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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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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行一早就去了宫中给皇后请安,素华在门口拦住了他,说皇后正在议事。顾知行无聊,索性在花园赏起了花。

段恕说完了正事就没再吭声,反倒是皇后,拉着他说起了近来丞相府闹出的笑话。

沈辕接到沈穆的消息之后,先是立刻写了请罪的折子送往京城,随即立刻动身,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沈扬当年强占农田失手致百姓死亡的事被告发,但沈扬早已出城躲避,一时没拿到人。朝中果然有人参他治家不严,下一刻,沈辕的请罪折子先到,后脚跟来的就是沈辕请求告老的书信。

堂上百官都有点傻眼,沈辕也是老臣了,一生勤勤恳恳,怎么说这么多年秉公办事也是有功劳的,为了个不孝子乞骸骨……参他的御史都觉得自己过分了,毕竟谁家没个败家子?沈家出了个聪慧沉稳有将相之才的沈穆,可不得有个愚蠢坏事的沈扬中和一番?

陛下在朝上拿着沈辕告老的书信看了又看,最后叹息一声“父母难为”,便驳了沈辕的告老,让他继续为大盛效命。

沈辕感激涕零,回到京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宫门前跪谢圣恩,然后立刻回府,带着和离书和休书找到王氏。

王氏先还阴阳怪气冷笑嘲讽,沈辕也干脆,让管家领着婢女收拾王氏的东西立刻送走。

王氏早已对沈辕心灰意冷不错,但不曾想他会这般冷血冷情,当下瘫软在地,可却依旧坚持着不肯搬离丞相府。

而沈扬,逃出城后竟又犯了个大错,酒醉误闯军营被逮了个正着,现在还被关押在大牢里,听说日日在牢中痛哭咒骂,吵得狱囚们烦不胜烦,险些被打死。

皇后抚了抚发髻,她起身走下台阶,段恕谦恭地垂下眼。

“唉,你说好笑不好笑?沈扬逃了许久,居然能误打误撞闯了军营,”皇后笑意玩味,“本宫听说顾晦那小子也在军营里跟着霍震练什么兵法,你说是不是太巧了?”

段恕掀袍下跪:“二殿下去军营乃是沈大人有意在陛下面前促成的,臣先前并未察觉到他的心思,臣愚钝,请宫主降罪!”

皇后很满意段恕利落干脆的样子,比之重隐好了不少,不过沈穆……

沈穆这人确实很难掌控,她现在对待沈穆更加谨慎,免得他再突然出手打她个猝不及防。

“算了,沈穆行事诡谲,你无法预判他也是正常。”皇后脸上有了笑意,“这些年来,本宫没有看错你,你确实比重隐做得好多了,对了,本宫还没有贺你新婚燕尔,等会儿你和素华出宫的时候,记得把那座进贡的红玛瑙带走。”

段恕与素华在几日前成了婚,六年过去了,连方沁雪都以为素华要痴心错付,谁知最后素华还是打动了段恕,所谓“女追男隔层纱”,果然有点道理。

段恕牵起嘴角:“谢过宫主。”

皇后点头,不忘叮嘱道:“此次徐斯言离了青梧山,你要盯紧沈穆那头的动静。”

顾知行躲在窗下,轻轻挪步离开了此地。

当年立储失败之后,母后就十分着意提醒他要小心沈穆,在沈穆面前要越发的小心谨慎。

沈穆这些年行事手段的确很难让人捉摸,顾知行慢悠悠地喂鱼,水下锦鲤翻腾,争抢得热闹极了。

如果不是他时时紧盯沈府的动静,怕也不会想到将沈扬罪行的证据交给御史台、推动朝臣弹劾沈辕的幕后之人,竟然会是看起来温良无害,在这场事件中完全是受害者角色的沈穆。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呢?

顾知行踏着脚下的枯叶,听着脆响,突兀一笑。

能让母后这般忌惮,沈先生,顾知行念着,沈先生,你怎么会这般让人痴迷?

可是沈先生,顾知行用力把手中的糕点扔下御池,吓得锦鲤们纷纷逃窜,你为什么,顾知行双眼通红,为什么要对顾晦那么好?

不过没关系,只要他在一日,母后在一日,顾知行冷笑,顾晦永远都别想在朝堂上立足!

