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在地上,手里凭空出现一把长刃。
“她要来了。”
浑身湿透,狼狈地坐在地上,我望着他高挺纤瘦的背影,看到了他此刻正面对着的东西。
那是有着仿佛与这个次元格格不入的画风,形状像小学生用彩色纸片剪出来的不规则物体的东西。
用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声音,绝望而恒久地嘶吼着。
魔女。
我的瞳孔因震惊而紧缩起来。
连魔法少女都没有的我们的世界,是怎么会有魔女的?!
“伊桃,跑!”
来不及思考更多,听到这一声口令的我四肢自主地动起来,全身每一个关节都在用力,以滑稽的跌跌撞撞的姿势随便选了个方向飞跑出去。
我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响声,魔女似乎是被松命中了,她发出凄厉的悲鸣,几乎要撕裂这片天空一般,仅仅只是听到她的声音,我的腿都忍不住地颤抖。
我不敢回头,只是一个劲儿的向家里跑去。
那是神明领域的战争,不是我一个凡人可以参与得进去的。
我如此胡闹的举动打扰到了他干正事。
我被迫直面了我的弱小。
歉意之中心里又窝着一股无名的火,同时是无法将自己的东西彻底抓住的无力感。
我和松巨大的力量上的悬殊头一次这么直白地被摆上台面来。
连和他并肩而立的力量都没有的我,何谈将他留下,握在手里呢?
浑浑噩噩回到家中,我胡乱地将湿衣服扔进洗衣机,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便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鲁莽的入水行为和粗糙的处理将我引领向几乎是必然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沉重的身体和刺痛干涩的喉咙便鲜明地提醒着我,我发烧了。
醒来的第一眼我便看到了云雀恭弥那毛茸茸的黑色后脑勺,他手里握着一个保温杯,坐在我家柔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我躺的那个沙发,此刻正在安静地看电视。
紧接着,我看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毯子,头上也多了一个冰凉贴。
“昨晚九时37分台风提前抵达并盛町,摧毁了并盛公园一带,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电视里,天气预报如期播报着。
云雀恭弥的脑袋似乎触手可及,现在伸手便可以将他看起来很柔软的头发一整个覆盖在掌心之下。
我这么想到。
我也这么做了。
换来的是他扭头不太高兴的一瞥。
但是他也没有摇头甩掉我的手。
他将保温杯递给我,我自然地接过来扭开杯盖饮用,耳朵听着他在旁边带着些许抱怨意味的话语:
“今天早上我等了你很久。”
所以就自己翻墙进来了,发现我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
后面的事我几乎已经能够想象到了,无非是报告云雀阿姨,二人双双请假,云雀被派来照顾我。
我对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打趣般的一笑:
“对不起啦。”
他在我家待了一整天之后,在晚上七点回他自己家去了。
裹着毯子在门口和他挥手告别,我没有回头便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
他来给我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