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过我!”
两人正在浓烟滚滚的漆黑中摸不到北,这时,两根绳子从天而降,只听井口那人喊了一声“抓稳!”,葛笑和陆荣想都没想,攥紧绳子,被那人捞了上去。
甫一被拉出地面,陆荣就猛呛了几声,他满脸黑泥,嘴巴里还都是葛笑喷出的土,眼睛眯起一条缝。
“三爷,五爷,别来无恙。”
葛笑扑去满脸的土,定睛一看,就见一男子正目光如炬地打量着自己,霎时目瞪口呆,“林竟?!怎么是你!”
林竟笑起来,一身玄衣,神采飞扬,简直与当初那个落魄的叫花子判若两人,胸前还挂着当初那个泥瓶子。
陆荣朝着葛笑嫌弃地“呸”了几嗓子,“林竟,你回来做什么!”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林竟将披风抖落,搭在臂上,“我要见二爷。”
一边说一边就朝前院走,熟门熟路地推开了二爷住的房门,早就藏在门后的蓝舟长鞭一甩,林竟顺势拔剑,立刻又被逼着,跟蓝舟战作一团。
“住手!”林竟边打边叫,“有完没完了!我是来守城的!”
二爷撑起上半身,“老四!”
蓝舟鞭子未停,冷笑,“守城?!我看他是来找事的!”
林竟坏坏地笑了笑,身体往前一倾,一把攥住蓝舟甩来的横鞭,猝不及防地捏了捏他的下巴,端详道,“没成想鸿鹄一个贼窝,竟出了这么多美人。”
“林竟!!”结果,刚刚冲进门的葛笑疯了。
再下一刻,在这一方逼仄的小屋里,发生了一场惨斗。
二爷看着几人扭打成团,瞧着一时半刻不能消停,又没力气阻止,便对一旁杵着的小敏使了个眼色,“用小青蛇,去招呼一下林少爷。”
小敏笛声一起,小青蛇立刻吐着信子,悄无声息地攀上了林竟的大腿。
于是林竟不打了,惨叫声差不多传出三里地,半柱香过去,众人犹在耳鸣。
一炷香后,林竟瘫在地上,愤怒地喘起粗气。
二爷摆了摆手,示意小敏放人,“遥关兄这次带了多少人?”
没了小蛇,林竟终于能撑着椅子自己站起来,“三万,够不够。”
“够了。你为什么回来?”
林竟挑了挑眉,笑道,“靳王让我来的。”
二爷微微一惊,“你见过他?”
林竟缓了口气,正色道,“镇北军在富河分兵三路,靳王带军本想回援幽州,却在半路遇见敌军偷袭。呼尔杀领的三千骑兵将他堵在了回头岭前,是我烧了敌军的粮草,救了他。可我和兄弟们也被赶来的敌军包围,靳王杀了个回马枪又救了我。一来一去,我又欠他一个人情。”
二爷想了想,犹豫道,“他……还好么?”
林竟拧眉,“怎么说呢?只能说,情况复杂。”
二爷抬手挡住他的话,冲另外几人道,“你们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硬仗要打,我与遥关兄说几句话,今日不必守夜。”
葛笑虽不放心,还是不情不愿地拎着双刀,与陆荣一起,带着蓝舟离开了。
二爷用披风稍稍掩住胸口殷红的血渍,林竟走过去坐在床边,随意瞧了他一眼,“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二爷没理林竟这话,半靠回枕上,波澜不惊地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竟叹了口气,正色道,“三军中确实出了叛徒,靳王进回头岭,是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