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立刻道,“呼尔杀督帅对大人忠心耿耿,若违此誓,天地共诛!”
“好一个若违此誓,天地共诛!”萧人海厉声喝道,“那他打着押送靳王的旗号,派来云州的二十四名饮血营死士,又怎么解释?!”
“什么?!”杨辉瞳孔一缩,“什么死士?”
窗外暮色深沉,萧人海对着那北方的宏伟蓝图虚虚地叹了口气,叹息道,“二十四人呐,从五岁起断手,在断裂的手腕处装夹,这些少年的生杀大权再也不是他们自己的,他们铤而走险,连同家人一起,赔上了千万条性命,我们用了这么多年训练出了这百名饮血营死士,本是为了同仇敌忾,抵御外敌,却不想,呼尔杀将军都用在自己人身上了。”
杨辉凄怆地低吼,“大人,我不知道您究竟是受何人言语蛊惑,我所知的大将军,对您从未有过二心,要不……要不您将那二十四人统统喊来,我当堂对峙!”
“不必了,”萧人海蹲下身,有些痛心地幽幽道,“要对峙,就去云州后山的野坟地里对峙吧。”
“什么……”杨辉无法置信地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疑心过重的杀神,“二十四名死士……我们用了二十年……您全杀了?”
萧人海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杨辉,“有的人心已经变了,我留他不得。”
杨辉压抑地喘息了几下,改为双膝跪地,虔诚地叩首,“大人,末将,再次请求您出兵伦州,杨辉愿用此命,抵督帅之命。”
萧人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忆似地喃喃道,“杨辉……杨德忠唯一的儿子……”
杨辉浑身绷紧,匍匐在地上未说话。
“呼尔杀是你什么人?”
杨辉不假思索,“督帅是我的义父,于我有救命之恩,杨辉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你们南朝人呐,动不动就要来个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杨辉盯着近在咫尺的狼靴,抬起头,看着萧人海自上而下审示的目光,他凛然一震,眼中写满了狡黠,“大人,您答应增兵伦州,我便将裕贤太子送到您的身边。”
萧人海神色一动,渐渐,他终于微微颔首,第一次正眼看着杨辉,“凭你?”
杨辉垂首,咬着牙,阴狠地说,“还请大人增兵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