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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第 1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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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万尧手背青筋暴起,脸色阴沉。

元棨从床头柜上捧起一碗白粥,眼睛湿漉漉盯着张万尧那张杀气腾腾的脸,喉结来回滚动了好几下才敢出声:“刚刚在席上都没见你怎么动筷,喝点粥吧,我让厨房往里头加了山药,可以暖胃,你喝点儿。”

元棨两手颤颤巍巍端着,手腕止不住地抖,张万尧眼里的火烧得更旺,一挥手,白粥直接倒扣在白色的羊绒毛毯上。

“出去,别让我动手。”

元棨蹲下身子把白瓷碗翻过来,两手掬着,一点一点把毯子上的白粥往碗里转移,最后从床头柜上拿了纸巾盒,将毯子上的汁水吸干,挪着小碎步往垃圾桶跟前走。

“刚刚那位就是唐律师吧,看来他们说得没错,你们关系的确不一般,可张律有没有想过,你为他守身如玉,他却跟别人耳鬓厮磨,这公平吗?”

张万尧眉心一紧,转过身一把揪住元棨的衬衫领口,把人往墙上推,小臂死死卡住他的喉咙,手臂血管虬起:“敢碰他你就死定了,滚。”

张万尧使了杀人的劲儿,元棨呼吸不畅,脸红脖子粗,眼泪夺眶而出,嘴里呜呜咽咽:“就算他们不让我来我也会来......因为我的确仰慕您已久......我是真的喜......喜欢你。”

他的深情告白没有换来主人公的一秒感动,打开门就把他推了出去。

一天都没多少东西进肚,又受了气,张万尧现在一呼吸肚子就疼,他揉着太阳穴往床跟前走,接了杯热水往肚子里灌,唐捐的电话还是打不通,这让他头疼。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一言不合就关机,什么毛病。

明后两天还有会,张万尧也耍起了性子,不接拉倒,睡觉。

唐捐第二天早上醒来刚开机手机就炸了,除了张万尧的夺命连环call,就是数不清的微博私信,网友都在问他是不是邓延的辩护律师。

洗脸刷牙的时候手机还在震,开了免打扰,守时人转战他的微博评论区,有关代孕的那篇文章下面全是关于邓延跟时愠的东西。

无奈之下,唐捐发了微博,说他已经接受邓延的委托,希望大家不要再给他发私信,也不要在无关的文章下面评论。

至此,舆论又推向另一个风暴。

他们说唐捐吸毒后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没人敢找他辩护,现在就是想借着时愠的知名度替自己博取更多关注,让大家别忘了他,以此招揽生意,赚更多钱。

接着又传,邓延是在跟唐捐见过面之后才翻供的,唐捐就是那个把时愠送进公安局的罪魁祸首,他一定是收了肖荣的黑心钱,想致时愠于死地。

接着网上开始疯狂传播唐捐吸毒被抓的照片,更有人写下万字感言,文章的名字叫《瘾君子当律师,滑天下之大稽,这是法治社会的耻辱》。

文章一经发出就引来众多守时人的转发,一小时不到转发量已达二十万。

为了吸引人眼球,文章中还使用了各种吸毒人员犯毒瘾时的狰狞场面。

有绘画天赋的守时人还给唐捐画了同款,还给他脖子上挂了个牌牌,上面写,我是瘾君子,我不配当律师。

甚至还有用唐捐的口吻写小段子的,大家好,我是唐捐,一名瘾君子,我的父亲是桑蒲医院的心内科主任唐辙,他是一名杀人犯。我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所以我性格极具扭曲,极度缺爱。我认为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全都得死光光,我知法犯法,鼓励以暴制暴。我是个罪人,我愧对国家,愧对法律,我不配当律师。请大家审判我吧,我该死。我嫉妒时愠的美貌,嫉妒他的事业,我真的错了,希望大家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重新做人,爱党爱国,善待他人。请大家相信时愠,他是无辜的,我是罪人,该千刀万剐的人是我......

众所周知,对一个的批判往往会代入他的私生活,唐捐也不例外。

守时人用尽所能在各个网站上发帖,说唐捐是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是被在美国的同学踹了才回的国,说他能进尧庭完全是靠自己的床上功夫,跟张万尧白天师父徒弟,晚上撅着屁股等人操,整个七十六楼都是他的惨叫声。

脚踏多条船,跟戚柏舟的关系不清不楚,多次进入戚園跟戚柏舟共度良宵。

跟重庆地产大亨方遒的小儿子方屿关系暧昧,唐捐多次带人回家,俩人共处一室。

著名钢琴家乔微也被拿出来遛了一趟。

唐捐看了这些文章评论只想说,真是牢他们挂念,不然他怎么能知道方屿还真是个公子哥儿。

唐捐没功夫搭理网上的流言蜚语,这些日子一直往丰台跑,跟顾巍他们一起走访案发现场。

这天晚上九点,唐捐跟顾巍还有瞿飞在事发路段模拟案发时的情况,顾巍开着黑色的现代,没挂警笛,车速飙到了一百八,虽不及时愠当时的两百七,但已经是小现代的最大极限了。

唐捐坐在副驾驶,发车前问顾巍什么时候拿的驾照,顾巍挠挠头,说上个星期。

唐捐说他还是下去跟瞿飞一起看假人的反应吧。

顾巍在唐捐大腿上拍了一下,说跟他开玩笑呢,上个星期刚拿的赛车C级驾照,开这个稳稳的。

唐捐喉咙一紧,左手扯了扯安全带看有没有系好,右手死死抓着车顶的扶手,喉结往下一滑,说开吧。

顾巍得到指令便一脚踩了油门,冲马路中央站着的假人撞去,瞬间飞出去几十米远,瞿飞屁颠屁颠往过跑,顾巍降低了车速,跟了上去,把车停在路边。

唐捐先下的车,假人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头飙得更远,左胳膊跟左腿也都散了架,肚子上绑的假肚皮掉在一边。

