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加注目光。
元卓攥了攥手指,扛着少女们的目光,清俊的脸颊飘上两片红云说:
“宋总监,我想是否可以让这位校园记者了解一下萧氏企业文化,顺便拍摄几张萧氏内部环境图,也为下周的春招做好第一波宣传。”
校八八眨了眨眼,笔记本左页注意事项的第一个序号,便是姚闻娅再三嘱咐的“回报”——
[宋先生不喜拍照,着重宣传萧氏企业文化。]
“谢谢。”校八八对隔壁的细心男秘书会心一笑,悄悄说。
“咳,不客气。”
红云飘上了元卓的耳尖。
话音刚落,那端的宋总监也同意了。
“好,那元秘书你带她们转转。”
这时,姚闻娅小声唤了声宋站长,提醒道:“台历台历。”
“噢……对。”
宋暮阮被那灼热的日光晒得头脑发晕,双手拿起腰后的礼物袋站起身,对萧砚丞莞尔一笑。
“谢谢宋总监,祝您事业顺心,也祝您和您太太婚姻甜如蜜。”
“客气了,宋站长。”
萧砚丞单手接过礼物袋,右手悬在少女身前。
宋暮阮红着脸咬唇,乖巧地握住他的指尖。
刚想放开,却又听见他的一道明快嗓声——
“那位带单反的小记者,可以给我和宋站长拍张私人合影吗?”
“我和我太太十分欣赏她。”
江齐光顿住,先是看了眼宋暮阮,然后沉默地走近,举起单反相机,长焦镜头定住二人交握的手——
哦,不。
毕竟没人握手是用虎口紧裹住女孩全部指尖的。
这个男人和他领口的那两只豹首一样,绿眼睛,金质玉相,领土意识极强,对室内的所有同性保持着合乎寻常的戒心。
“喀嚓——”
江齐光摁下快门键,定格少女与男人这瞬间的脉脉对望。
他话也不说,转身跟上校八八的脚步,只剩姚闻娅拉着许宜纯在身后解释:
“宋总监,照片到时我让宋站长发给您,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下班了。”
倒是许宜纯悠哉唤了声:
“宋站长一起走吗?”
宋暮阮撒开那只烫人豹爪,软绵绵地摆了摆小手。
“许班,我还要去趟办公室,你们和校八八参观完就回学校吧,不用等我。”
“好呢!”
许宜纯冲她挤眉弄眼。
“走吧,我也要去坐电梯。”
宋暮阮径自略过身旁的男人,一手捉住一个俏皮好友往办公室外拖。
姚闻娅贴心带上办公室门,小声问道:
“学姐,你和这位宋先生是不是很熟?我刚刚看见他只顾看你,回答秘书的时候,也是盯着你看。”
宋暮阮摇头否认。
“不,我和他不熟。”
“可是学姐……”
姚闻娅吞吞吐吐的,连平日里的明亮嗓音也含着片朦胧的雾纱。
“我分明在那书柜的玻璃镜子里看见他好像在捉弄你?”
“你看错了,”宋暮阮十分肯定地点头,“嗯,就是角度错位问题。”
“哦……也有可能是眼花。”
姚闻娅一边回想一边也点头嘀咕。
宋暮阮:“……”
看来,资本家的太太也会近墨者黑,长出一张强辩的嘴。
宋声声你变了……
“咦,齐光你站在这里干嘛?”
许宜纯的一声吸引了两位说话的少女。
江齐光正摆弄着相机,朝拐角的右侧扬了扬下巴,几双眼睛齐齐看去,正是校八八和那位男秘书!
“我姓元,叫元卓。”
元卓的耳朵似乎比方才更红了些。
校八八点了点头,笑着问:
“哦,元秘书,上次买底片的就是你吧?”
然而,元卓再次回复的话却与提问不相关。
“我中午给你打过电话,本想确认时间。”
“中午吗?我看看。”
校八八翻出通话记录,果然看见一串红色号码。
“你连我的电话号码都没存?”
