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知道，自己不需要守着回想去咀嚼快乐，只要她愿意，一定能再一次获得真实的体验。

想要吗？

比答案先到一步的是愧怍感。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即使事到如今小说已成可有可无的幌子，却还固执地用它将自己掩藏起来。

现在的钟暾，可能经不起暧昧期的互相折腾了。

突然的自省，使她轻轻皱了皱眉，指尖在钟暾指节歉意地滑了滑。

“小三，想知道小说写到哪里了吗？”

“唔……”钟暾沉溺在此刻的平静与温情之中，闻着程小四发间的清香有些犯困了。

路过的行人走到此处也会悄悄加快脚步，不打扰月下花间约会的情侣。嗯?两个女孩啊。还怪温馨的。

要说一点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钟暾没想到小四居然主动来问自己了。她应该说“想”还是“不想”呢？这是一道送分题还是送命题呢？

天上的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多起来了，钟暾想抬眼问问月亮，月亮已躲进云间。

被暖风熏得晕晕乎乎的脑袋里千思万绪，最后汇成了一句不偏不倚的“你想告诉我的话，我就想听”。

收到答复的程小四轻笑了声，歉意却是又加重了两分。她的头在钟暾脸上柔柔地蹭了蹭，没有再说什么。

程小四在心里忏悔。小三，对不起，那就晚点再告诉你吧。

发丝软软的，摩擦在脸上很舒服。钟暾心神荡漾，身体轻飘飘的。她感觉身旁的小四今夜格外温软，像初生的小猫一样。

她不回答，那她也不追问下去了。

答案在春夜里很清晰，钟暾也闭上眼，静静地等一阵风，将枝头的桃花吹成无尽的粉色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