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收到消息过来时把有关向易的初始资料一起带了过来。

他在路上大体翻了一遍，把资料交给莫辞野道：“这里边有几份提到过他的信息素味道，我都挑出来放到最上边了。”

莫辞野点点头接过去，老五继续道：“这几份资料在这个信息上说法不一，收集回来的情报出错概率比较小，应该是底下人整理的时候把它们当成他身边人的信息素味道了，所以没体现在最终报告里。”

莫辞野边听边看，把那几份挑出来按照调查时间并排铺在桌面上。

有三份是麝香味，出现在早期的调查中，五份稍淡的海盐味穿插在麝香和硝烟中时间跨度比较广。

还有就是近期出现比较频繁的硝烟味，可能是最近对他的调查频率高，桌上摆了足有七份。

其余龙舌兰，皮革和草莓等味道零零散散分布其中，出现频率并不高。

莫辞野食指轻敲桌面，把这几个气味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几个味道中也就草莓还像个Omega的信息素，剩下那些光看着就冲鼻子，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他的伴侣要么是alpha，要么这些味道都来自他一个人。”

莫辞野闻声看向素来少言的老五。

“那你更倾向哪种可能？”

“后者。”

“原因？”

“因为那几种味道出现时他身边没有与之匹配的人选。”

莫辞野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有点意外他知道得如此具体，“兄弟们查过了？”

动作这么快吗？

“不，人际关系是基本调查项，来的路上翻过资料。”

莫辞野心道：黑蛟这么人才济济的吗？刚走一个记忆力惊人的，又来一个过目不忘的。

“这么说，问题还是出在向易身上，我们能不能弄到他的医学检查报告？”莫辞野问。

“弄不到，他捂得很严实，有专门团队负责他的身体健康，我们接触不到。”

“连黑蛟都查不到？地下城呢，有没有人交易过相关信息？”

“关于他的信息交易很频繁，但都是我们能查到的，没什么有用的东西。”

“藏得这么紧……”莫辞野沉吟片刻，“再查，想办法弄点他的生物样本，回来我们自己测，让兄弟们注意安全。”

老五点点头，“我去安排，资料是影印版，留在这就行。”

莫辞野摆摆手，“去吧，辛苦了。”

两天后，联盟派来的谈判专家到了，莫辞野他们最首要的诉求就是疫苗样本，方星越和花出去的资源都可以往后让让。

而他们手上最重要的谈判筹码就是莫辞野，唯一比较被动的地方就是他们不知道向易究竟想从莫辞野那得到什么。

会议室里正讨论得热烈时，寄到极北地区的东西出来结果了。

莫辞野拿着报告出了会议室，最上边放的是他的血液检测结果，除了信息素水平超了正常范围一点之外其余并没有什么异常。

莫辞野眉头微皱，继续往下翻，是那些瓶瓶罐罐和纸质资料的分析报告。

不出意料的与疫苗无关，虽然早料到这个结果，但还是有点失望，不过也更加证明了向易不是这场灾难的幕后黑手。

牧铮不一会儿也跟了出来，见他神情凝重，心里倏忽一空，问道：“怎么样？”

莫辞野一目十行地看完后把报告合上，“向易研究的东西都是跟信息素水平相关的，没有疫苗的消息。”

牧铮上前一步拿过那叠报告，一边翻看一边等不及似地问道：“我是说你，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说……跟信息素相关的、能让向易上心到亲自研究还捂得严严实实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此时牧铮也看完那份血液检测报告了，揪起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他吐出口浊气，看着莫辞野仍旧凝重的表情道：“你已经有答案了是吗？”

“是，但我还想再验证一下。”

牧铮知道他说的是获得向易的生物样本，如果事情真的像莫辞野猜测的那样，那这个任务难度不小。

他没有反对莫辞野的计划，只是说：“尽力而为就好，退而求其次我们也可以诈他一诈。”

莫辞野点点头，“再等三天，三天后还没有结果就不等了。”

牧铮抬手抚平莫辞野皱起的眉头，“别担心，还有我们在。”

莫辞野深出一口气，拉下牧铮的手抓在手里把玩着提起另一件事，“这两天有空一起去趟地下城拍卖会吧，极北地区资源匮乏，还没形成稳定的贸易链，买些刚需物品回去。”

牧铮没多想，点头同意了。

第三天的时候老五捏着个小塑封袋来找莫辞野，“样本搞到了。”

莫辞野定睛一看，几根带着毛囊的发丝躺在袋子里，随着袋子的摆动悠闲地晃荡。

眼看着三天过去，本来不抱希望的莫辞野挪走了心上压着的一块石头，“找个靠谱的DNA检测机构，加急加快，主要检测样本性别。”

想想不放心，还是接过来寄给了沈江。

虽然路程上远一些，但绝对不会出差错。

当天晚上就有了结果，样本性别为beta。

得到消息的莫辞野踏实不少，果然跟他猜的差不多，只是没想到会是beta，他本来猜测的是Omega。

不过都差不多，按照已有事实推测，向易盯上莫辞野的目的是莫辞野的信息素，而且很迫切。

他再次翻找出老五上次拿来的那堆资料细细查看。

果不其然，同一个信息素在向易身上最长不过两年的时间跨度，而现在的硝烟味最早出现在一年半以前，这只是黑蛟调查到的最早时间。

总之，向易到了该换信息素的时候，至于为什么偏偏认定莫辞野，这个只有向易自己知道了。

确定这一点后联盟在正式谈判前的磋商会议中底气更足。

在每天不间断的唇枪舌战中转眼到了快正式谈判的日子。

莫辞野前一天晚上早早拉着牧铮回去休息。

牧铮还纳闷一向不坚守到最后不走的莫辞野今天怎么“消极怠工”了。

他掌心贴上莫辞野额头，温度正常，于是不禁问道：“今天不舒服吗阿野？”

莫辞野在那宽厚的掌心上吻了吻，答道：“没有，那方案都吵了八百回了，我们那部分他们不会动的，再待下去没意义，还不如早点回去养精蓄锐。”

牧铮垂下的手五指微拢，仿佛攥住了什么东西。

另一只手被莫辞野紧紧拉住，相贴的皮肤间隐隐有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