校八八不以为意地说道:
“我没有存客户电话号码的习惯,再说像你这种一次买断的大客户,我……”
“记者小姐。”
元卓打断她的话,亮出手机。听墙角的少女们看不见,只见抓拍到小树林情侣亲密不雅合照也波澜无惊的八八社长,此刻惊恐得连退两步——
“昂?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元卓收起手机,耳朵的红渐渐退了。
“你微信黑名单里素未谋面的相亲对象。”
八八小姐抱着笔记本笑嘻嘻往前凑。
“这位帅哥,现在把你拉出黑名单……应该也不算晚吧?”
元卓自顾走开,丢下一句话。
“晚了,我这人特记仇。”
五分钟后。
萧氏总裁办公室,一位紫丝绒旗袍少女正在三米檀木办公桌前表演完这一幕戏。
下巴尖儿高高扬起,定格在最后一秒。
“萧生,你不知道元秘书当时就这个傲娇动作拒绝女孩子。”
萧砚丞朝她招了招手,下一秒,桌前的温香软玉屯坐于他的腿膝。
他轻轻抚过她垂耳的一缕柔发,别在粉耳后,薄唇启张缓缓道:
“这是元卓第一次相亲,也是第一次出师未捷心先死。”
宋暮阮:“?”
拨了拨他领结的月牙金链。
“好吧,但你也是他表哥,应该正确引导一下。”
萧砚丞握住她作乱的指尖,捏了捏手,眸尾携着意味不明的指摘。
“怎么引导?我和我太太结婚七个月,现在都不熟,她今天还带着一位护花使者登堂入室。”
宋暮阮:“……”
软娇娇地搂过他的修立直颈,额心贴着他的温热颈窝。
“齐光又不是护我一个人,而且我和他真的只是饭饭之交,团餐的时候站里的人都是一起吃饭的。”
“那我们——”
薄唇凑近她的粉耳,他留下一缕湿热气息。
“算什么之交?”
“君子之交。”
宋暮阮故意丢出个词,便仰脸去瞧他的反应。
看见他一瞬笑意褪弥的浅眸,她转而捧住他的脸颊,左手的大拇指轻轻摁了摁那微粒颊边痣,朱砂色的唇瓣微张,蹦出一串字词:
“同居之交?床笫之交?”
“耳鬓厮磨交?”
萧砚丞捉住她的话头,迁出下文:
“在哪交,这里还是休息室?”
“萧总,”宋暮阮翘出一根纤细食指,放至在他唇前,笑眯眯的样子像只狡黠的狐狸,“你之前说过的,正经场合,禁止财色交易。”
察觉腿膝上的小狐狸有逃离的念头,萧砚丞抬膝,往上颠了颠她,摁进怀里,不容她躲避这近一百小时的思念。
“那萧太太是更爱财,还是更爱色?”
宋暮阮乌溜溜的眼珠一转,给出个完美回答:
“当然是有财更有色的萧生啦!”
萧砚丞胸膛震了下,轻笑的声音落入室内,日晖的黄影照亮他半阖的琥珀眸珠。
“萧太太总是懂得如何讨好我,却不谈及半分喜欢。”
“好啦好啦,”宋暮阮从他怀里支起软腰,双手再次捧握他的脸颊,闭眼凑上两瓣娇艳欲滴的红唇,“四天不见,允许你吻一下。”
几秒的寂声之后。
透窗遍地的日光,团团包裹着桌后纠缠的二人,投映在胡桃木地板上,如一个暮色琉璃长颈瓶。
瓶颈是细长细长的,盖着一片瓷釉的珠泽,自颈相连的瓶身是宽阔方正的,有如男人的双肩。
此刻,一丝如幼兽的嘶鸣溢出。
细长的瓶颈朝前坠去,嵌在了瓶身,软得不是很成形。
“太太现在我们有几分熟?”
“打——打马赛克的……熟。”
“那是,熟透了?”
