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哥早上好呀~”
路月一走进班就被一众人团团围住：“……早。”
埋伏多时的潘巧巧健步冲上前一脸不可置信地抓着他的肩膀晃：“你怎么就和他谈了？”
“应该先问他什么时候和上官鹤勾结在一起比较好，”黄元非常智慧地摆手提示。
“对哦，我们完全没注意到，”一个omega坐在桌子上语气满是羡慕，“s级alpha唉，路月我可真羡慕你。”
路月没反应过来，呆滞地“啊”了一声。
“s级alpha有啥稀奇的，”潘巧巧反驳omega道，“咱们学校就十个多呢，而且方牧你的成绩还吊打其中五个呢。”
方牧叹息一声，“成绩好有什么用，我就是个c级omega，一想到未来我就已经开始害怕了。”
一连好几个omega也随身附和。
路月蹙起眉头，及时制止，“没有哪一个性别就比其他性别差，等级也只是为了区别信息素危害程度。”
“可是高信息素等级社会给的资源就是很好啊，”一个女孩子道。
“那是因为除s级以外的高官太少了，”刘石拍了拍乔朴的肩膀，“像乔朴这种b级alpha只要干到市长，你信不信他当场让所有b级的alpha都能左右拥抱omega。”
“滚XXX，别败坏我名声，”乔朴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在脸上，直接追着刘石暴打，“在你心里你爹我到底是个啥a啊我靠！”
路月咳嗽一身，默默躲开了玩闹的两人，背着书包回到自己的位置。
阮知橙正戴着耳机做题，他似有所感的抬起脑袋，打趣道：“哟月月哥！还是谈上了~”
路月脸颊微泛起红色，“别闹。”
“橙子真是越来越卷了，”潘巧巧跨坐在座椅，托腮看着阮知橙，“爱情可真是神奇啊，让路月变恋爱脑，让阮知橙变卷心菜。”
“可别乱说，我还没有追到尤然，”阮知橙摘下耳机，隐隐约约听到后门谈起“信息素”“等级”“omega”等词，他转头看去，“他们在聊什么呢？”
“豁，”潘巧巧和路月对视一眼，注意到了阮知橙态度的变化，“终于敢说追人了？”
“嗯，”阮知橙一心被那几个关键词吸引，“我怎么听到s级alpha？”
“方牧他们羡慕路月找了个s级alpha，”潘巧巧拔高声调，“我潘巧巧这个a级alpha就想找个beta怎么办？”
“巧巧你可别胡说！”方牧他们果然听到了，“高阶alpha要是没有适配的高阶omega很容易出现信息素缺乏综合症的！”
“怕那些做什么？区区一点信息素怎么可能控制得了我，”潘巧巧走上前勾住黄元的脖颈，“是不是汤圆？”
“国家已经在开始研究相关药物了，”黄元平静道，“这些都不是大事，信息素缺乏综合征除了beta外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出现。”
“可是……”
方牧几个人迟疑。
“别想这么多了，”阮知橙接道，“我一个alpha到现在都没有测出信息素等级，如果真有那么严重那我岂不是不能活了。”
“你没有信息素等级？！”
这下不只是参与话题的人震惊了，原本闲聊的学生也齐刷刷回头看向阮知橙。
“是啊，”阮知橙笑，“我等级可是比上官鹤低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他也没看不起我。”
“我哪敢看不起你？我要看不起你那可是要被尤然关小黑屋鞭刑伺候，”懒洋洋地声音从门口传来，众人寻着看去，只见上官鹤提着早点大步走进教室。
“刚刚我开玩笑的，同学，信息素等级可代表不了什么，如果信息素等级都能被人拿出来炫耀，那只能说明他是一个没有其他优点及其差劲的人。”
“这句话从s级alpha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讽刺哦，”刘石率先掐着兰花指阴阳怪气起来，“我说了你们可就不能再这样说上官鹤了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出声来。
“月月哥，爱心早餐哦~”
上官鹤贴心地将早餐放在路月桌子上，随后惊奇地看向阮知橙：“你怎么这么晚才开窍？”
“要你管，”阮知橙转头戴上耳机，充耳不闻。
路月有些别扭上官鹤特地送东西来班里的行为，他余光扫了眼周围：“谢谢啊……”
上官鹤立即把不孝子抛之脑后，身后好像长出尾巴晃来晃去，满屏的红心泡泡把他淹没，“给男朋友送早餐可是在我的本职范围内哦~”
“在七点十分前早读也是你身为学生的本分，”潘巧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所以你可以回去了吗？”
