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么?”薛敬短促地打断他,摇头苦笑,“……二爷,你又打算用攻心这一招了么?”随即将他压回枕头上,拨开黏在他唇角的发丝,“你这人的心思细腻如水,花招层出不穷,一双眼睛……让人永远猜不透。”
随即俯身,在二爷的眼角细细地含了片刻,“你不回答就算了,何苦折磨自己,还让我难受?我可以等的……”
“殿下……”二爷轻声说,“你要的只是一个答案,而我寻的是一个真相。你说你我走的是一条路,可我连我的路在哪,都没见到,何谈‘同路’呢?你……”
“好了,别说了!”薛敬连忙捂住他,疲惫地叹口气,伸手扯过被子,为他盖好,“这一次,你就当我用了苦肉计博你同情吧,你不想说,我不问了。”
说着便要翻身,二爷忽然握住他的手,低声问,“值得吗?”
“我的回答没变——值得。”薛敬认真地说,“我的命都是你的,没有什么不值得的。睡吧。”
“……”
许久,久到薛敬已经抱着自己睡着了,二爷才在这人均匀的呼吸中长出一口气,伸出手,从贴着床底的木格里取出一把黑金匕首——这把匕首曾于许久之前,差一点葬身鸿鹄的山火,还是李世温背着自己返回石头房取回的。
只见刀柄上刻着一排小字——“天骑十八”。
二爷握着这把匕首,许久不曾合眼。直到那人再一次将自己搂紧,他才慢慢地收回眼中的冷意,将匕首放回床下的格子里。
日暮之后,焉有暖光。
二爷转过身,近在咫尺地看着那人的眉眼,忽然发觉,这条路上出现的这个“岔口”,好似平白为这条冰凉的泥途增添了一缕暖光……无端浸透了自己的心脏,像是要在那片荒芜的心原上架起火种,硬是借着微不足道的热浪,一寸寸地要将这片一望无际的冰原暖化。
二爷不由自主地贴上前,在那人的眉间,魂不守舍地碰了一下。
随后,困意来袭,他渐渐沉入了旋转的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