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煌一边掩面哭泣,一边偷偷地抬起眼睑观看郁离的反应。
郁离一脸慌张地起身走到曦煌的身边安慰,“我没有为难你,我,我没有,我,我只希望……”
“哇……”曦煌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你只希望能替代厚朴陪在我身边嘛,可是,命运要安排厚朴陪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办法啊。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根本不是喜欢,而是自私,你只想着你自己,根本没想过为我考虑,你为了留在我的身边,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身陷囹圄……”
郁离伸出双手,一脸焦急的在原地踱步,“我没有,我没有……”
曦煌继续发力,“你都是骗人的,骗子,都是骗人了,我绝对不可能再喜欢郁离了……”
郁离慌了,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别啊,别……”
曦煌抬起眼睑看向郁离,“那你能把广陵道君的秘籍给我吗?”
郁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能,能!只要你,开心。”
曦煌抿嘴一笑,没想到张镜竹这一招这么奏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郁离无奈一笑,然后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看曦煌的眼神却难掩喜爱,“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厚朴拿回了阿芜的手绳,仆从也请回了相师傅东流。
傅东流衣衫不整,满脸胡须,五官虽然标致,但是被凌乱的头发和浓密的胡须挡住了大半张脸,看起来不修边幅,浑浑噩噩。
他吸了一下通红的鼻子,努力睁大眯着的双眼看向曦煌和厚朴,“我是听说,今日来的是执市主的贵客,所以才扔下美酒和美人跑了过来。”
郁离将他按在座位上,皱眉问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醉成这幅模样。”
“我!”傅东流竖起食指放在自己的面前,“傅东流,即便喝再多,也能断得清楚。”
郁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再喝,喝死你算了。”
“呜呜呜!我怕死。”傅东流忽然抱住郁离放声大哭,“如果死了可以解脱,我早就跳河了!啊!执市主大人,我好憋屈,好苦,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啊!啊!”
傅东流像一只土拨鼠似的抱着郁离大嚎,郁离抬起右腿,想要从傅东流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但是傅东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弄得郁离整条裤子都是。
无奈之下,郁离只能一杯茶水泼在傅东流的脸上。
霎时,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傅东流端正地坐在曦煌和厚朴的面前,然后擦了擦脸上的茶水。
郁离右手一挥,使用灵力擦拭掉裤子上的污秽。
傅东流抬眸看向曦煌,怔了良久。他眉头紧蹙,盯着曦煌细细打量着,“这位姑娘,不是……我还从未看见过您这样的面相!您真的是仙姿佚貌,尊贵非凡。您应该,不是,普通人吧。”
曦煌抿嘴一笑,“先生好眼力。”
傅东流喃喃自语,“难怪,您是执市主的贵人。”
曦煌让厚朴将手绳交给傅东流,傅东流接过手绳,但是抬眼看厚朴的那一刹那,眼神又黯了下去。他垂下眼睑,扯了扯嘴唇,勉强一笑,低声呢喃道,“这位公子,心思阴沉,身上可背着不少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