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霸天身边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妖，除了自己，沈听禾想不到有什么理由，非要瞒着她。
洛玄凌抿抿唇，想了想，还是说了些自己知道的。
“我知道总裁是妖，是因为我是抓妖师。”
“至于总裁为什么瞒着你，可能是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和妖相处紧密，还知道了那么多不属于自己种族的事，会受到惩罚吧。”
沈听禾皱眉，“什么惩罚。”
“可能事气运方面吧，我们抓妖师运气很差的，有些很厉害的抓妖师，他们大多数都活不过五十岁。”
“那为什么你们还愿意当抓妖师呀？”
洛玄凌想了想，道：“家族传承，而且我们还可以积德行善，给自己攒功德，还有拜祖求神，保平安。”
“有用吗？”
“有的，不然我们可能五十岁都活不到。”
沈听禾微垂下眼，所以霸天不愿意告诉她，是怕她活不长？
“禾姐，你也不要难过，”洛玄凌见沈听禾沉默，赶紧开口安慰道：“我到时候回家给你请个祖师爷神像，你每天拜拜，在做些好事，还是可以活很久的。”
沈听禾失笑，“好，麻烦你了。”
“没事，这也不是啥难事。”
可沈听禾又想到一个问题，抿抿唇，问道：“小洛，妖的寿命是不是很长呀？”
洛玄凌一顿，点点头，“如果没有意外，妖可以活几千年，有些灵力强大的妖，甚至可以活上万年。”
“这样呀······”
沈听禾收回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两小时，医生和助手才推着景霸天出来，沈听禾赶紧上前，有些紧张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凌晨被叫来，又做了五个多小时的手术，精神高度集中，早已疲惫不堪。
此时的医生满眼倦色，摘了口罩回答道：“她自己的恢复能力很强，身体的伤一两个月就能好了，只是她被心魔影响了，陷入了昏迷。”
洛玄凌听到“心魔”，眉头狠狠皱起，下意识问出：“那她还有可能醒来吗？”
说完才反应过来，看到沈听禾一瞬间白了的脸色，赶紧找补道：“啊，总裁她当然能醒来，一个小小的心魔而已······”
但沈听禾很紧张地打断了她，“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霸天可能······不会醒来？”
洛玄凌捏了捏手指，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嘴快。
“这······”
“我要听实话。”沈听禾定定看着她，眼神带着祈求，“不要再瞒着我了。”
看着她的眼神，洛玄凌终究还是没有再骗她，如实道：“可能，因为妖天生就有灵力，产生心魔的话，心魔也同样又灵力，而且它们擅长蛊惑人心，让人堕落后，就占据宿主的身体，肆意破环还有杀戮。”
“这时候的宿主就不是妖了，而是魔。魔没有意识，只知道破坏，一旦出现，就只能······将它彻底杀死。”
彻底杀死？沈听禾脸色苍白，回忆起昨夜见到景霸天时的场景。
眸色漆黑，毫无理智，就连自己都差点死在她手里。这就是魔吗？
人人得而诛之的魔。
洛玄凌看着她苍白的脸，继续道：“而且随着宿主的成长，心魔也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难以控制，失控一次，心魔就越想占据宿主的身体。”
“这也是总裁还没有醒来的原因，心魔在想办法占据她的身体，就不会让她恢复意识。”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景霸天可能不会在醒来了，但“心魔”可能会，当心魔醒来的时候，也就是景霸天的死期。
“所以只有等霸天战胜了心魔，她才可能会醒来吗？”
洛玄凌点头，“对，但·····很难。”
沈听禾垂头看躺在病床上的景霸天，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好像在经历什么非常痛苦的事，眉头也狠狠皱着。
沈听禾心情沉重，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紧紧看着景霸天的脸，她道：“我相信霸天，她肯定能战胜心魔，醒过来的。”
···
一个月后。
沈听禾已经连续很久没有上过晚班了，四点准时离开店里。
开车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区，这里的深处隐藏着一个国家的神秘机构——华国妖精事务管理局。