·

刚刚入冬,但白日依旧艳阳高照,并不是很冷的样子。

顾如珩带着几个人正在院子里扎秋千。

阳光正好,小猫在顾如珩几人脚下蹦跶着捣乱,沈穆躺在躺椅上半阖着眼晒太阳,美其名曰“监工”,身边的小火炉正煮着徐太医开的养生茶,兰生、柳絮抱着小思妍在廊下看热闹。红袖端来一小碟荷花酥:“公子,尝尝这个,我新做的。”

沈穆坐起身,半挽着的长发柔柔地披落到腰间。他无奈道:“你才刚出月子,怎么好出来做事吹风?快回去歇歇,到时候身体受不住。”

红袖抿着嘴笑,她五岁时就是沈家的婢女了,自小跟着干活,身强体壮的,闷在屋子里一个月,早无聊得发霉,这不,一出了月子,她就迫不及待出来找事做了。

顾如珩几个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搭好了一个秋千架,也难为他们在这时候还能寻来花朵缠绕在上面。

唔……花朵?

沈穆眯着眼仔细瞧,顾如珩拎着个新编好的小花篮走了过来,刻意在沈穆面前晃晃——原来并不是真花,而是绢花。

顾如珩蹲下身子,把小花篮捧在手上想讨赏,不料沈穆的脑回路着实不是一般人能猜到的,也实在是缺乏一些浪漫细胞。

修长的手指拂了一下摇曳的娇弱花瓣,指尖方向一转,顺手捏了一下顾如珩的耳朵:“你花了多少银子?”

顾如珩:“……”

011:“……哈哈哈穆穆!大反派吃瘪可太好玩啦!”

红袖等人掩唇而笑。

这绢花贵得很,更别说那花蕊居然是用米粒大小的珍珠嵌成的,精致异常。沈穆那日寿宴见过几个夫人簪的一两朵,倒不如这花篮上的做工精巧,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昂贵。

沈穆生活简朴,他是喜欢花花草草不错,但这样奢靡地用绢花点缀秋千,还是觉得有点过了。

顾如珩把花篮放在一边,然后一头扑进沈穆怀里拱啊拱,试图蒙混过关。沈穆被他拱得没脾气,眉眼弯弯地双手捧着人的脸抬起来,点点他的鼻子,说:“下不为例。”

顾如珩有点不服气:“我就是想让你开心,给你一个惊喜!”

这钱都是他自己想法子挣的,用来讨心上人欢心怎么了?!

“嗯嗯嗯,很惊喜。”

看他恼了,沈穆下意识安抚他,捡了一个荷花酥想递给他吃,顾如珩却自觉得很,脖子往前一伸就愤愤叼走,双手仍抱着沈穆的腿。沈穆失笑,用帕子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汗,认真道:“我很喜欢。”

顾如珩享受地坐在地上让沈穆给他擦汗,口中的荷花酥香甜软糯,带着荷叶香气,一尝就知道是红袖的手艺:“谢谢红袖姐!很好吃。”

红袖也笑:“也谢谢殿下送的满月礼,思妍很是喜欢。”

沈穆揉揉顾如珩的头,颇有一种老父亲的成就感,瞧,他还是挺会养孩子的吧?

如珩现在阳光开朗,落落大方,这样的青年,走到哪里都是标杆啊。

——顾如珩敏锐感觉到沈穆的目光过于“慈祥”,心下不妙,然后趁他不注意,一抬手就把人抱了起来。裙摆扬起一个弧度,沈穆吓了一跳,连忙抱住顾如珩的脖子,眼睛也禁不住闭上。待感觉到安全的样子,漂亮的眼睛一瞪,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顾如珩把人放到了秋千上,这秋千他刚才试过了,绝对稳固。

沈穆轻轻荡着秋千,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如珩现在颇有点“没大没小”,沈穆有时候也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每次要深想下去的时候,却总是被恰如其分地打断。

不过……如珩这个年纪的孩子,又是跟在他身边长大的,有时候没大没小,唔,大概也是习惯了吧?

宿雨抱着厚厚的账册路过行了一礼,沈穆颔首,让他把账册抱去书房,长风从小厨房出来,帮了把手。

每月中下旬都是沈府最忙的时候。

姜夫人给沈穆留下了很多的产业,这些产业先前是由沈辕打理的,但他没有做生意的头脑,基本上还是靠着姜夫人留下的旧人管着,后来沈穆离府,沈辕就势把这些都还给了他。

沈穆接下了这个摊子。姜夫人的产业铺得大,又因着十多年来沈辕的放任,人心易变,他刚接手的时候还惹上了挺多的麻烦。沈穆是不懂做生意的,但姜夫人很懂,她给沈穆留下了她的生意经,一点一点揉碎了跟沈穆一一分明,还有一个极忠心的副手——望庭川。

“庭川伯伯上次来信,问起老师今年打算什么时候启程,他好安排。”

顾如珩稳稳推着秋千:“老师,现在都快要入冬了,您还没有出门的打算吗?”

