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窗帘卷到第三格时,黎晓冉闻到了枫糖浆融化的甜香。她赤脚踩过恒温地板,晨雾在落地窗上凝成细小的水晶,映着厨房里楚寒峰被阳光勾出金边的轮廓。男人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腕间缠着黎阳送的荧光手链,正用实验室量杯精准调配热可可的浓度。
“姐夫又在做奇怪实验!”黎阳顶着鸡窝头冲进厨房,恐龙睡衣尾巴扫翻了糖粉罐。男孩踮脚去够料理台上的星空甜甜圈,指尖沾到的巧克力酱在楚寒峰定制西装上画出一道银河。
楚寒峰扶正滑落的金丝眼镜,镜片自动过滤掉过于刺眼的晨光:“是科学早餐。”他转身时,黎晓冉看见他后颈新换的医用敷贴——昨夜刚注射过最新研发的视网膜修复剂。
黎阳突然神秘兮兮地掏出口袋,机械甲虫振翅飞向吊灯,在暖光里洒下彩虹糖屑。楚寒峰的白衬衫瞬间变成移动画布,袖口粘着会发光的跳跳糖,领带夹被换成黎阳手作的电子小恐龙。
“这是最新科研成果!”男孩把实验室偷来的纳米材料捏成爱心,强行贴在姐夫胸口,“比星星罐子厉害一百倍!” 楚天阔的龙头杖叩响门扉时,三人正陷在云朵沙发里抢最后一块小熊松饼。老人唐装上的霜雪未消,手里却拎着格格不入的卡通保温箱——印着黎阳画的抽象派全家福。
“爷爷的袍子里有机关!”黎阳扑过去翻找暗袋,果然摸出裹着糯米纸的中药糖丸。楚寒峰镜片闪过数据流,瞬间解析出药丸里混着的基因修复成分,与父亲布满血丝的眼睛对视时,龙头杖尖亮起和解的绿光。
黎晓冉沏茶的手指顿了顿。她认出这方前朝紫砂壶——楚寒峰曾在拍卖会现场,用三倍高价拍下只为替换她摔碎的那只。茶汤倾注的刹那,浮沫聚成“平安”二字,是楚寒峰用纳米编程给她的独有浪漫。
“下月董事会…”
“爸,尝尝阳阳种的薄荷。”楚寒峰截断话头,将盆栽里蔫巴巴的嫩芽掐下。黎阳趁机把中药糖丸塞进爷爷嘴里,男孩指尖的跳跳糖在老人舌尖炸开,炸碎了最后一丝冷硬。 午后阳光房堆满零件。楚寒峰教黎阳改装扫地机器人,将除尘模式调成“极光漫舞”。黎晓冉蜷在藤椅里织围巾,毛线团里混着丈夫实验室顺来的碳纤维,每针都藏着实时监测生命体征的传感器。
“看我的无敌战甲!”黎阳把机械甲虫改装成坐骑,却卡在花架间动弹不得。楚寒峰单膝跪地检修时,黎晓冉发现他裤袋露出半截老式胶卷——冲洗后竟是三年前婚礼那日,他忍着视网膜剧痛偷拍的她。
照片里的白纱染着血点,如今被黎阳贴满荧光星星。男孩骑在姐夫肩头贴补丁,把防弹玻璃窗涂成水彩画,智能家居系统纵容着所有胡闹,将警报阈值调到最温柔的档位。 智能月灯亮起时,楚寒峰在阁楼有了新发现。黎阳的秘密基地里,星空罐子装着带金边的糖星,每个玻璃壁都刻着微雕:姐夫教我修火箭,姐夫偷吃我的药糖,姐夫的眼睛比极光还好看…
黎晓冉的眼泪滴在永生花上。这朵楚寒峰用实验室培养的细胞花,遇水便在她掌心舒展花瓣,露出花心藏着的婚戒——内侧用基因编码刻着“以眸为契,岁岁长安”。
“当年你说想要永不凋零的爱。”楚寒峰从身后环住她,修复中的右眼还蒙着纱布,却精准吻去她睫上泪珠。黎阳抱着机械甲虫在门口偷看,男孩悄悄启动星空投影,将星光调成婚纱的珍珠白。 智能咖啡机弹出爱心拉花时,黎阳正把基因检测报告折成纸飞机。男孩的生命体征曲线终于攀上安全区,像楚寒峰栽在窗台的常青藤,在晨光里缠成解不开的同心结。
楚天阔在庭院修剪黎阳的“星际花园”,龙头杖成了最称手的园艺铲。当机械甲虫偷走老人袖扣当战利品时,楚寒峰正给妻子描眉,笔尖悬停的刹那,黎阳将偷拍的甜蜜瞬间塞进星空罐——这次换他守护姐夫的星辰。
整座宅邸浸在蜂蜜色的光晕里,连医疗舱的蓝光都温柔起来。黎晓冉咬破楚寒峰特制的药糖,在舌尖化开的甜味中,尝到了未来无数个这般晨光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