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鱼停在一幅画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欣赏着这副画，旁边有人走过来，裴鱼转头看见一个。
头发有点长在后面扎着，染着金色发色，还穿着西装，那个人微笑着看他，“你很喜欢这副画吗？”
裴鱼转过头继续看着面前的画，“说不上喜欢，只是有些欣赏罢了。”
那人的微笑直达眼底，“我刚好认识这副画的作者，他现在在休息要不要去见见。”
“不用了，打扰到他休息就不好了。”那人悄悄的靠近裴鱼，裴鱼慢慢的往旁边挪。
“他不会介意的。”裴鱼没有说话。
那人又自顾自的说“你很讨厌我吗？”
“那里，你说笑了。”裴鱼回以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给他，随后抬起脚就走，那人伸手拽住他。
裴鱼脸上微笑立马变阴郁，转头看他扬起礼貌性的微笑，很明显的在拒绝着对面人的触碰。
可那人像是看不懂，选择性的忽略他的拒绝，“抱歉，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
说着用另一只手扳开他的手，可是那人还是紧紧的抓着。
“我们交个朋友就不算陌生人了”裴鱼现在真想给他一个过肩摔，奈何这里是画展，弄出的动静会很大。
裴鱼见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反应过来想自己会不会被他调戏了，刚想重新说点话劝他松开手。
忽然眼睛一亮，想劝他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拐了个弯，“你在不松开的话，你的这只手有可能会断的。”
“你真会开玩笑......”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拍开了他的手。
力度大的让他怀疑手是不是骨折了，一瞬间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高知宇把裴鱼拉过来，“来看什么画展，找个洗手间都不好找”
高知宇看了那人一眼，牵着裴鱼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说“都说了在原地等我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裴鱼冲他眨了眨眼睛，“那边的看完了，就来这边看看。”
高知宇无奈叹气，“好不容易趁着特殊情况有点时间出来约会，结果你带我来看画展。”
裴鱼不满的看着他“你懂什么，这叫艺术，你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当然看不懂”
高知宇紧紧的牵着他的手，眼里尽显温柔，“好好好，我看不懂，我们裴大艺术家还看吗？”
裴鱼想了想最终摇摇头，“为了弥补我们高组长的心，我选择现在去约会怎么样，现在时间还早，先去游乐园然后在去吃饭好不好。”
高知宇“好，你说什么都好。”
背后的人看着他们一步步离开，刚想抬脚，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说过了，别引人注意，想要惹老大生气吗？”
男人看了看他们离开的背影在看了看旁边的人最终咬咬牙托着还有些颤抖的手跟旁边那人回去了。
宋迟铭望着那两人的离开，若有所思，随后朝裴鱼他们方向跑去，“裴鱼！！”
两人回头，就见他高兴的扑向裴鱼，“我办的这个画展你喜不喜欢，有看中的吗？我送给你。”
“很喜欢，你画的超级棒，送我还是算了，等有喜欢的在跟你说。”
“这些你都看不中吗？那我把我前段时间画的那副给你好不好。”
宋迟铭的脑回路清奇，裴鱼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看看高知宇委屈的脸，又看看宋迟铭亮晶晶的眼睛，他抬头望天，好难选，谁的心都不想伤。
