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黄的灯光下，站着两个人。

解之说双手被绑，看着徐无醒的脸，愁得不想讲话。

徐无醒不在意他的情绪如何，倒了杯茶，送到他跟前。

浮起的茶叶之下，碧绿波荡。热气飘飘快要遮住解之说的眼。

视线尽头的那扇门正开着，他可以看到，门的外面，还有一栋小楼，门窗紧闭，不见灯火，黯然失色。

“你叫我来，不会是只请我喝茶吧？”

解之说在徐无醒几次邀请后，依旧选择站着。徐无醒这时候会尊重人了，见他不坐，自己也不坐。

“当然不是。”徐无醒双手背后，“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

解之说扬眉，“我有这么厉害？你说要合作，条件呢？好处呢？要我做什么？我是个时代好青年，杀人放火的坏事别指望我，会记录在档案的。”

徐无醒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解之说表情缓和，轻飘飘地啧了一声。

金隅被带到清海公园，不知道情况如何，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说不准，敌多我少，万一对面上头了直接一刀子下去，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和她表白了。

想到这里，解之说微微低下头，不合时宜的回忆涌上心头。

金隅是个认真努力又自由的女孩。

徐无醒看他在沉思，根本端不住手里的茶。

“你的异能是个体感应，感应衣服是否带有情感波动。”

解之说：“然后呢？你也想干回收？最近行情不错，挺有前途的。”

徐无醒嗤笑，“我不需要，更不赞同这种行为。”

没一点资源再利用的意识。

解之说打心底鄙视他。

“爱衣回收收集到的旧衣服都被我拿过来了。”

此话一出，解之说的眼前冒出一团热烈的火。

“公司着火是你做的？”

徐无醒爽快答：“是我，和齐素一起决定的。”

解之说听说过齐素这个人，但没见过。

绑了祝西竹，还打算杀死柯思元，能是什么好人。

“那些衣服有选择的自由，你们不应该剥夺它们选择的权利。”徐无醒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希望你不再从事这份工作了。”

解之说听着心里发堵，“不可能。”

十六七岁时的阴雨天不会再出现了，它们如此冷漠，任由雨水淹没自己的前半段青春。

他找到了活着的意义，为了唐泉阿姨，为了自己，为了因生活而烦恼的普通人，为了身边的金隅。

徐无醒料到解之说不会轻而易举地答应他。

“唐泉的决定是错误的，她走错了路，带错了人。”

解之说不语。

徐无醒：“唐泉一行人将金隅称为救世主。”

解之说的视线落在桌面的茶杯上。

“异能的出现只会带给我们、带给社会巨大的麻烦，形形色色的人一夜之间都有可能觉醒异能，救世主的能力就是还原世界，金隅存在的意义非凡，她可以与异能者产生特殊的共鸣，从而引发消灭机制。所有的异能者，不论好坏，当然，我认为异能者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都会死，只剩下金隅。”

这些话，解之说从来没有听唐泉讲过。他抬起头，不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