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愿意帮忙,我感激不尽。”
多条路再好不过了,现在只要有人愿意买政府国债,愿意把黄金流向王室,拉菲特管他什么人呢。
“虽然我没有精力参与您的生意,但总有感兴趣的人。”
菲利普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拉菲特会把他的生意推荐给其他投资人。
“多谢您了,多亏了您的照拂。”
菲利普还得靠这位商会会长才能在法国大展拳脚。
“您客气了。多多来往才是。”
这餐饭终于吃完了,两人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大衣和帽子,穿戴好。
“我觉得他家菜品很不错,您认为呢?”
“确实很好,我想我以后在巴黎宴请朋友也会选择此处的。”菲利普戴好帽子。
“那就好,希望我没有招待不周。这里的总厨是安托万·卡雷姆。”
菲利普惊讶地挑眉,原来如此,“我何等有幸,他实在太有名了,我国国王想请他都请不到呢。”
“我很感谢您的夸赞,先生。”旁边的白衣侍者开口了。“我就是安托万·卡雷姆。”
菲利普惊讶,原来上菜的侍者就是总厨。他拿出了自己的名片夹,抽出了一张卡片递给卡雷姆,“卡雷姆先生,这是我的名片。荷兰策林根庄园的门为您敞开。”
菲利普想到老爷子年底大寿,或许他可以请这位法国名厨来炮制寿宴。
卡雷姆接过了名片收好。
“感谢您的好意,有机会我会去拜访的。”现在他收到的工作offer太多了,他手上还有英国摄政王乔治的邀请。他不愁生计,完全看心情做事。
菲利普和拉菲特离开了餐厅。菲利普从马甲口袋里拿出怀表看了看,下午2点半多了,正好去旁边的香榭丽舍大街的Le Mandarin总店视察一下,消消食。
“菲利普先生,我下午还有事。您自己有安排吗?”拉菲特抬眼看了看这位年轻人,小伙子长得真高。
“拉菲特先生,不劳费心,我正要去看看自己的小铺子。您的事我会记挂在心头。”菲利普扬了扬帽子。
“合作愉快。”他们握了握手。
拉菲特最后在路边叫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去花神咖啡馆。”
这个身居高位的中年巨富,行事一点也不像人们以为的“富豪”。
他前几天收到一个叫詹姆斯·罗斯柴尔德的年轻人的邀约,在花神咖啡馆见。
拉菲特知道罗斯柴尔德家族,一个没有底蕴的犹太暴发户,前几个月通过买卖英国债券发了一大笔战争财,想必这次是瞄中了政府融资的名额了。
拉菲特考察过罗斯柴尔德巴黎银行,毕竟这个银行开张就是他这个央行行长审批的。他查过它的资金流水,这个银行的资金链太脆弱了,根本没有多少实力玩这场国家间的资本游戏。
拉菲特暗自摇头,人心不足蛇吞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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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阿让在下城区打听巴黎最繁华的地点。他想只有富人才懂这些银器的价值,才愿意花大价钱把银餐具买走。
香榭丽舍大街?
有些祖祖辈辈住在巴黎的平民到死也没有踏入过这个城市的心脏。那里完全是另一个世界,那里不欢迎面黄肌瘦破衣烂衫的人。
有些店铺的伙计听到这个工人装扮的中年人问路就满脸诧异,随即他们又露出一副可怜又了然的神情。这个男人的口音出卖了他,一个外地人,一个根本不懂巴黎的规则就懵懵懂懂闯进来的乡巴佬。
巴黎的乞丐似乎也比外省的乞丐高贵一等。
看着吧,巴黎马上要给这个可怜的男人上一课了。他会被眼前的富贵繁华刺激得像去了天堂,旋即被现实打倒在地。
冉阿让已经快被这座城市绕晕了。他摸了摸钱包里的现金,打消了坐马车的念头,还是老老实实走路吧。
他在南边入的城,一路往北走。他走了一上午才见到河对面的目的地。
他走上那座宽阔的耶拿桥,桥头上的雕塑还挂着彩绸,去年才完工开放的大桥已经成为巴黎新的动脉。南北两岸的马车来来回回在桥面上奔驰,冉阿让只得沿着桥边石柱围栏走。
他走过桥中心时忍不住停下看了看桥下荡漾的河水,好脏。他只看了一眼就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