京城冬日寒冷干燥,沈穆身体不好又怕冷,如果京中无事,他就会在入冬前去江南休养身体,今年暂时是没有动身的迹象。

“今年……再说吧。”沈穆把腿放下有意想要停住秋千,“如珩,我有话问你。”

顾如珩绕过秋千架走到沈穆身前蹲下,沈穆让人都散了,把小猫也抱走,然后摸摸他的头,问:“之前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现在可想好了吗?”

顾如珩离京做任务之前,沈穆问过他日后打算从文还是习武的事。

如今大皇子顾知行已经到了户部学习,三皇子顾知意大致也会在这个月入工部,三个成年的皇子里,只剩下顾如珩不上不下,没有安排。

沈穆大概料想过陛下的意思,他大致是想让如珩隐在幕后继承影宫,以便未来辅佐顾知行的。

可沈穆不太乐意,如珩是他带大的孩子,凭什么不能站在阳光下?

如珩无论是从文还是习武都不差,他只是藏拙,顾如珩的作业,一般是做两份的,在上书房里写的策论和私下写的完全是两个水平。武功更是不用说了,沈穆私下跟凌淼了解过影宫的任务等级,如珩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能接最高等级的任务了。

而且沈穆对顾如珩也有一些安排。

“半年前我说送你去青梧读书,你不肯。”沈穆看起来有点无奈的样子,“我以为你是想从武,特意去与镇威将军拉关系,你去了军营表现尚可,霍大将军也说你孺子可教,要请旨让你留在军营里习练新的阵形,结果你第二天就不去了,一大清早折腾着扎秋千架。如珩,你说说看,你以后想做什么?”

顾如珩看着沈穆这样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话,一时愣了神,怔怔看着,眼睛都快忘了眨。

沈穆觉得好笑,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快回神啦!”

上一回去寿宴,沈穆跟霍震聊了半天,就是为了拉近关系,想让如珩进去军营体验一番的,谁知道这臭小子每天下午收兵就走,用霍大将军的话来说,就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过霍大将军倒是很喜欢如珩,如珩胆子大,敢想敢做,奇兵频出,正合他的性子,不料顾如珩听了霍大将军说要请旨把他留下,居然掉头就跑。霍大将军惜才,所以才让人带信给沈穆,让他再问问顾如珩的意思,乐不乐意在军营里多待。

但现在看这模样……却像是不再想去军营了。

沈穆愁死了,如珩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这么黏人?

顾如珩嬉皮笑脸,被沈穆含怒瞪了一眼之后稍微老实了一点,也不嫌脏,坐在地上抱住沈穆的腿,又去抓他的手,挨了一巴掌后只当是被猫挠了,反正沈穆又没舍得用力。他不依不饶,沈穆只得由他,让他抓着。

“我说过了,老师在哪儿我在哪儿,”顾如珩装乖装得轻车熟路,清澈的眼底下隐藏的是最深的偏执,“我知道老师是操心我的将来,可现在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去了军营又不是不让你回来了,说得这般可怜做什么?”沈穆轻轻踢了他一脚,结果被握住了脚腕。因着是在家里,所以沈穆穿得随意,脚上随便踩了翘头履,没有穿足衣,顾如珩一触手就是冻得稍微有点凉的脚踝。

手下的肌肤细腻润滑,他轻轻摩挲着突出的踝骨,顾如珩瞳色转深,不由低下头,有点不舍得放手。

沈穆想要把腿收回来,反倒被握紧往前拽了一些。

顾如珩握惯了剑,掌心有茧,十分粗糙,而且很烫——沈穆见他低着头不吭声,以为他是消极抵抗,而且自己的腿又收不回来,顿时忽视了心中的异样甚至是脸上的热意,有点恼地开口:“如珩!”

顾如珩意味不明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阳光洒落在沈穆身上,如同镀上了一层光边。沈穆半挽了发,含怒带嗔地看人,简直……

简直叫他心动异常。

想要他,顾如珩深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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