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低声说着,脸色已经变了,“你和她,还有她背后那些人,现在是一伙的。”
“百特不是——”阿不思本能地辩驳。
“她是傲罗!她就是他们的一份子!”肯德拉咬紧牙关,转身继续冲茶,却因颤抖而将开水洒在手背上,她痛得倒吸一口气,整个人顿住。
“她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阿不思放低声音,“她不一样,她懂得倾听、理解,她是我的朋友,不是敌人。”
“朋友?”肯德拉抬起头,眼神尖锐又疲惫,“阿不思,你在向谁靠近?你以为他们真把你当自己人?等到某天你犯了一个错误,他们会像对你父亲那样,毫不犹豫地把你送进去!”
“她也会在巡逻之余,悄悄护送你走在雪地里,哪怕你一句谢意也没有。”阿不思的声音忽然陡然提高,“你以为你是怎么在今天傍晚毫发无伤地穿过那片林子的?她在你后面跟着。不是为了监视你,是为了保护你。”
肯德拉神情一滞,嘴角微微抽搐,似是被什么击中了要害。
厨房里顿时只剩下炉火噼啪的响声。
“我没让她这样做,”阿不思低声补了一句,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愧疚,“她是自愿的,因为她知道我会担心。”
空气又陷入死寂。
阿不福思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阿不思抬手制止了。他的脸上不再有争执,只剩下一种近乎痛苦的疲惫。
“我知道你恨他们,妈妈。但我也知道你保护了我们很多年,现在,请你也让我们保护你一次。”他低声说,“你是我们唯一的母亲,不要把自己推向危险。”
肯德拉垂下眼帘,似乎终于被这句话触动。她没有回应,也没有再争吵,只是低头擦拭被水烫红的手背,一言不发。
阿不思站在她身后,像个年迈的守夜人般沉默。
窗外的雪停了,屋檐下积雪还未消融,百特的身影已经走远。
但在这一夜,火光下的沉默,远比雪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