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躺在自己脚边,恍惚中感觉岁月如此静好,雪地里开出了格桑花,一切是多么的如梦似幻……永远这样,该有多好!
冷热交战,自己浑身发抖发痛,正煎熬间,一只温柔的手抚过自己的面颊和额头;
渴、我好渴啊……然后一口温润香甜的甘霖喂进了自己的唇齿;
香,一丝熟悉的馨香,萦绕在自己身边,是我许久前渴望的味道……我这是在哪呢?
是母亲吗?是……她吗?她又是谁?好想靠着她,永远靠着她……
“公主,他好多了!”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古丽惊喜地喊出声来。
“是啊,多亏这里离梅岭还有段距离,否则他在雪地躺了这么久,又有这些烧伤、割伤的伤口,身子又烧得这么滚烫,要是被雪疥虫咬到……”璇玑一直靠在他身边,早就发现他退烧了。
“就是传说中毒性最是阴寒、专喜焦肉的那种虫子?”
“是啊,若被其咬到必死无疑,阿巫的药也不一定救不了。”
“公主,我们在这里两天了,还要继续呆下去吗?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古丽知道她俩不可能带他走。
两天里,璇玑隔一阵就给他喂点水,后来甚至把嚼得细细的干粮糊糊也给他喂了一点。
眼看他身上不再时冷时热,虽然还不曾醒来,但呼吸渐渐平稳……自己是否要离开了?不能让他醒来看到自己……
突然,听到远处有马儿嘶叫声,几个人影出现在视线里。
璇玑一惊,如果是联军就糟了!
她躲在石头后,仔细端详,发现他们穿的似乎是梁军的服饰,是他的自己人。
璇玑轻轻拉了把古丽,两人把早收好的东西一提,悄悄后退,隐入不远处的树林子里。
那股熟悉的亲近的馨香要离开,“别、别走……”,林羡思维混乱而焦灼,可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更动不了一根手指,心下一急,直接又晕死了过去。
“再找找、再找找,找得细一点。”林榆嘶哑的声音。
“林榆,你怎么搞得?少爷被大渝狗日的多少人围杀,已经受身重伤了,我让你带着他先走,你怎么把他给弄丢了?”
“我、我……你和林桦在前面挡着,是让我护着少爷先走的,可是才走出去没多远,又有他娘的大渝兵压上来了!我没办法,只好用短匕扎了那匹马屁股,让那头畜生驮着少爷先走,我留下来抵挡……
“可那头畜生是大渝种,不通灵性,又受了伤,我也搞不懂它把少爷带哪儿去了嘛……你也看到这畜生死了,但是我绑少爷的绳子只留了一根,说不定半路它硬把少爷给颠下来了呢……”
“你呀!少爷要没了,我们也别活了!“
“先别骂我!那边再看看,那边有个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