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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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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如珩勾起嘴角,心中却无奈叹息。

他的老师啊,永远都能极快地反应判断出形势,直指幕后。

蠢货,这对母子是凭什么觉得沈穆会受他们要挟?

当年沈穆一无所有无人肯护的时候就已经能算计敲打王家,现在的沈穆更是今非昔比。

真是不怕死,顾如珩很清楚沈穆对姜夫人的感情,这对母子平日里安安静静窝在府里别出来作妖还好,冒了头,就别怪沈穆出手摁死他们。

沈穆行事果断干净,就算是私下做了什么,也绝不会留任何痕迹,根本不会留给人机会。再说……

顾如珩注视着沈穆的侧脸,他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简直冷漠强势到了骨子里。

沈穆是最讨厌被人要挟的,他又处在这个位置上多年,有些事避不开。一开始当然有人不知死活仗着家中权势,想要让沈穆给他们调个好位置,沈穆前头笑得温和将东西收下,后脚就敢把物证送到御史台。实在处理不了沆瀣一气、暂时奈何不得的,沈穆也不会受人掣肘,索性晾着,看谁耗得过谁,他反正耐性十足,身体病弱举朝皆知,皇帝从不会拿这个怪罪他,但每年空出的位置就那些,有人占了位置,旁人就挤不进去了,只得吃瘪。

久而久之,一批品行端正极有想法的官员去了地方,风气一清,吏治也跟着有了一定的改善,民怨骂声消减,陛下赞赏有佳,任谁都挑不出他的错来。

所以,好难啊,顾如珩无声叹了口气。

不能用强,只能温水煮沈穆。

四下静谧,沈扬愣怔着张大了嘴,明显是没想到沈穆居然一眼看穿了他。直到霍震打了一个喷嚏,沈扬才像醒过来了一样突然猛扑上前——沈奕站在沈穆身边,他这么一来,吓得沈奕下意识抬腿就是一脚,沈扬被他踹得摇摇晃晃趴在地上,捂着胸口一阵哀嚎。

沈奕手忙脚乱开始胡乱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你你总是突然扑上来像极了我家养的一只不听话爱扑人的大犬,我习惯了真不是有意!”

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谢昭最过分,笑得险些要跌倒,顺势走到沈奕身前,明摆着是要同一战线。顾如珩收回指尖的螺旋标,抬手揉揉沈穆的腰身,见沈穆脸色没那么绷紧了,也松了口气。

章焕很快就调查清楚,原来是沈辕回乡祭祖没来,只遣人送了礼物,而沈扬混在了沈家送礼物的仆役里,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竟然稀里糊涂的搞出了这副场面。

好好的寿宴到了收尾的时候算是砸了场,章焕咬牙切齿地让管家派人快马去沈府,让那位丞相夫人立刻来领人走。

沈扬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他没想到沈穆居然能做到这样,口中胡乱道:“我当时只是一时糊涂,你也报了仇,都过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不会碍你的路,求求你,你放过我……”

他这么形容凄惨又实在可怜的样子,倒引得一些十分喜欢做和事佬的人上前劝说,一向慈悲的章夫人遣人去扶着沈扬去看伤,沈扬不肯,跪坐在地上不走,于是章夫人道:“沈大人,这……沈二公子当时也是年纪小,现下看着也诚恳,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也是正常……”

“那依照章夫人之意,只要是年纪小,就可以随意出手伤人喽?”顾如珩丝毫不让,他反应很快,“兄弟之间打闹竟要动刀动枪从背后偷袭吗?”

章焕听见章夫人说话脸色瞬间就变了,再有顾如珩反驳,下了狠力一把拉住章夫人扯到后面,狠狠瞪了她一眼。

平日里多事便罢,这也是她能随口胡诌的?!

“拙荆不懂说话,”章焕让人把章夫人带走,回身告罪,“沈师兄别怪罪。”

章珏即便不懂父亲做事的缘故也跟着连连告罪:“沈大人,家母失言了,您勿怪。”

沈穆面向章焕:“章兄,你我之间,有些话不用多说。”

一句话让在场以为沈穆与章焕嫌隙颇深的人改变了想法,章焕脸色严肃,不断品味起沈穆一开始说的那句“是王夫人还是沈扬的主意”话来。

他与沈穆在衙门吵架单纯是政见不合而已,他们都出自青梧书院,青梧书院的规矩从来都是一致对外,思及此,背后冷汗频出,原来早有人打上了分裂他们的主意。

沈扬此举无疑是砸场子,沈穆当年离府别居,表面上好像什么都没有变,沈辕也常带着沈穆在各家行走,沈穆还是沈家人,但私下里谁不多说两句,言及沈穆常诟病于此——父母高堂仍在却似分了家,大盛最重孝道,揪住沈穆这一点弹劾的折子不少,只是被压下了而已。

沈穆的性格看着温和实则刚烈,宁可留下这个污名也不愿意为了表面的和平回到丞相府居住,可见他是绝不会为了脸面妥协于沈扬,更别提这事如果轻易应下,岂不是坐实了沈穆滥用职权私下报复之事吗?