男人的咬耳抵问让宋暮阮浑身一颤,她捏起小粉拳捶了捶他的后背,偏过沸腾的脸腮,也一口咬上他的左耳。
“你那个……滑进去了……”
她的话音潮乎乎入耳,萧砚丞迅速抽离,恢复一贯的冷静自持。
宋暮阮塌了腰,趴在他肩头咯咯地笑。
“萧生,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薄荷时刻?”
“嗯?”
萧砚丞垂眸,两根指骨捏住她腰侧的拉链圆头,轻而缓地合拢那张开的裙缝。
宋暮阮缓了缓气息,绵着甜音解释着:“网上说,薄荷辛辣又刺激,而我们人类也会有想要理智击溃,尝试这薄荷味的野性冲动。”
“所以,刚刚萧生是想要占有我的,对吗?”
萧砚丞动作轻顿,说出的话却是保证。
“下次不会了。”
“诶~”
宋暮阮不太满意他的回答,撅着小嘴,纠正他的话。
“我们刚刚那只算微微do而已,你又在自省什么?不许自省调整后续行为,否则我办公桌上的花不送给你了。”
提到那花,萧砚丞兀自冷下脸来,染着朱砂红釉的薄唇勾弄出一缕不太善意的笑。
“正好,这种转手几人的‘好朋友花束’我也无地可放。”
“什么转手几人?元秘书帮我从前台拿上来,就算转手?亏我还特意联系了几个花店找到这束风信——诶,不对。”
宋暮阮说着,一双尚存雾蒙蒙的柳叶眼端详着男人,忽即乐哧哧地笑出了声。
“嗯,想来想去,我算是送对了花,你等我一下。”
她趿拉上月白短靴,哒哒哒跑出门外。
哒哒哒又几声,她奔进来,怀里多了一抹深蓝。
“喏,风信子代表嫉妒的爱,正好送给你这个妒夫。这是我亲手写的卡片。”
萧砚丞只拿过那烫金卡片打开,上面写着——
[感谢宋萧萧先生的赞助,送你人生第一束花(爱心)
你的小妻子萧声声女士]
看来真是她买来送他的。
关于他嫉妒自己这一事,萧砚丞摇了摇头,无奈的笑痕漾上冷撇的唇角。
宋暮阮也笑了,径自跳进他怀里,嘟嘟囔囔地哄着:
“好吧好吧,我为我这次准备的不充分惊喜道歉,那你再吻我一下。唔!”
好热的吻,她细软的腰肢抵上桌沿,根本招架不住。
“唔……嗯……”
几个无意义的音节不经意吟出,已是日影消弭。
萧砚丞渐渐松开,眸心里的饱满唇瓣略微肿胀。
他模仿她,先发制人为自己开解。
“没有离唇,只算一下。”
宋暮阮:“?”
拜托。把太阳都吻落山了,还只算一下?
“萧妒夫,你记住。”
她双手捧住他脸,带出轻轻的两声泄愤啪响。
“宋家的仙女从不养鱼。”
萧砚丞暗眸下扫,笃定出一句结论。
“你吃春桃了。”
“嗯?”
讶于这不相关的两个话题,宋暮阮的水眼也向下探去——
真丝面料的黑西裤上,皱巴巴的,全是她扭捏的臀痕。
而他右膝处,一片不规则的潮湿暗印正徐徐在她眼里扩张版图。
“……”
所以,吃春桃的副作用就是水多吗?
宋暮阮迅速折弯左膝,压上那片不规则的潮湿暗印试图掩盖罪行,并把这锅丢给眼前这人。
“就下午出发前吃了两个垫垫肚子,还有这不能怪我,明明是你太会亲亲了……”
萧砚丞略略失笑,一吻封住那两片还在卸责的唇瓣。
几秒后,确认贝齿不再张合,他抱她去休息室:
“换衣服,等会想吃什么?”
“吃——”宋暮阮想了想,旋即愉快决定,“嗯,Da Terrazza吧!”
萧砚丞放她在床沿,从衣柜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