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看到安在西侧的监控,她把行李箱推到监控覆盖的角落墙根处,然后直接把袖子一股脑撸到肘关节上面,露出白皙的小臂。
秦止宁实际上比看起来的要瘦,这要归功于她经常穿大一号的衣服,风灌入衣服空空荡荡的缝隙,好似将人吹成圆鼓鼓的气球。
现在她将衣袖挽起,堆到大臂,远远看去活像一根白葱插进了象鼻。
秦止宁俯下身,伸手将推车上的箱子一把抱起。
席作存看到,对她说:“我来,你跟奶奶慢慢向上走吧。”他小心避开秦止宁的胳膊,手贴在她放在左右两侧的手臂下面,眼睛越过二人面前的障碍物,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又不重”,秦止宁抱着箱子往旁边一挪动,疑惑地看着对方。
席作存轻轻笑了一声,松了手,也不再坚持。
“那我拿这两个吧,一次就搬完了。”他说道。
“等等”,秦止宁放下怀抱中的大方块,依次颠了颠其余两个纸箱,然后点了点头:“那你搬这个最轻的和最重的,我拿这个中等的,这样你比较轻松。”
席作存挑了挑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两秒,轻轻地说:“好。”
席作存踏上两层台阶,然后停下,转头朝着李奶奶说:“奶奶,您在下面等我们,等会儿来接您。”
李奶奶笑着诶了两声。
秦止宁用膝盖顶了顶箱子,将它抱得更高,这下彻彻底底挡住了自己的脑袋,她只能侧过脸,脸颊紧贴着散发丝丝凉意的盒面。
跟着席作存的脚步,刚走了两三阶,就听到李奶奶呦的一声惊呼。
“丫头,你行李箱怎么就放在那儿,不怕别人拿啦?”李奶奶瞅了瞅角落孤单杵在那里的黑色大箱子。
秦同学从面前的巨物后探出脑袋:“没事儿奶奶,就放那里吧,搬完我马上就下来了,我待会儿要走。”
“啊,你不是搬来跟小席一起住的吗?”李奶奶很震惊地说道。
秦止宁更震惊:“不……不是,我拿行李是要回家,下午要坐高铁。”
说不上谁的眼睛瞪得更圆,二人面面相觑。
一声很轻的笑声响起,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旋转。
“李奶奶,您想多了。”
席作存已经拐过转弯处走上另一层,他和秦止宁刚好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他的声音像一场雨泼下,直直落在秦止宁头上。
秦止宁朝着李奶奶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后加快脚下的动作,一步三阶的朝楼梯上飞去。
视线中棕黄色占满了整个视线,干燥的浓烈气息混在空气里一同飘进鼻腔,冲得秦止宁直想咳嗽。
三层楼的距离很短,她数了90多下就到了。
从大开的安全出口门进去,南北通透,比起稍显昏暗的楼道,明亮的阳光如同炸破天空般猛烈。
她余光中追随着席作存的身影,右转几步,最后停在一扇黑漆门前。
席作存将箱子贴墙放在门边的拐角处,然后转过身来,手托着她怀抱的纸箱,动作很快,秦止宁下意识的松手,他便很轻松地将箱子接过,摞在其余之上。
秦止宁拍了拍手掌的灰尘,眼镜微微下滑,很强的宣示它的存在,她皱了皱鼻子,果断将眼镜摘下来,别在领口。
早春有的时候昼夜温差很大,秦止宁怕冷,穿的很厚,这一趟下来,身体不自主发热冒汗,她觉得有点闷。
席作存站在秦止宁一米之外,看见她摘了眼镜,视线便不紧不慢地在她脸上流转。
面前的女孩儿细眉轻蹙,眼睛微微眯起,因为没有聚焦,像挽上一层轻纱,虚虚飘在空中。蒸热感熏得她的脸颊和耳朵染上一层粉色。
她的嘴唇有些许薄,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给人丝丝疏离感,而此时双唇微张,克制地吐出又深又轻的连绵气息,霎时搅乱了这水中弯月的疏影。
秦止宁掏出纸巾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了眼镜。
她转过头,看到席作存抱臂靠在墙上,目光透过旁边半开的小窗,侧过脸望向楼下的花园。
席作存收回目光,放下手臂说道:“走吧,我去接李奶奶。”
秦止宁点头跟上,没走两步,她倏地停下。
席作存:“怎么了?”
秦止宁眨巴眨巴眼睛:“花,没拿……放在我行李箱旁边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从楼道拐角处响起。
“我拿啦”。
李奶奶笑呵呵地冒出来。
席作存赶忙上前,无奈地说:“不是让您在下面等我的吗?”
李奶奶拍了拍他的胳膊:“哎呀,我又不是老的掉牙了,三层楼还爬不了啊。”
接着李奶奶双手捧着花盆递上前:“你们俩光记得给我老太婆帮忙了,自己东西都忘啦。”
秦止宁接过花。
“是你的还是小席的?”奶奶问。
秦止宁没多想,顺着李奶奶的话:“是小席的。”
“小席”愣了下,然后偏过头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