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仍是他的,而一旦到了这里那就不再是他的了,他当然知道个中利害。她甚至想,到时连夜把这批机器运回来,造成既定事实。再说有些事情他之所以会那样爽气的答应,为的就是让她过去陪他,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一阵恶心,她现在是怕去哪儿,不知道怎样和他相处。她想来想去总没有个好办法,因而就跑去阿琴哪儿商量。
阿琴沉思了好一会功夫后才慢慢的说道:“之韵啊…有些事情不可操之过急,那样会适得其反。即便你真打算定了,那也得佯装把店开在那头,看情形再定不迟,因为机器到了手里那就有主动。这样做总让人觉得是偷偷摸摸的勾当。说这批机器值六七十万,那是在当初,现在哪还值这个价,电子产品贬值的速率是很快的。再说即便你真顺顺当当得了这批机器,又顺顺当当在这里开了店,那我仍旧认为不值得,它抵不过你所付出的,因为这个段永昶使得你的一生都为之改变,因为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之韵知道阿琴指得是她和潇儒的事。在这件事情上阿琴从未说她过什么,当然,阿琴她都是事后才知道的,这也是个重要原因,但她的话中总隐含着那种为林之韵感到惋惜的成分。沉默一会后,林之韵索性把段永昶偷税、走私,赌博的事通通说了出来。
阿琴听了直摇头,说道:“之韵,都是我不好,怎么会给引见这样的东西。当时是出于好心,不过是想让你得一处发展的平台。可是没想到…哎,等你跟我说起和他的事情时已是太迟了,连拦你的机会都没有。之韵啊,那时你做事总让人惊诧啊!”
林之韵说:“阿琴,你怎么了,我知道你全是为的我好,是我自己不长眼睛,没能把握住自己,那时我都成了个反常的人。”林之韵伏在阿琴的肩头抽噎起来,说出了她真正的感受。她说:“阿琴,其实我心里一直很矛盾,一直就后悔,可是我好强,不肯说起而已。”
阿琴安慰说:“现在需要的不是后悔,而是冷静的思考。之韵,我觉得你的余地仍很大,你完全可以东山再起。即便你再也得不着什么,那你手里毕竟还有这一批机器在。只要你的心思在你想做的事上,那你是一定能做成的。”
林之韵说:“我是去不得他公司了,若还想得到什么核心机密那是不可能的。他走私,还有去对岸赌博这些事情,虽是偶然听得,但我可以确定都是真的,不过真要我拿出什么真凭实据来也是犯难的。偷税漏税肯定是有的,可数额究竟有多大我也吃不准。要是这批材料的分量大到足以让他害怕就好了,那我便可和他摊牌,就是讹他也做得的。”
阿琴问:“你是想他坐牢?”
林之韵摇摇头说:“不是,那样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得到应该得到的。”
阿琴提醒说:“既不知道它们有多大的用处,那就不可轻易掼出来。不然被他识作黔驴技穷,反受其害。”
林之韵说:“你说得对,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不敢轻易掼出来。”
阿琴想一想后说:“这次你过去那日子会不好过,因为你不得不去应付他,可是你千万要沉得住气,遇事三思而行,因为在那头你毕竟孤身一人,凡事都得自己决断。不管怎么样,这次去后的头一件紧要事情就是先把那批机器完全掌握在手中,这样多少便有了些主动,然后再找机会向他点一点这些事情。若他很吃惊,很着急的问你底细,那说明有戏,否则就说明没多大的用处。他虽犯一点事,但治不住他,在那头这种事绝非少数,再加之他又有那样多的人脉关系,要摆平也不是什么难事。另外,这批材料管它有用还是没用的,都要把它藏个严实。
林之韵点头说:“说的是,我已把它藏在银行的保险柜中。
阿琴笑着说:“好,这样稳妥。说你聪明是不会错的,你看,想的办法多绝呀!”
林之韵说:“阿琴,能够理解我处境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