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来,不慎被雨水打湿的衣衫,在此刻起了作用紧紧地贴着皮肤,伴随着风,传遍全身。
雨天多愁思,到了此刻谢泉清免不了因此触景生情。掩盖在衣袍一下的手紧了又紧,松开的那一刻,身子蜷缩在一处。他垂眸间,似乎带着些许哽咽,酸痛也在此刻涌了上来。过了良久,他才道:“师兄……”
那一刻,周遭于他而言彻底静下来。万千嘈杂都不敌心中那一句足够分量的师兄。而亭外的雨也在此刻失去了力气,欲有停歇之势。
转眼间,雨彻底停了下来。水滴随着枯黄的叶片一点点滑落。主殿外的校场上因为这一场雨不免得有些脏乱,三两弟子正在为此打扫着。
因着现在时机非常,但有些面子总归是做到的。但也只是邀请了与穹都城关系较好的几个门派,可来这也是寥寥。只怕他们也在观望,再看这个曾经的天下第一仙门的穹都城今后如此自处。
又是一阵繁忙的脚步声传来,些许弟子捧着备好的吃食陆陆续续的出现在大殿。此时已经到了时辰,可大殿之上依旧是寥寥几人。林景山身为新任掌教,见状不免得因此脸色阴沉。
在不知第几次垂眸间,柳是礼来到他身侧。请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叔。”
柳是礼出言宽慰:“他们如何说是他们的事情,天下悠悠众口,不必为此介怀伤身。景山呀!自今日起,你便是穹都城的掌教。如何让穹都城在你的手里发扬光大,重塑正道大门之风,这才是你最该在乎的事情。这才是重中之重。”
“嗯。”林景山闷声,“可是……”
柳是礼:“没什么可是的,过去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柳是礼知道他想说什么,可是无论是提起谢泉清还是沈邺,到了此刻万事也只是化作长叹之后的一句:“就这样吧!”
林景山只觉得那一刻他肩上的责任,被放大。压制他喘息不过来的同时,心底更是坚信了要不竭余力的证明自己。他毕恭毕敬的行礼:“景山,定不让师叔失望。”
柳是礼看了一眼大殿之内,“开始吧!别让宾客等太久了。”
林景山:“是。”
虽有能出席此次宴会的门派之人,但来了是一回事,他们的态度又是一回事。就比如云祉,对于林景山他是一万个不满意,但为了大局终究是来了,只不过宴席之上埋头吃酒才是要事。面对林景山这位新任掌教的敬酒,倒也着实懒散。
眼看这酒喝的差不多了,云祉便要离席。“峰内尚有要事,我先走了。”
还不等林景山这个掌教回话,他便已大步流星。问听身侧的议论声,柳是礼脸上倒是挂不住了。“站住!”
云祉顿住脚步,看他。
“峰内有要事,不会交给座下弟子去办吗?难不成什么事情都需要你这位一峰主人去做。”柳是礼呵斥他的同时,还不忘朝着众位宾客打圆场。“云祉到底是年轻,疼惜弟子,今以茶代酒,还请各位勿怪。”
看着柳是礼端起的茶盏,众人对这位曾经也算风云人物的柳长老倒也客气。
“柳长老言重了。”
“云长老毕竟是年轻,想凡事亲力亲为倒也正常,毕竟我们这些人也是从他们这个年纪走过来的。”
“柳长老客气,云长老更是大有作为呀!今日我在下敬花献佛,借这杯酒就敬柳长老,云长老。”一饮而尽间,那人又道:“林掌教应当不会介意吧?”
林景山即便脸色再难看也只能扯着嘴角笑着,“刘掌门说笑了。”
刘掌门再度摆出一副长辈的做派,“这云长老虽是疼惜弟子,但也应该放着弟子去处理手下的事情。不约束弟子,任由他们继续散漫的打发日子。这只怕是不好!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云长老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这若是实在不懂,在下倒也是可以为云长老传授传授经验,实在不行和我旁边的李门主讨教讨教也是好的。”
李门主猛然一呛,突然感觉手中的酒倒也不香了。迅速放下酒盏,笑着:“刘掌门言重了,在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这云长老还是多和你刘掌门多谈谈吧?这再不济还有林掌教呢?这哪里轮得到我等。”
林景山听出李门主言语之意,客气道:“李门主此言自谦啦。”
李门主:“林掌教,是不知道我李某虽武功不怎么样,但在其他方面倒也至于识不清这局面。”
刘掌门不屑的看着他,“那当真是不可多得的本事。说不定在以后魔教大举入侵之际能帮上大用处。”
李门主:“你!”
林景山打圆场:“两位掌门都是这武林中举足轻重的存在,今日难得齐聚一堂,开心最是重要。”
李门主附和:“林掌教说的不错。”
看着他们一唱一和,云祉只觉得聒噪,愈发想要快点离开。“我可以走了吗?”
“这……”
“这云长老……”
身侧议论声再起,云祉则满不在乎,“今日放了范星出去玩,看时辰现在应该回来了,我去看看!”
话音落,随即大步离开了大殿。倒也不在乎身后的议论。对此,柳是礼习以为常,但也是难以压制住心底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