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年看到宣榄那一刻,像是在做梦,心里忽然生出某种期待。
宣榄却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今天,有人在操场上跟我表白,你……知道这件事吗?但我……”
施年像被他这句话戳到痛处,根本没有来得及思考他这样问的意图,一厢情愿地被他的试探点燃忍耐已久的情绪,匆匆打断他的话:“所以呢,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让我祝福你和潇月吗?宣榄,我已经受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你被谁表白也好,恋爱也罢,那都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施年面色苍白,尖尖的下巴犹如覆了寒霜,情绪过度激烈让她胸腔起伏,单薄的身体仿佛震颤的蝴蝶,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见。
她倔强地咬着唇,强行克制,她讨厌这样因为嫉妒而面目全非的自己,这种一次次地失控终于在今天对方的试探之下,让她想要决绝地结束这一切。
宣榄怔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张,苦笑和痛苦在那张俊脸上交织,面色难堪阴郁。
明知道她讨厌自己,他还厚着脸皮贴上去,已经准备很久的表白的话被他硬生生吞进肚里。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
那个一直喜欢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女孩,怎么忽然就拒他于千里之外。
纠缠的视线落在施年身上,宣榄恍然觉察,现在她已出落得玲珑有致,精致的五官、高高挺起的胸脯……还有那病态的苍白让她显得愈发动人。
他凭什么能留住她呢?
她应该值得更好的才是。
可是宣榄又自恋变态地想,除了他,还有谁能比他更好更爱她呢?如果她被锁在一间屋子,而只有他才有钥匙,那该多好啊。如果把心剖出来给她看,她会留恋地看他一眼,那他一定毫不犹豫。
施年说完,恐再看他一眼就要再度失控,于是绕过他,头也不回地跑开。
宣榄仿佛静止般,紧握拳头,一言不发地站了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