呢?”发现君澄境的异样,邢天起从两位老人身后绕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干嘛,喊好几声都不应,你这死脑筋不会又想给那颗‘豆子’治病吧?他妻子都驾鹤多少年了,这是心病,无法可医的。”
对于忽然好像走心出神的君澄境,二老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并不吭声,因为清楚他定是有合理的原因,且也不想就此多嘴。
打点好这边,店家就去忙别的了,根本没将小孩的友情警告放在心上。倒是君澄境对那儿瞅了半晌,突然张眉瞠目,猛地起身,绕过众多“障碍”,不管不顾地朝外奔去。
邢天起虽已有了“事情似乎不妙”的心理准备,但还是来不及反应,没能“抓”住他。“喂!你看到什么了,那人是谁?!”下意识追上去,他却不忘回头安抚其他人:“没事没事,我去看看 ,你们境师兄就这么讨厌,什么都喜欢弄清楚后再做解释——师父师伯你俩坐着啊,要真有什么事,我和他也足够了。”
可只是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在邢天起看见那人对周遭一切都视若无睹,对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直愣愣地朝门外冲去时,他就已意识到自己的心,大概比二老还要慌乱。
“君离弦!我真该把你这副呆样给画起来,岁数也挺大的了,怎么就一点长进都没有呢,有时只活在自己的思想里——又不是丈二和尚,却就爱让人摸不着头脑!”一边发狠地嫌弃揶揄,他同时留意着身后的动静,随之庆幸,至少师父他们应该是没看见刚才那一刻,君澄境那又惊又喜,又急又怕,仿佛丢魂的样子。
这两人突如其来的“大动作”,对蒋岌薪而言可谓当头棒喝,神思还没完全反应这是发生了什么,身子已在瞬间背了过去。见他直接选择躲避,君澄境彻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随即加快脚步,到达门外时,正撞着对方唤出一柄平棱锏,架势是准备开溜。
感觉有人靠近,蒋岌薪本能地回过头,直直与君澄境打了个照面,眨眼间,他以异常精简而麻利的动作“蹦”上炽天,朝远处的高空急速飞去。
“宁熠——”君澄境几乎无意识地探身一抓,指尖刚好擦过对方的衣袖,要不是后面邢天起及时出手,他恐怕已因着身体前倾的惯性而摔了个狗啃泥。
望着那像见到什么恐怖事物般匆匆逃离的身影,他又失控地向前追了几步,最终用尽身心所有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原地站稳,静观其在短短几秒内变成空中一个小黑点,随后彻底消失不见……
他闭上双眼,低下头努力调整着呼吸,看似还算平静,但脖颈上那随着吐息异常收缩的肌肉,却在身边人面前,彻底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