“今天是黎老师看早读，”路月拉住上官鹤，“快回去吧，我中午去找你。”
“好嘞！”
上官鹤乐悠悠跑出教室，刘石和乔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背影。
刘石：“我讨厌小情侣。”
乔朴：“因为你没有对象。”
刘石：“你也没有。”
……
中午，阮知橙幽怨地看着多出来的两人，尤然见怪不怪地拿出阿姨准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
“你们当我和尤然是空气？”
路月尴尬地埋头吃米饭，恨不得一秒吃完跑路。
“不啊，”上官鹤大大咧咧夹菜给路月，“最近老方抓情侣很严的，我和月月哥单独一桌吃饭多明显啊。”
阮知橙拿着筷子恨不得把上官鹤叉出去，尤然夹给阮知橙一块糖醋里脊，不咸不淡地瞥了眼上官鹤，“你和我们呆一起只会让方主任更快发现你们。”
路月：“所以……”
阮知橙拍上路月的肩膀：“就让上官鹤蹲在地上吃饭就好了。”
“你可真是有情有义，橙子，”上官鹤对着阮知橙竖起大拇指，“我真想带着你一起出国把你丢进大西洋。”
阮知橙冷笑：“彼此彼此。”
“话说回来，尤然你们集训可以带手机吗？我听说隔壁省把所有电子产品都没收了，”上官鹤转头问起尤然。
尤然手一顿，下意识看向阮知橙，“具体要求还没发下来。”
“那就先不说这事了，你生日会怎么办？”上官鹤道，“尤霄昨天去了宝利二少爷的婚礼，我提示一下，宝利还有个和你一样大的三少爷，听我爹讲尤霄又给你联姻去了。”
“尤然不是才成年吗？”路月蹙起眉头，“叔叔怎么这么着急？”
“不用管他，”尤然淡淡道。
阮知橙暗暗寻思回去要和阮岭打探打探情况，他对尤霄没什么了解，唯一印象深刻的还是雨中尤霄冷酷的声音。
***
几日过后。
大课间时阮知橙一如既往和刘石他们去上厕所。
“……天哪！尤然还能看上他……”
“就是啊，没等级和残废……”
两个男生一边洗手一边偷偷瞄向阮知橙，阮知橙察觉到视线，“你们说什么呢？要不我们一起聊聊？”
“没什么没什么，”那两个男生似乎是没想到阮知橙这么硬气，直接一溜烟跑了。
“怎么回事？”
刘石和乔朴恰好听见这一句话。
“没事，”阮知橙笑着回应。
……
大课间后，潘巧巧连连回头望向阮知橙，就连黄元也靠在墙壁上眼神频频飘向阮知橙。
阮知橙自然是注意到了，他心里绷紧成一条线，难不成是发现他在写文了？
“怎么了？”
他努力维持住自己的声线边问边摘下耳机。
“咱们班可能……，”潘巧巧直接转过来，斟酌片刻，一旁的黄元接上，“你没等级的事传出去了。”
“哦，那没事了，”阮知橙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发现他写文啊。
“你别听他们瞎说，”潘巧巧也松了口气，天知道她多么担心阮知橙想不开，“话说哪个嘴碎的把这事说出去了……”
“他们随便吧，我既然敢说出来自然也不会在意别人的评价，”阮知橙反过来安慰气鼓鼓的潘巧巧，“你别生气了，要不要来颗薄荷糖？”
“不用，我就是气不过你拿自己安慰别人，别人却把好心当驴肝肺给你惹来一身腥。”潘巧巧道。
“这真的很过分，我必须把源头给找出来。”黄元一锤定音。
***
夜晚，阮知橙照常写题，耳机另一边是尤然。
平稳的呼吸声和笔刷声轻轻扫着阮知橙的耳朵，意外地让他感到心安。
“橙子，”尤然突然叫起他。
阮知橙应声，“怎么了？”
“尤霄他不会影响到我的选择。”
阮知橙了然，尤然这是在说联姻的事情，于是他温声道，“我相信你，尤然。”
半晌，尤然说话，“……你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说什么？
他刚刚说错话了吗？
阮知橙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竭力补救。
“我知道你会做好一切的，所以我没有……在意过，”他感觉不够，加了一句，“就像柯严。”
空气安静了片刻，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犹如一根羽毛扫过心尖。
“这样也好。”
阮知橙怦然心动，“是挺好的。”
“没错，我去集训也不用担心你。”
“不！嗯我是说……”下意识反驳的阮知橙霎时回过神，莫大的焦急笼罩在他心头，“我……”
“嗯，你说。”
尤然温声。
阮知橙吸了一口气，头一次勇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
“我会想你，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