突如其来的铃声打破僵局，高知宇看了一眼，备注是肖局，裴鱼松了口气，催促他，“你先接电话。”
他走到一边去接，裴鱼转过头看宋迟铭，见高知宇走远，他还在庆幸不用为难了，就见宋迟铭收起笑容，严肃的紧盯他，他只停顿几秒，问他：“怎么了。”
宋迟铭眼中充满担心，左看看右看看，小声说：“有人说你坏话。”
裴鱼不解，下意识的问：“谁？”
只见宋迟铭抿嘴不说话，裴鱼以为是他单纯的看不惯别人说自己坏话，拍拍他肩膀，“没事，他说他的，只要不在我面前说都当听不见。”
等高知宇打完电话，脸色不好看，“怎么了？局里出什么事了。”
“没有，肖局叫我单独回局一趟。”
“好，那我先和宋迟铭玩一会儿，肖局既然单独叫你了，应该是有重要的事，快去吧。”
“好，记得早点回家。”
裴鱼点点头，不在言语，送走他后，宋迟铭还低着头，“在想什么？”
宋迟铭回过神来，“我忘拿药了。”
“我陪你回去拿吧。”
………
王博心不在焉的跟着他们，景茶在前面带队，他看了陈意和洛川一眼，继续沉默，蓝岑看不下去了，走过来拍拍他，“怎么了？这几天跟跑了老婆似的。”
他一脸吃了狗屎样，满脸写着你能在形容好点吗？其实蓝岑也知道他担心什么，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虽然他们之这段时间是景茶带队，但没有和自家组长感情深。
另外肖局布置的任务，他们都得保密，当肖局告诉他们任务时，他们都是震惊的，还被要求对停职那两人保密，不能透露一点。
肖局也是知道他们的性格，所以知道这次任务的人，就他们组里人都是用局里发得的手机，无奈中透着肖局对他们不信任的难过。
“我就是有点担心组长和裴鱼，肖局的顾虑我们也明白，瞒着组长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蓝岑安慰他，“放宽心，无非就是你们被组长吊起来打。”
王博更忧郁了，“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就是不知道组长知道了会怎么样。”
蓝岑新奇，“看来我们小博博长大了，从一开始看见尸体就吐，面对嫌疑人害怕，到现在能自己思考问题，嗯，不错。”
知道她是打趣自己，“总感觉有大事发生，希望是我多心了。”
两人没在说话，前面的陈意和洛川也听见他们说的话，四人心思各异，跟着景茶来到病院，小护士连忙上前，景茶举着搜查令，“你好，警察，你们涉嫌违法囚禁，实行对你们进行搜查和调查，请配合，谢谢。”
一挥手，后面警员散开，而他们组直奔最后面那栋楼，寻找裴鱼提供的人，楼只有五层，一层只有五间病房，两间办公室，距离都远，办公室都在最外面，守死唯一一处下楼的地方。
众人一间间找，楼层找完了都没找到裴鱼说的那人，包括办公室，他们都怕有什么暗门，找的很认真，众人围在一起，陈意先开口，“怎么样，有什么异常没有。”
“都没有。”
迟来的蓝岑跑过来，“叫秦洄黑进病院系统库了，没有叫陈菱的资料，但发现懂凡的资料，他没有精神病，是前任院长。”
“到底怎么回事？肖局和裴鱼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越来越乱。”
王博一怔，“秦洄不是说过懂凡写过一本书吗？”
洛川头疼，“你还有心情聊书。”
他连忙解释，“不是，秦洄说这本书的时候，我无意瞟过裴鱼的表情，怎么说，就很有深意的样子，散会的时候，我问过他，他说‘混淆视听的不仅仅是正常人，病人也喜欢写日记’当时我没理解。”
众人听不懂这神神秘秘的话，叫他解释，“刚才蓝岑也说了，懂凡不是病人是院长，那他为什么不对外界解释，而是任由谣言传，可能有我们不懂的东西。混淆视听的不仅仅有正常人，是不是在说懂凡确实是不正常的。”
“为什么这么说。”
王博回想裴鱼当时的表情，“我们被骗了，或许懂凡前期是正常人，后面不知道什么原因精神出问题了。”
蓝岑倒是明白的快，“那病人也喜欢写日记是不是《精神上的灵魂》是懂凡写的日记，可为什么懂凡进心理界时候的表现那么正常。”