景霸天手术结束的几天后，白绮回来了，知道景霸天可能会被心魔控制，就把她带回妖精事务管理局，到时候如果出现意外，在这里也容易解决。
拿着白绮给的钥匙，打开最外层的防盗门，又拿出权限卡，刷卡里面的科技感金属门。
里面的小动物······员工们听到门开的声音，立即转头看她。
被一堆各种各样没有化形的小动物盯着，其中还有很多可可爱爱的萌宠，沈听禾抿唇轻笑，这倒是十分治愈。
沈听禾走过去，三只年纪还小的小狗，性格外放，很喜欢这个常来局里，还非常温柔的人类，一跳一跳地跑到她的脚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腿。
这个月，沈听禾常来这里，早已与他们混熟了，蹲下身揉揉三小只的脑袋，有一只小金毛就想往她怀里跳。
沈听禾赶紧把她抱下来，开口道：“乐乐不可以哦。”
乐乐歪头看她，有些不高兴，但又想起什么，回头果然看到某只黑脸的醋二狗。
“醋二狗”黑着脸，狠狠瞪了她一眼后，飞快变脸，柔着声音对沈听禾道：“听禾，你来了？”
她一说完，屋内就响起各种动物的“嘁”声，知道小情侣妖腻歪，众妖就都散了。
可总有一些不懂眼色的，比如地上的三小只品种不同的小狗。
还有故意挑衅的。
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一只通身雪白的缅因猫，不知从何处一下跳到沈听禾肩上，高傲的棕色眼眸瞥了景霸天一眼，淡定地舔着爪子。
景霸天瞪大眼睛。
缅因猫勾起愉悦的笑，转头就想亲沈听禾的脸。
景霸天飞快跑过来，揪住那猫的后脖子，恼怒地盯着她。
缅因猫本能地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盯着景霸天气急败坏的脸，喵喵了两声。
沈听禾听不懂，但景霸天作为一只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她说了什么。
“你女朋友好香，我觉得她和智慧、美丽、高贵的我更配一点。”
景霸天被气得直呼气，狠狠将那猫丢去一边。
老妖精，快六百岁了，怎么有脸惦记她还没有三十岁的女朋友的呀？！
而且她都没有化形，还想谈恋爱，谈得明白吗那个死猫！
缅因猫被丢的很远，远远忒了景霸天一口。
真是粗鲁的狗，没智慧的狗，只知道吐舌头，也不知道那个人类看上她那点。
景霸天还在十分不爽，盯着缅因猫，大有从冲过去和她打一架的架势。
沈听禾拿着包，站在一旁，看着景霸天鲜活样子，唇角不自知地流露出笑意。
一周前，景霸天醒过来后，眼眸变成了黑色，众人都以为她被心魔控制了，白绮盯着她，已经准备动手处理了这个新生的魔。
但景霸天盯着沈听禾，叫出了她的名字。
之后也没有表现出失控的样子，众人这才放松了警惕。
不过醒来后的景霸天，性格变了很多，不在像之前一样跳脱，沈听禾不在的时候，她更愿意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看书。
听到身旁的低笑，景霸天的狗狗耳轻动，扭头看沈听禾。
沈听禾从新扬起温柔的笑容，朝景霸天伸手，“走吧，霸天。”
景霸天耳朵轻动，她灵力没有完全恢复，耳朵和尾巴还藏不好，有时候睡着了，还会在睡梦中变回原形。
握住沈听禾伸出来的手，“好。”
白绮给她在局里安排了一个房间，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个单身公寓，一厅一室，一厨一卫，设施十分完备。
拉着沈听禾坐下，半天没见，景霸天的视线又总是悄悄落在沈听禾身上。
一、二、三
沈听禾扭头，将偷看的景霸天逮了个正着。
景霸天一惊，赶紧移开视线，扫视着自己的房间，假装自己很忙。
沈听禾轻笑，随后就是淡淡的失落。
偷偷看她，是霸天和她刚认识的时候才会做的，后来恋爱久了，景霸天就再也没有避开过她的视线，看她也是光明正大的。
沈听禾抬起眼，脸上换上轻松的表情，声音温柔地开口道：“霸天，其实你想看我的话，可以不用悄悄的。”
景霸天乱动的视线停住。
“我是你女朋友，我不介意你看我的。”
景霸天的视线终于又从新落在沈听禾身上，耳朵无意识地一动。
沈听禾的目光被吸引过去，盯着那看起来很帅，又很好挼的耳朵看了几眼，压下想要揉捏的冲动。
“情侣之间不用在意那么多的，而且，我们之前······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景霸天弯腰歪头，对上沈听禾垂下的眼，“真的吗？”
沈听禾看着她，她的眼眸变成了黑色，和之前很不一样，但眼神依旧单纯。
轻轻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你想摸我的耳朵，却不直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