可若是不应下,章家的场子是必砸了,他们二人先前吵架本就有嫌隙,这又给他们之间添了一个堵……好一个连环计!

想到这里,章焕恨得甚至想给沈扬添上一脚,还有王氏!

顾如珩听见沈穆说那句话时,心里不太舒服,但他清楚这时候吃醋不合时宜,暗暗压下。

他接着章夫人的话往下说:“沈二公子棒打我老师的时候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若非本殿在场,老师只怕凶多吉少。”

原来那时二皇子也出了手……当下想要开口和稀泥的人也不敢吭声了,这可是皇子,再说陛下这些年对二皇子也颇多看重照顾,谁敢胡乱说什么。

沈穆不想在这里纠缠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胃腹突然传来丝丝缕缕的抽痛,许是刚刚吃了东西又动了气,开始折腾起人来。他扶着桌案起身,顾如珩看着他的动作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握紧沈穆的手,手心湿润,他看向沈穆,沈穆微微摇头。

章府的下人把在花园里撒欢儿的小猫抱了过来,顾如珩一手接过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沈穆对着章焕颔首:“今日是沈家失礼,过几日父亲回京,我会与他一一说明,到时候会给你一个说法。”

然后他低头看向沈扬:“沈扬,你有今日的下场,都是拜你和你的好母亲所赐,而不是我刻意为难。吏部授官都有流程,每一关都需仔细考察,你当不了官,不是我报私仇,你有时间在这里泼皮耍赖,不如仔细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腌臜事。”

“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话毕转身离开,沈穆此话一出算是堵了所有人的嘴,人群让出一条路来,目送着沈穆等人离去。

沈穆上了马车之后就有点支撑不住,他头晕得厉害,顾如珩端着温热的茶水一点一点喂他喝下。

凌宇把马车驾得很稳,小猫喵喵叫着着急。沈穆刚开始还能勉强靠着顾如珩闭目休息,不想肚腹陡然绞痛,喉中已经泛出酸水。他弓起身子,顾如珩去摸他的肚腹,先触到了他冰凉的手,一片潮湿,接着是僵硬的腹部,一点不似平常的柔软。

胃病犯了,顾如珩心口一跳:“是不是疼得厉害?想吐吗?”

沈穆虚弱地点点头。

他一向耐不住疼,只是先前能忍,后来有一次他痛着痛晕过去还不知道,以为自己只是睡着了,谁料一醒来就看见顾如珩被吓得脸白得跟纸差不多,好了之后被顾如珩心有余悸地一再跟着身后时不时问他哪里疼……顾如珩很有耐心,足足持续问了半个月,沈穆这才长了记性,之后就很老实,哪里不舒服了会跟他说。

车上有柑橘皮,顾如珩把柑橘皮放到车厢中的暖炉上烘着,又按揉着沈穆手上的合谷穴,尝试着去碰他的腹部。

淡淡的柑橘香气弥漫了整个车厢,沈穆闭着眼努力地吞咽口水。他还是想吐,又好像有什么哽在胸口吐不出来。

顾如珩蹙着眉,尝试着揉了两下,沈穆弓着腰躲开,一只手不停地推拒:“疼……不碰……”

“我给揉,轻轻的好不好?”顾如珩放轻声音哄人,“我保证,我会很轻很轻,你的手也好冷,肚子肯定也冷到了,我暖暖,暖一下就不疼了。”

沈穆疼怕了,这会儿小孩子心性,坚定摇头表示不肯。顾如珩又凑近了一点,把人拢在怀里继续哄:“你摸我的手,是不是热的?我特意跟徐太医学过的,揉一揉就不疼了,真的。”

他们俩贴得很近,顾如珩这么说着话,弄得沈穆不自觉红了耳朵,他松了手,实在是疼得没办法了,只能让顾如珩揉。

沈穆的头耷拉在顾如珩的肩膀上,闭着眼,咬得唇发白。

“呃——”

