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戒指深深在刘昭楠手背划过一道,鲜血从皮肉涌出来,一滴接一滴落到白色地砖上。
小孩见到这一幕哭得更大声。
中年女人愣了一瞬,捂住孙子的眼睛,抱起小孩就要走,“算了算了,就当今天倒霉,不跟你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刘昭楠攒紧手里的包装袋,眼尾通红,紧紧盯着中年妇女的背,有那么刹那一直固守的理智崩断,扬起手里的饭盒砸到女人的脑袋上。
“走什么?”
声音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几人皆顿住,视线朝声源看去,刘昭楠的理智也在那一刻回拢,放下已经抬起的手。
江北的目光先是落在地面上的血迹,白色地砖衬托得鲜红刺目亮眼,而后看向中年女人,视线最后落在中年妇女怀里的小孩身上。
“道歉。”
小孩哭声顿时更大,中年女人破口叫骂,“你这人怎么回事?哪来的关你什么事?”
江北恍若未闻,在尖锐的叫骂声里走近中年妇女和小孩,微弯下腰,一张脸凑近小男生,盯着小男生慢条斯理道:“小孩,给你三秒钟时间跟那个姐姐道歉,知不知道?”
也不知道江北哪那么吓人,小孩慌慌张张地挣脱奶奶的怀抱,站到刘昭楠跟前抖着两条腿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姐姐。”
“还有呢。”江北双手插在兜里,嗓音不咸不淡。
小孩肩膀抖了一下,紧接着把头埋得更低,“是我跑太快撞到姐姐,我以后不敢乱跑了。”
“还有。”
小孩畏惧地看向江北,嗓音颤抖,弱弱地问,“还有什么?”
“鞠躬。”
刘昭楠忍不住看江北一眼,突然有点明白小孩为什么这么怕他,江北的五官轮廓立体分明,稍微严肃时骨子里透着凶劲,此时他目光懒散地落在小孩头顶,教训小鸡仔似的轻松。
“三次。”他又说。
刘昭楠抿唇,这么跟一个小孩较劲,莫名有点故意不依不饶的混劲和焉坏。
是刘昭楠没见过的一面。
“你你你你……”中年妇女看向酒店员工,指着江北,“要不要脸?那么大人还恐吓小朋友,你们经理呢?我要见你们经理,你们还管不管了,听听他说的什么话,都不管他的吗?”
酒店员工看江北一眼,江北没什么神情点点下巴,“叫吧。”
经理到来,中年女人未及开口,便看见经理先毕恭毕敬地跑到江北身边,语气恭敬询问,“您有什么吩咐?”
这酒店是江北继父的产业,经理一开始是喊江北少爷,这个称呼第一次就被江北否定,但经理也不好随意乱喊,后来就一直都用“您”代称。
江北懒懒掀起眼皮看着经理,言语简短,语气散漫却透着冷硬,“处理一下 ”
中年妇女和孙子很快被几个保安请出酒店,大堂安静下来,霎时无声,紧接着江北的手机声音响起,他走到一边接电话。
酒店员工看向刘昭楠,“抱歉,这种客人很难缠,有时候我们只能先安抚好对方情绪。”
“那也是帮凶。”
酒店员工不明所以,“什么?”
刘昭楠没再开口,抬脚往外走。
至于江北,在喜欢的人跟前出糗已经是极大的羞赧,没有体面的当众感谢堪比当众凌迟她的暗恋。
没走几步,身后有声音传来。
“刘昭楠。”
江北的音色很独特,像闷热夏季里的冰块,没有温情,语调也很少掺杂情绪,此刻带着点慵懒的疲倦感。
江北把手机扔进兜里,侧头看向她。
“处理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