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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八十三章 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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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元珍来到大令朝后,从没有这般恐慌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翁主竟然一直在窥探她的生活,连那些闺中随口而出的言论都抄录在册,她白日在人前的伪装似乎成了个笑话,暗处中,角落里,竟然有一对眼睛,一双耳朵在记录着她的一言一行。

“……我只是个绣娘,帮不了你。”

陆元珍的声音有些艰涩。

弘玉笑道:“是,绣娘帮不了我,但一个能通冥勾魂的绣娘就不一样了。”

陆元珍:“……是你在替我造势!”

陆元珍一瞬间福至心灵。

她的故事的确是在锦泾镇传开了,可那是因为锦泾镇的生活比起都城来说,算得上是沉闷无趣,没有多余消遣的人们便只能反复将往日里的趣事拿出来咀嚼,重复几次后,那些事实便在反复的吹嘘和无谓的较量之中变了形。

可都城却不同,大大小小的乐事便足够占领那些无所事事的权贵每日的行程,哪里有心思来关注一段伶雅城的轶事?

只有同样来自伶雅城的弘玉翁主才能做到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关注这段故事,并为之深信不疑。

弘玉笑眯眯的模样:“你果然很聪明。”

陆元珍只觉得面前站着的是只狐狸,而且还是只能肆无忌惮窥探别人生活,决定旁人生死的狐狸。

陆元珍深吸一口气,朝后挪了一步,拉开与弘玉之间的距离:“你要谋反?”

弘玉:“这又是什么话呢?陛下醉心佛法,导致朝政荒废,受难的是百姓,我不过是想要尽到臣子的义务,为陛下分担,为百姓谋福罢了。”

弘玉说完,回身走到榻边,将手中单独撕出来的纸重新夹在榻上的一本册子里,声音堪称温柔可亲:“我只当陆娘子能够理解百姓的不易,为世道鸣不公,更不觉得女人掌政有什么问题,这才在此与陆娘子推心置腹几句,可要是陆娘子不愿意帮忙也无妨,这便走吧。”

陆元珍想到了门外严阵以待的护卫,怕是她刚走出这道门,听了这许多为世道所排斥的言论的自己必定会被串成血葫芦。

陆元珍:“……你要我做什么?”

弘玉朗声笑起来:“元珍果然是个聪明又爽快的人物。放心吧,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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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里,宁亭钰鼓着劲走进去,又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朱胜宽慰道:“主子,陆娘子可能只是去锦绣会新建的场地了,而且这都城多少新奇事,您也知道,陆娘子就喜欢那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可能她就是去逛街了呢。要不我们也跟着去逛一逛,瞧一瞧,散散心?指不定能遇上陆娘子呢?”

宁亭钰瘫在马车里,进门前充斥胸腔的热情和勇气这会儿都随着失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此刻听到朱胜的话,他那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丝精神气又泄了:“她在拒绝我之后就去逛街了吗?她果然不喜欢我了……”

朱胜着急地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哎呀,小的不是这个意思!”

喋喋不休的马车踢踢踏踏地走远了。

客堂里,匆匆转过身去的女郎这才慢慢回转身子,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松了口气。

“小姐,那姓宁的怎么也在这里?难不成陆元珍就住在这儿?那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啊?”

陆忆曼听着丫鬟着急的问话,沉着脸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当下丫鬟便叫来了随行的车夫和护卫,将刚刚牵进马厩里的马匹再次拉了出来,硬是要立刻就走。

“哎!真是平白地折腾人!”

“可不是!”

两名车夫愤愤地嘟囔着,引来了旁观的护卫一个眼刀:“说话注意点!”

车夫暗道,你们刚来就去歇着了,饭菜都填满了肚皮,哪里就懂得他们两人刚安置好马坐下就又被叫起来的痛苦!

“哼,我看啊,大小姐眼下得了翁主的垂青,气焰是越来越嚣张了。”

在伶雅城里,原本落选的陆忆曼因为翁主的一句话,竟然能跻身魁首的边。虽然没能得到魁首的名义,可有翁主保名,参加决赛便成了小事一桩,因而一确定了翁主离开伶雅城,没了拍须溜马的对象,陆忆曼立刻就叫人启程了。

可这一路上却不走寻常路,路程兜兜转转,将他们这些手下折腾得够呛的。

“嘘,还是小声些吧。”

另一个车夫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被呵斥之后便频频偷看那护卫的眼色,什么埋怨都没影了。

“切!孬种!”

嘴上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倒是不马虎。

两人牵着马匹出去,又跟着那喜怒无常的主子去了另一个客栈,兜兜转转总算是安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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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微服亲临锦绣会!

这可是件大事!