据时愠的口供,他当时从车上下来看到王瑛时,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下面全是血,双目瞪圆一直盯着他看,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跑。

他立马上车跑了,开出去十分钟脑子不停播放一个画面,他好像看到王瑛的肚皮在动,甚至还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拍戏的时候听人说过,胎儿在母亲死后还能存活五到十分钟,如果这个时候王瑛被人发现救走,那孩子很可能活下来,不行,一旦留下活口,将来都会有止不住的麻烦。

所以他又倒了回来,王瑛确实没死,她嗓子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救我。

她的肚皮动得更厉害,像是有个小手在不停地敲打她的肚皮。

时愠说他当时听到了心跳的声音,转身从车里拿了一瓶红酒,摔碎了就握着瓶口朝王瑛的肚皮捅去,接连捅了七下,肚皮没再动了,王瑛也没再叫,随后他又担心被人看出来王瑛肚子上的伤痕,直接一油门踩了过去,把王瑛又撞飞几十米远,开膛破肚,胎儿跟肠子撒了一地,他这才放心离去。

瞿飞抱着假人头往过跑,唐捐冲他喊,小心后面的大卡车,瞿飞退到路边,等大卡车走了才过来。

“真是造孽啊,王瑛他们母子本来可以不死的,时愠这个畜生,一定要判他个死刑。”瞿飞抱着假人头义愤填膺。

唐捐抱着一个假人胳膊,拍了拍瞿飞的肩膀:“接下来该去4S店了,不知道当晚洗车的人还在不在,我们可以去碰碰运气。”

顾巍抱着假人身子,说好。

4S店开在三公里外的加油站附近,离居民楼还有点儿距离,这个点门口还有洗车的,水枪在红色的奥迪A6上来来回回滋,车顶的泡沫全落了下去,地上全是水,唐捐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瞿飞先下的车,问洗车的小哥哪个是老板,小哥黑色鸭舌帽往上一抬,指了指里面。

唐捐和顾巍跟上,只听瞿飞在满是汽油味的修理间大喊,哪位是老板啊。

他话音刚落,从一辆黑色吉普车下面滑出来个胖男人,大光头,黑色短袖,墨绿色背带裤,左手扳手,右手螺丝刀,嚷嚷一声谁啊。

瞿飞跟顾巍他俩都是便衣,老板将他俩打量一番眼里都是不屑。

只见瞿飞先从内衬掏出警官证,往男人眼前一亮,两秒钟不到就塞回内衬,接着自报家门:“丰台刑警队瞿飞,这位是我同事,顾巍,那位西装革履的是唐捐唐律师,今天来想跟你了解一下5.12肇事案的相关情况,请问5月12号你在店里吗?”

老板嘿嘿一笑,袖口抹掉额头密密麻麻的汗,身子立马弯了:“这里有味儿,咱去办公室说,那里有空调。”

瞿飞说好。

到了办公室,老板又是端茶又是递烟,三人没一个接的,瞿飞说问什么就答什么,别整这些没用的。

老板两手并在身前,说好嘞好嘞。

三人坐那儿,老板站着,这么看,还真像审犯人的。

瞿飞把录音器大大方方往桌子上一搁,继续问:“5月12号到5月13号,请问你在店里吗?”

老板摇头,脸上肥肉乱颤:“我表弟结婚,那几天我都在西安。”

瞿飞:“那两天都有谁在店里?”

老板眉头紧锁,半晌没应,瞿飞食指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回答问题。”

老板猛然抬头,下巴的肉跟着一颤:“我看打卡记录上,销售部的小周,维修部的小黄跟小许,还有应急队的老张,他们四个都在。”

瞿飞问:“他们人现在都在哪儿?”

老板又咽了一次口水,大眼睛滴溜溜圆:“小黄就是外面那个洗车的,小许是修理工,我回来他就跟我提了辞职,说是回老家结婚,搞得我最近都得自己上,小周上白班,这会儿早下班了,老张最近腰间盘突出,休假了。”

顾巍:“那当天是小许给时愠的黑色保时捷维修的吗?”

老板点头:“只有他了。”

唐捐眉心一紧,果然事情没想得那么简单。

顾巍:“把你们店5月12号到现在的监控全部拷给我。”

老板喉结一动:“得嘞,我这就去给你弄。”

老板走后,三人面面相觑,唐捐最先开口:“邓延的口供上说,时愠离开后给他打电话,让他把行车记录仪销毁,他照做了,用打火机给烧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个姓许的突然回家,二位警官,你们看?”

顾巍低眉揉太阳穴:“我已经跟赵局申请了调查令,等会儿队里来人会把他们都带走,至于那个姓许的,你们二位谁愿意跟我走一趟?”

唐捐还没吭声,瞿飞就举起了手:“肯定是我啊,唐律师人多忙啊。”

唐捐笑笑:“瞿警官还是留下来跟这几个人周旋吧,我俩等你的好消息。”

瞿飞刚想反驳,顾巍抬头打断:“就这么定了,瞿飞,你留下来审他们,我跟唐律师去会会那个姓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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