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随后也别开了目光。
“那按你说的,见到李小姐后,你是要把人给带回来的?”
“当然回来啊。”秋绛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堂堂大家小姐,哪有久居人下的道理,况小姐还未出阁呢,光是最近的一些‘新闻’,已对她的清誉有大害了,我得尽早将她带回来,不然再这么下去,即便老爷回来作主,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说到这,蒋岌薪的神情略显凝滞,皱了皱眉,“虽有李府在明我在暗,各自用不同路子、手段试图堵上悠悠众口,但还是难阻止流言肆虐,唉,看来得另想法子……”
“舌下龙泉,就算是李府动用权、财也压不住,你却还肯努力一试,至此,先生于我主仆二人,已是仁至义尽,”秋绛情绪复杂,混着感激、无奈与些许哀伤,“故请先生且省烦忧,待小姐回来,再依她的意愿,决定如何清除那些污秽。”
蒋岌薪轻轻一笑,声色间莫名透出几分羡慕,“李小姐有你这个贴心人,也是不易生活中一大幸啊。”
看他说到后面不禁流露感叹,秋绛眉眼间浮现一丝不解。“先生言重,若真要说起来,能到李府,陪伴小姐左右,才是我一生之幸……”后面一字还没说完全,她的思绪忽然从莫名涌现的回忆片段中抽离,“眼、眼下需请劳烦先生费心的,是带小女一起去期和,将小姐平安地接回来。”
看出她突如其来的局促,蒋岌薪却并不打算善解人意地若无其事,而是直说:“我这还是第一次碰到,竟还有说者有心听者无意这种情况。你觉着自己失言了?可在我耳朵里,你只是自谦地有些过劲儿,捧小姐有些过头了。”
秋绛不出所料地更尴尬了。“先夫人于小女一家有再造之恩——”
“啊停停停!”蒋岌薪不耐烦地抬手制止,“我对你们什么恩恩仇仇并无丝毫兴趣,你觉着重大的事情,别人根本连注意都没注意,更别说放在心上了。以后别顾虑这么多,不仅累得慌,还极有可能适得其反。唉,还有啊,我之所以帮你们到这儿,只是因为我十分不喜做事做一半,那会让我浑身不适,况且自己开的摊子,自然得自己处置妥当啦。”
秋绛似松了口气,神情中的感激较之前愈加明显。“那先生去风梧,之后还回来吧?”
突遭这一问,蒋岌薪那副经过多年“造化”、连自己都快信以为真的“乖僻”嘴脸瓦解了一瞬,而后也没能完全修复,反而迎来了一阵深长的叹息:“若一切如我所想,我是不会回来了。唉,都不知怎么跟小家伙们说……”说完,他立马又让自己轻松起来,“噢,不过你放心,不管怎样,我都会先将你们姐妹俩安全护送到家的~”
秋绛笑着摇摇头,“自见到小姐手书之事,我心中对先生便已无一丝疑虑,我只是担忧您……”
“唉呀好啦好啦!”蒋岌薪没好气,一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样子,“忧我什么呀?怕我因你们而给自己惹上麻烦?我没那么傻。怕我为你们而耽搁自己的事?我更没那么无私。而且早就和你说过了,别先生先生的叫我,也别老自称小女小女的,这岂不双重折煞我嘛。叫我宁熠就好了。”
秋绛仍旧回以那礼貌柔和的笑,“嗯,我记住了。”
“这不就好了。”蒋岌薪露出像终于解决了什么烦人事似的表情,漫不经心地伸了个懒腰,“走快点吧,这半天被那一群小家伙闹得,我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