负责锦绣会决赛的罗听抓狂地来回踱步,从得知这消息后便一直处于这种焦躁又崩溃的状态。

“……而且翁主说了,这比赛就在夜里举行,务必要让陛下满意。”

罗听忍着满嘴的谩骂,埋怨道:“夜里看又看不清,何必呢!陛下的安危不就更难保证了……。哎呀!那弘玉翁主当真是我的灾星啊!”

负责传话的幕僚听到这里,嘘了一声,眼睛煞有其事地在屋内转了一圈,声音压得很低:“隔墙有耳啊,大人还请慎言。”

罗听见他这副模样,莫名地也觉得这屋子里瘆得慌,像是真的有人在窥探似的,后头的话都不自觉地吞了回去。

那幕僚沉默片刻,又说道:“大人其实不必过于忧心。既然此事是弘玉翁主提出来的,那我们不妨就照搬弘玉翁主在伶雅城的布置,不求十成十,但只要神似,陛下要是追责起来,我等也有了说辞,您说是吗?”

罗听将这话一琢磨,当即喜上眉梢:“先生说得是!左右有弘玉翁主在前头顶着……。不过,那陛下的安危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幕僚对罗听的优柔寡断和思虑过重早有准备,无论多好的计谋对罗听来说,都远不及直接将责任甩到旁人身上来得安心,不然他必定会日夜愁苦,折腾下头的人。

“大人,这您就想岔了。陛下既然决定微服出宫,那弘玉翁主便是主事人,锦衣卫则是负责人,关大人何干啊?”

罗听与这幕僚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笑了起来。

罗听喟叹一声:“果然知我心者,非先生莫属啊。既然是先生提出的主张,那锦绣会的一应事项便交由先生负责了。”

幕僚听到这里,面不改色的应下了,转头出了议事厅,他便自顾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连夜写就一封书信,搁置在了桌上,便转头睡下了。

隔日一早起来,桌面除了昨夜还未收拾的笔墨纸砚,哪里还有那封信的踪迹。

幕僚见此却面色如常,洗漱完便自顾自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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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锦绣会的声势浩大,在寸土寸金的都城里竟然还真给辟出一块地皮来,专门安置了一个宽敞的高台,用来布置裁判的席位,裁判休息的雅间,裁判可能用上的一应物件都另外辟出一间屋子来安置。

相比之下,那参赛绣娘和观众的待遇便平平无奇了。

绣娘们在比赛当天天没亮便赶到了这里,沾着晨起的露水进了验身搜身的屋子,上交绣画后便进了等候的堂屋,预计在那儿待到夜幕降临,不得出入。

外头闹哄哄的,百姓虽然好奇,却并不是谁都能进到这处内场,大抵都是些提前得了信的权贵,又或是好奇之下愿意砸重金弄到门票的富商。

这儿个个都是得罪不了的,来往的仆人都谨慎了不少,遇到人都要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好,闹哄哄的动静半天不得安宁,倒是弄出几分轰动的派头来了。

陆元珍看着不远处的陆忆曼,琢磨着弘玉翁主的安排。

难道弘玉不仅仅对她施压,还同陆忆曼有合作吗?

可根据弘玉那日的说法,话里话外似乎对陆家并不满意。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让陆家的代表如愿以偿进入锦绣会决赛呢?

弘玉翁主让陆忆曼进入决赛的安排实在是有些突兀了,像是临时才想到的安排,在复赛结束前临门一脚的通知,可这样一来,对翁主有什么好处呢?

陆元珍暂时想不明白,在对上陆忆曼的目光时,微微点头算是问好,对方却一反先前维持的客套,绷着脸生硬地将目光移开了。

陆元珍越发摸不着头脑。

如果翁主的确将陆忆曼当做备用的棋子,那陆忆曼又怎么突然摘下面具,对‘同僚’这般横眉竖眼呢?

午时,绣娘们趁着分开用饭的功夫,总算是可以走动走动,但可活动的范围还是仅限于这处等候的堂屋到隔壁饭厅的距离。

数十个护卫盯着由仆人引领,来回走动的绣娘们。

陆元珍的视线不免在那些人腰间的配剑上多停留了几秒。

“陆娘子,可要添汤?”

陆忆曼冷着脸,面前的菜色虽然算不上寒碜,可这用饭的地方实在算不上优待。

她点了点头,又借着对方蹲下身子盛汤的功夫轻声问道:“我父亲可有什么吩咐?”

那仆人神色不变,直到将汤碗搁置在陆忆曼手边时才说道:“这儿没有您要的翡翠汤呢。”

陆忆曼安静地喝了口汤,离开前将手中提前备好的纸条卷在大额的银票之中,往擦嘴后随后丢弃的手帕下一放,起身离开了。

门边自有待命的仆人等着将绣娘们依次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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