王博和蓝岑算是裴鱼的粉丝，平常也总问他心理学是不是很厉害，而裴鱼只是笑笑。
两人勉强算是除了高知宇能跟上他思维的人，只不过不多，陈意望着空荡荡的走廊，“混淆视听……”
他猛的反应过来，“是不是还有一栋楼在装新。”
他们想起路过被围着的地方，几人立马朝那方向奔去，洛川先一步拉开警戒线，冲进去，众人紧跟其后，里面很黑，玻璃很碎了一地，窗框是用黑色布遮起来。
灰尘也大，阳光都照不进来，等他们上了二楼，空荡荡的甚至都听到微弱的回声，冷的蓝岑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听到那微弱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泣，这个想法刚出来，就被吓了一跳，有人在喊，准确的来说是像在低语，三人警戒的把蓝岑护在身后。
“是皓皓来接我了吗？”
众人一抖，默契的咽口水，心里想着，不是说过建国以后不准成精的吗？咋还整上鬼神之说了。
声音还在继续，并且越来越近，“皓皓，是你吗？”
“皓皓”
“我很听话，没有捣乱哦。”
这对他们简直是精神折磨，都紧绷着神经，直到一角露出苍白的半张脸，王博差点叫出声，没有两眼一闭昏死过去，颤颤巍巍的问：“是…是陈菱吗？”
陈菱眨眨眼睛，“是皓皓叫人来接我了吗？”
众人看清楚她的样貌，松了口气，差点以后要去西天取经了，蓝岑壮着胆子过去，三人没来得及拦。
“对，是皓皓告诉我们你在这，让我们来接你。”
陈菱瘪嘴，“皓皓为什么不来接我。”
“他忙，这两天没时间。”
她语气忽然变得兴奋，“皓皓是不是在给我准备礼物！！？？”
蓝岑赶紧附和，“哇，姐姐你好厉害，这都能猜到。”
陈菱高兴的像个小孩，忽然停住，“我也要给皓皓准备礼物。”
说着转身就往回走，“哎！去哪儿。”
后面三人连忙跟上，陈菱嘴里还在继续念叨，“给皓皓准备礼物。”
跟着她走过毛坯的走廊，最后到了最里面的房间，他们进来就发现不对劲了，房间有股异味，蓝岑闻到的时候想起来了，和秦洄看过的那间病房也有，还有以前的案子也有过。
就是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脑中一闪，记得裴鱼被救回来时身上也是这种，只不过他身上的味道比较淡，甚至不像她前几次闻到的那么刺鼻，有微微的某种香。
法医的直觉告诉她裴鱼身上的和她前几次闻到的，估计就是同一种。至于味道为什么不同又有点相似，她不清楚，还在思考，陈菱在最里面停了下来，是间很小的房间，只够放下一张折叠床和一张桌子，还是学校上课用的那种。
只见她蹲下弯腰看床底，伸手进去扒拉东西，听见像铁盒子一样的响声，下意识的紧盯她，她拿起来摇了摇，听见里面东西响，满意的笑了，像宝贝一样护在怀里，对着他们说：“走吧。”
耳机里传来景茶的声音，“人找到了吗？院长已经过来闹，快顶不住了。”
众人又把她带出去，景茶看到他们出来，擦了擦汗，他从没见过这么赖皮的院长，比大妈还能闹。
院长视线略过他们，看见后面的陈菱，瞳孔地震，仿佛像见鬼了一样，陈菱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两分钟，就低头看怀里的盒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为自己要见到弟弟感到喜悦。
一时间尴尬住的院长，只能闹景茶，“你们警察就可以欺负人民了吗？我要告你你们强闯民宅…不民院。”
景茶头疼，“我们是有上级准批的正儿八经的搜查令，告我们可以，先抓你回局里，随便你告。”
四人看着这场闹剧，都有点心疼他了，剩下的时间用来笑，洛川过去，“景队长，不要废话了，直接抓就行，和这种人说话，凭你的口舌是说不过的，咱们能动手就不要说话。”
景茶眼皮跳了跳，摆摆手叫全部带回去审，陈意和洛川对视一眼，上前，“景队长，那些你可以带走，但陈菱得归我们。”
他只看了一眼，便点头同意，带队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