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心高中参加奥数比赛的学生，只有两人拿到一等奖，分别是高三的楚沐然和高一的何星南。

楚沐然表现得很平淡，跟往常没有区别。

“沐然哥哥，大学的事情你有准备好了吗？我记得你说过，奥数比赛拿奖后，对考大学也有帮助，这样你肯定能如愿成为医学生了！”温暮摇很为楚沐然高兴。

楚沐然的步伐停了下来，温暮摇愣了一下，他们都没说话，空气很安静，连雪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沐然哥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温暮摇总觉得不太对劲。

“回家再说吧。”

在楚沐然家里，环境就更安静了，他叫温暮摇坐在沙发上等他，然后走到厨房里。

温暮摇就乖乖坐着，什么都没做。

“趁热喝。”

楚沐然拿了杯子过来，温暮摇接过去，手心里马上感受到杯子传来的温度。

“热巧克力。”

温暮摇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怕被烫到，他一边喝着热巧克力，一边看着楚沐然，观察着他的神色。

“暮摇，我可能不去读医学系了。”

温暮摇觉得愕然，本来要喝下一口，准备把杯子拿到嘴边，这一刻动作却静止了：“为什么？这不是你的梦想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自己不适合，不过我也没想好要读什么，得快点决定才行了，时间不多了。”

可是，听到楚沐然的回答，温暮摇就更难过了：“你怎么会不适合呢。”

“暮摇，还记得我说过，你性情如风吗？我可不可以问你，你觉得我像什么？或者是，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楚沐然问道。

温暮摇思考片刻，看着杯子里的热巧克力发呆：“我觉得沐然哥哥像水。”

闻言，楚沐然苦笑一下：“很透明，也没有存在感的意思吗？”

“啊，当然不是！”温暮摇直视楚沐然的眼睛，认真地解释，像是乖巧回答老师提问的好学生一样，“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沐然哥哥给我的感觉是这样。”

这个答案让楚沐然觉得很新奇：“嗯？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没有你啊。而且，你成为医生后，你就像英雄一样拯救很多人，大家都会安心信赖着你，所以你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温暮摇说了这么多，但楚沐然内心有种冲动，想把重点放在温暮摇说的第一句。

楚沐然还是决定冷静下来，没有强调第一句：“暮摇，你应该知道，从小我就没交过朋友，我只会跟着你去玩，我不会社交，也不想社交，所以在团体中，我是一个透明的、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我才在想，这样的我真的适合去当世人口中伟大的医生吗？”

温暮摇笑了笑，说：“不喜欢社交，跟当医生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觉得自己跟医生搭不上边。”

“没有人一开始就跟某种职业搭上边的，除非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

温暮摇的一言一语，都在不停说服楚沐然。

“我查过很多医学方面的资料，我越来越觉得，当医生的要求是真的很高，专业性要强，临时应变能力要好，心理素质也要高。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达到如此高的标准。”

“从你开始研究这个职业开始，不就比别人领先了吗？在无意之中，你的内心已经更坚定选择这条路了。”

这句话犹豫致命一击，楚沐然放在心上的大石头，瞬间落下。

“谢谢。”楚沐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一刻的感觉，只是简单说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