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肩膀不由自主地一抖。
“别动。”他的声音更加低沉了一些,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安抚。
阮云琛得背后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温度一点点贴近,直到耳边传来布料被轻轻放下的声音。
“阮秋。”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低,却带着压抑的情绪。
“嗯?”他依旧在忙着翻找药箱里的东西,头也没抬。
“你现在胆子挺大的。”她声音里带着点凉意,却更多是某种难以掩饰的无措。
阮秋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姐,我一直胆子都很大。”
阮云琛怔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
她坐在那里,背对着阮秋,微微低着头,背上的皮肤因为紧张而略显僵硬。上衣已经脱下,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胸衣,肩带紧贴着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阮秋没有说话,目光安静地落在她背上的伤口。动作轻而缓,他用棉签蘸了蘸酒精,靠近了些。
“凉。”他说了一句,像是在提醒,也像是在安抚。
酒精触碰到伤口的一瞬间,阮云琛皱了一下眉,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疼痛像是从背脊直穿进了骨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疼就说。”阮秋的声音低下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认真。
“你是医生吗?”她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嘲讽,但手指却因为疼痛而紧紧抓住了椅子的边缘。
“不是医生。”阮秋的手稳得像一台机器,继续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但我在国外学过应急护理。”
“学过几节课就敢碰伤口?”阮云琛转过头,目光带着一丝讽刺,却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没了声音。
阮秋没接她的嘲讽,只是专注地处理伤口。指尖偶尔碰到她的皮肤,凉凉的触感让阮云琛有些不自在,却又无从闪避。
空气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棉签擦过皮肤的声音。
灯光打在两人身上,映出背上那道狰狞的血痕,也映出了他垂下的眉眼。那是一种无声的专注,安静,却带着某种无法忽视的力量。
“还不完?”阮云琛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低低的,有些勉强。
“别急。”阮秋的声音很轻,但语气却让人无法反驳,“要是处理不好,感染了怎么办?”
“你还会担心这个?”阮云琛哼了一声,却没再说话,甚至连动作都没再挣扎,只是微微偏开了头,像是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阮秋的手指在她的背上游走,蘸了碘伏的棉签轻轻地落在皮肤上。伤口靠近脊骨的位置,他的动作比刚才更加小心,仿佛多用了一分力就会伤到她。
空气安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昏黄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一明一暗。阮云琛的身体微微紧绷,背脊的肌肉随着触碰而僵硬,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棉签的触感凉凉的,擦过伤口边缘时带来细微的刺痛。阮云琛的手指扣住了椅子的边缘,骨节泛白,却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别动。”阮秋忽然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察觉到她的些许抗拒。
阮云琛没说话,微微垂下了眼,像是在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阮秋的手指滑过了肩胛,稍稍压住了一处细微的裂口,力度不重,却稳得像是在给她传递某种讯号——冷静。
“疼吗?”他问。
阮云琛咬了咬牙,憋出了两个字:“还行。”
棉签的触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纱布覆盖在皮肤上的柔软。阮秋的指尖不经意地碰到了她的肩膀,那一瞬间,她的呼吸不自觉地顿了一下。
“快好了。”他说,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
阮云琛终于抬起了头,看着前方没有焦点的墙壁,似乎想从那片纹理中找到一点分散注意力的东西。然而,背后的每一次触碰都精准得让她无法忽略。
他换了一块新的纱布,手指绕过肩带的边缘,动作仍旧克制,但却因为靠得太近而带上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阮云琛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擦过她的耳侧,微热,却没有多余的情绪。
“弄完了?”她终于开口,声音低低的,像是压抑了很久。
阮秋停下了手,动作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的指尖还停在她的肩膀上,似乎在确认纱布是否贴合得足够紧。片刻后,他直起身,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还想让我弄什么?”
阮云琛怔住了,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最终没有回应,只是瞪了他一眼。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阮云琛伸手摸到了床铺上之前扒出来但没有收的衬衫,却在伸到一半时停住了。她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瞥向还在整理药箱的阮秋。
“还不出去?”她的声音带着些不耐,却没有回头。
阮秋直起身,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还挂着那种若有若无的笑意。
“姐,”他的语气不急不缓,像是带着某种恶意的漫不经心,“你要是再这么紧张,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阮云琛僵了一下,抬手用力将衬衫披上,语气冷得像是冻住了屋子里的空气:“滚出去。”
阮秋轻笑了一声,抬手虚虚地投降:“行,我滚。”
他转身离开,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
阮云琛愣了一秒,抬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衣料摩擦着后背的纱布,带来轻微的刺痛,却无法压下她心底那种无法言说的异样。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骂了一句:“吗的。”
门外,阮秋靠在墙边,听着门内那一声模糊的骂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