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都是抖的,“这么大的事,为何我军没收到任何密信……”
“因为贵军派往乌善旗的护卫队已全数被剿,根本没有一人能往回传信。贵朝的关隘怕是已经被杨辉锁了。”
“……”萧人海全身绷紧,头顶一阵眩晕,缓了好久还没缓过神。
二爷又道,“杨辉抓不住太子,便退而求其次,抓了苏桐,也是为有朝一日萧家军攻至城下,他好拿苏桐的命作为要挟,届时您战与不战都救不了她。”
“那你……那你又为何不在开战前说,非要我军与饮血营死战这一场?”
二爷缓步他面前,抬起头,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头顶的天井,刺耳的砍杀声断续传来,在这个狭小的菜窖里震出骇然的回音。他笑了一下,耐心地解释,“若不让贵军嫡系将领亲眼得见饮血营之恶,亲耳听闻同袍死于自己人之手的惨呼,亲手碰一碰从兄弟身上溅出的热血,您提前答应借兵,便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但若此时画押,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在下不过想为大人讨一个一世英名的彩头,不想您落人话柄,成为一名专为助敌邦汉妻征伐本国功勋兵团的无脑劣臣罢了。”
萧人海彻底哑然。
撕心裂肺的呼吸逼临崩殂,头顶乱战已至强弩之末,再拖延下去,萧家三千重甲怕就要全军覆没了……
……
“好。自今日起,萧家军愿为靳王军驱使助灭饮血营,直至伦州破城。”萧人海长舒一口恶气,抬手在那张纸上郑重画押,按下了一枚鲜红的掌印。“将军深谋远虑,真乃神人也。萧某此生怕都不是将军的对手,输得心服口服。还要感谢……感谢将军派兵乌善旗,保下吾王性命。”
“大人过奖了。”二爷将他画了押的文书收回袖筒,抬步便要走。
“等等!”萧人海唤住他,“你去哪?”
二爷脸色一沉,“去帮你把剩下的杂碎清理干净。顺便趁着在澜月火丘没讨到好处的截粮军还没跑远,追上他们。”
萧人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二爷转过头,分明眼中尽是盘桓好的算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杨辉摆下鸿门宴引我入局,我若不去见他,怎么消解他心头之恨呢。”
萧人海震惊地望着他,“你要去伦州!”
二爷深吸了一口气,“吾王的命始终攥在那人手里,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毒发身死而不得救治。况且,苏桐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任由杨辉再伤她分毫。大人,我再求您件事。王爷此刻应该在赶来的途中了,他若见不到我,定然不会放过大人。他伤毒未愈,若动起手来,您让着他点,就当给我个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