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择久第一次谈恋爱。

他不习惯顾沐违突然从朋友变成自己的男朋友，更不习惯自己成为他的男朋友。

相比温择久，顾沐违虽然也是第一次，但显然像谈过很多次一样，发消息情话不断，日常上下课吃饭也要偷偷牵温择久的手，如果人太多的话，他就会有意无意贴着温择久的肩膀走。

总之，顾沐违从昨晚开始，好像完全自觉地单方面进入热恋模式。一天发好几十条消息，粘人得温择久招架不住。

傍晚下课后，他们外出去了家音乐咖啡厅。

两个人选择在一处角落里的小隔间面对面坐下后，他们静静地看着彼此，尴尬突然就在空气里如泡泡般浮现。

他们红了脸，然后温择久先笑场，顾沐违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还真是……”温择久有些哭笑不得。

这跟温择久想象中的恋爱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只要表白后，两个人就会自然而然进入甜蜜期。而不是像此刻一样。

顾沐违接了他的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入恋爱模式，所以我们很般配。”

温择久听了后放下刚拿起的蛋糕叉子，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还不知道？哦，那今天谁给我发了一天的腻歪消息，是谁总是偷偷牵我手，又是谁总是有意无意地想和我贴贴。”

顾沐违听了低下头，脖子和脸都红了一大片。

温择久在心里偷笑，这个人成他男朋友后还挺好玩。

“泽久……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合格？”顾沐违小心翼翼地问他。

温择久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看来我确实……”

“顾沐违，我没有这个意思的。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只是有点暂时还不习惯你的粘人方式。”温择久认真地看着他，实话实说，漂亮桃花眼里含了一层温柔的水光。

顾沐违愣了一下，点点头表示明白，“我尽量……改。”

“没有说你错，让你改的意思。我们还刚开始，处于摸索阶段，这当然很正常。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我给你的回应少了的话，你要是不开心，一定要和我说。我们一起好好谈恋爱，好不好？”温择久赶紧纠正他，恋爱本来就是平等的，他不想刚谈恋爱就给男朋友压力。

顾沐违听着听着眼里突然就有了泪光，“我知道了。谢谢小温。”

温择久的心脏剧烈跳动着。

择久。

小温。

短短几分钟内，他已经给自己换了两个称呼，还叫得那么顺口。

温择久想，那他是不是也要给顾沐违换个称呼？

于是回应道，“不客气，顾顾。”

顾沐违听到后直接愣住了。

他……要疯了。

然后更疯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们在一个安静的小巷子里走着走着就在一面红色的砖墙前停了下来。

温择久指着离他们几米远的一座由两个并列球体组成的路灯说，“沐违，你看，这两个散发着黄色暖光的球体，像不像此刻的我们？”

“像。”顾沐违看着那两个紧密贴合的小球，心里的烟花还在不断爆炸，终于，他终于忍不住放开原本牵着温择久的手，选择抓住他的手腕，克制地问他，“择久……我……”

温择久抬头看他。

顾沐违此刻正温柔地看着自己。

他们周围似乎缠绕着一股谁都看不见的香气，迷人心智。

于是，他们越来越靠近彼此，直到鼻尖抵鼻尖。

顾沐违扶着温择久的脖子，盯着他饱满轻薄的嘴唇，喉结动了动。

温择久搂着他的腰轻轻开口，“阿顾。”

顾沐违实在受不了了，干脆伏在了温择久颈肩，“择久，你这样喊我，我怕自己……”

怕自己控制不住轻薄你，想要你。

温择久呼吸顿住，对方灼热的呼吸声扫在他的脖子上，有点痒。

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砰砰砰——”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阵沉默后温择久先开了口。

“顾沐违。”

“怎么了。”

“我现在觉得很幸福，我认为这就是永恒。”

“我也是。”

“顾沐违。”温择久又喊他。

“顾沐违在。”

“我刚才喝完咖啡背着包去洗手间，其实是去偷偷刷了牙，所以……你想不想尝尝青柠薄荷味的吻？”

回应温择久的是顾沐违轻轻覆上来的吻，柔软的唇瓣相贴，甜蜜蔓延，青柠薄荷味的香甜感和清凉感混合在其中，让人迷失，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