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犯法的事,那法网终有一天会罩在你头上。”
段永昶不以为然地反问说:“照你说来,我好像真的犯下什么弥天大罪似的,你说清楚,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哼…哼…谅你也说不出,你能知道什么?”
林之韵说:“你不要太过自信,自以为样样做得天衣无缝,密不透风。其实你做过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破绽在那儿,你自己看不出不等于别人也一定看不出。古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亏你还是个男人,有胆量做也得有魄力担才好。我问你,这些年你逃了多少税、偷了多少税、走了多少私、去对岸输了多少钱?”她猛然亮出了他的底细,但那眼睛却一直紧盯着他。
段永昶原本翘着二郎腿坐在哪儿,一听这话不禁大吃一惊,他急忙收起二郎腿,哪知用力过猛把鞋都甩了出去,他不得不伸出脚把那鞋勾回来。他想不通,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她不懂财务,就是把财务报表放在她面前也看不懂,她在此处没熟人,甚至就连和她来往一下的人都没有一个的,可看她那样子又不像是瞎猜,不然怎会说的全是地方。看来这个婆娘真的是不简单,她完全是有备而来,自己对她是太过轻视了。不过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林之韵说:“我不会像那几个被你抛弃的女人那样来诅咒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从今往后须中规中矩的做生意,不要去玩火,不然那监狱真会是你这辈子去的最后一个地方。”
段永昶只觉得她今天的举动极反常,不回三层小楼去却住宾馆,不哭不闹,语调沉稳却冰凉彻骨,让人生怕。他已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将要离他而去。当一个女人不再和你生气,当她用平静的语气和你说话时,那你还是识趣的离开。不知怎的,他有一种失落感,这是情场上的第一次落败。只要她不吵不闹,不干涉他的事情,他心里还是有些喜欢她的。他知道她颇有心计,但他并不重视,因为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女人的小心眼而已。他绝没想到会被她拿捏住,居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他吃不透她究竟知道多少详情,是从哪里知道的。他在心里盘算着,去对岸赌博那已是旧年的事,再说又没有什么证据,这事可以撇开;走私是有的,但是渠道是极隐秘的,那头全是自家亲戚,又一直是单线交接,因而顶多也是风闻,不可能有什么证据落在她手中,这事也可以搁在一边;她最有可能知道的就是税务上的事,但她顶多也只能是个猜想,不可能有什么直接证据落在她手里。在税务上是做过手脚,他曾估算过,加起来顶多也不过是三四十万光景,可是那税务系统里面的关系那一处不打通的?他在心里发笑,即便真的捅出去也不过是补交了事,哪有坐牢一说的?这是在自家的地面上,她还能反了天的?
她执意要离开自然没办法拦她,但她是绝不会空着手走,非讹一笔不可。只要她识趣一些,不惹是生非,他也愿意给她一笔钱,破财消灾换个省事。若真的把这事捅出去,一则要补交,同时生意上的信用也不免要受损,还不如主动给她一笔,落个两全其美。他因而说道:“林之韵,我佩服你的心计,你来公司上班不过是个名头,实则是来卧底的,不过我要提醒你,这是枉费心机,你所说的事情全是子虚乌有,谅你也拿不出一样证据来。你把我叫到这里绝非是要提醒我,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另有所图吧!你也不用打哑谜,也不用害什么羞,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们这里的人早就看出来了,说你是不怀好意,当时我还为你辩解,看来是一厢情愿。好,你说,究竟要多…哦,是要我做什么?”他把前面的话打住,换上后面的话。他毕竟是生意老手,谁先亮底牌,那谁就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