车轮碾过石子突然变得颠簸,沈穆被震了一下,脸色惨白,一手捂着嘴,一只手猛然狠狠地压下肚子,顾如珩脸色一变反手握住沈穆的手,立刻让凌宇停车。

沈穆没等凳子放稳就要跳下去,险些摔了,顾如珩单膝跪在车辕撑着沈穆的手臂,掌着他的腰,这才安稳让人下了车。只见他踉跄着走了几步,扶着墙就呕了出来。顾如珩紧随其后,展开披风包住人,一手捞住人细窄的腰身免得他跌下去,一面命凌宇赶紧去准备热水和帕子。

顾如珩顺着沈穆的后背,顺手把滑落的头发捞起来,清瘦的脊背剧烈起伏,顾如珩看了心惊,他轻轻叩着沈穆的背,开始怀疑徐太医平日的说辞是不是有意遮掩了沈穆的病情,不,或许是沈穆命令徐太医不对他说真话。

沈穆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后吐得只剩下酸水。

“唔——咳咳!”沈穆呕到最后能尝到血腥气,一时倒痛快了,但肚腹依旧那么疼。

“轻点轻点,老师,”顾如珩用力去揉止呕的穴位,口中安抚,“对,稍微深呼吸两下,然后缓缓吐气,先忍忍,别太使劲儿。”

可沈穆的声音一下比一下听着叫人难受,他捂着胸口,疼得狠了,分不清是心口痛还是肚子痛。顾如珩急得冒汗,他努力地去顺沈穆的胸腹,沈穆剧烈喘息着,眼尾红了一大片,他抬眸湿漉漉地看着人,突然发力想推开顾如珩。

顾如珩愕然,抱着人的手慢慢放松了些,声音却越发地轻柔:“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手卡到肚子了?对不起对不起,我轻一点。”

“不,咳咳!不是,”沈穆声音沙哑,“难闻,快走开。”

顾如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沈穆总是很容易戳中他心尖最柔软的地方,叫他怎么舍得放手?

“没关系,不难闻,”顾如珩打着转去揉怀中人的肚腹,“不疼了,很快就好。”

……

要命的呕吐总算是歇了,顾如珩给人叩背,沈穆按着心口,还是觉得不舒服。

顾如珩捞起沈穆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放到车架上坐着,车子里太闷,沈穆还没缓过来,不肯进去,吹吹风倒好些。马车停在背风处,也不怕风太大吹得人头疼发冷。顾如珩忙里忙外,先照顾着人漱了口,拧了温热的帕子给人擦脸,又把汤婆子灌好放在肚子上暖着,然后把人轻轻搂进怀里揉肚子,听他小声地喘息。

刚才沈穆疼得身上冷汗一阵一阵的出,马车车架上悬挂着灯笼,把他的脸照得极其清晰——只见他额角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鬓发,显得眉目越发得黑,被酒气蒸腾上来的红已经完全褪去,变成了惯有的苍白。

顾如珩抱着人,毛茸茸的猫猫头拱着沈穆的手安慰他。沈穆半阖着眼休息了一会儿,虚弱地开口,让叫宿雨过来。

凌宇跟宿雨站在一起,宿雨满眼担心,沈穆身上还有点不舒服,但已经缓过来了,他故意躲开顾如珩的眼神,开始指派任务。

如珩一向不喜欢他这样,但是沈穆也没办法,有些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不早作准备,随时都会出一些掌控之外的事。

与其措手不及,不如先下手为强。

“为了不让人挑剔章焕与我利用职权不授官位于沈扬,弹劾吏部失职,我刚才暗里揭了沈扬的底。”沈穆边想边说,“宿雨,你连夜去徐州,把我的话,和沈扬今晚上闹出的事,都告诉父亲,让他起码心里要有数。”

他已经容忍了王氏和沈扬太久,他们既然能想出这样的损招,那就要有承受他反击的心理准备。

沈辕为相多年,树敌不少,教子不严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更何况沈扬涉及了人命官司,万一这件事被政敌抓住从重处理,沈扬如何沈穆不管,但这个关头,沈辕不能出岔子。

“还有,”沈穆从袖袋里拿出自己的私印,“你到苏州跑一趟,随便找一个百草药房的掌柜,把东西交给他就好,他都明白。”

“让凌宇去吧。”顾如珩按揉着沈穆的肚腹,沈穆觉得肚子上暖暖的还挺舒服,把手搭在顾如珩的手上,顾如珩握了一下沈穆的指尖,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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