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稚愣住了,心想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硬核吗?看着温柔恬静的,没想到写起小黄文来竟残暴如斯!他暗暗下定决心,以后绝对不能得罪她们,不然还不知道会在同人文里被折磨成什么样。
见游稚嘴角抽搐,168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管怎样,你还是很棒的!在这么激烈的运动中,你的精神完全没有溃散诶,比隔壁那几个小伙子厉害多了。”
游稚敏锐察觉到八卦的味道,连忙问道:“隔壁?哪几个小伙子?”
168号嘴上没个把门的,说:“就深海灯塔,你CP很喜欢的那个。他们的主唱就不太行,好几次晕过去……唉,你套我话?”
游稚“喔”了一下,程澍给他安利深海灯塔新歌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作为一个不走流量路线的小众民谣乐队,其主唱钟林竟然也有一条正能量生产线!
游稚打了个哈欠,说:“我就随口一问,谁让你话说一半的?还有事没?没事送我回去吧,这段时间太累了,春晚再加连跑两个任务,要疯了简直……”
168号:“好嘞!这次做完,我们也去放年假了,出正月之后我再联系你哦!”
游稚“唔”了声,脑中灵光一闪,赶紧问道:“我那个生产线怎么样了啊——”
“嘿,走你——”
168号的声音消散在空中,游稚的意识也被拧成一道白光,朝着遥不可及的远方疾驰而去。
“唔——”
游稚翻了个身,从梦中醒来。脑子里还带着任务世界的余韵,像一场酣长剧烈的梦。与被系统过滤后的情绪成鲜明对比的是,身体仍旧保留了那一夜带来的酸痛与疲乏,尤其是腰椎,像是断了两节似的,他揉了揉,脸上发红。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已不是昨天离开的海南岛别墅,也不是上一个任务世界里的雪原营地,而是他熟悉的卧室。
空气中飘着一点咖啡味,清晨的阳光正悄悄从窗帘缝隙里挤进来。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屏幕上显示时间——上午十点半。
通知栏堆着一堆未读消息,大部分来自BoomSky的群聊,还有几个粉丝群的截屏。游稚随手划开,才发现这些是昨天晚上他们回家后的聚餐照,以及回归训练安排表。
他怔了几秒,才猛然意识到: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了。
春晚的风波早已平息,那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最终也被化解,工作室反击有力,粉丝应援得当,连舆论风向都变得温和起来。更难得的是,公司真的批了几天年假,他和程澍,还有初照人、初见月一行人,去海南岛歇了好几天。
阳光、沙滩、椰子鸡,还有每晚都能听到浪声的别墅房间,一切都美得像不真实的梦境。比起任务世界里动辄浴血奋战的生死时速,那段假期简直是命运突然眷顾的馈赠。
“唔——”游稚懒洋洋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喃喃自语道:“粉肠……不对,我怎么也把现在当成任务世界了……啊——好烦!”
他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打着哈欠洗漱,一边顺手点开手机新闻软件,页面瞬间跳出一个弹窗:
【BoomSky年度热单强势登顶!《绝望的歌》斩获年度畅销榜TOP1】
游稚盯着屏幕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今天凌晨刚发布的年度听歌报告,各大音乐平台不约而同将BoomSky的新歌《绝望的歌》评为年度最具传播力与最受欢迎单曲,不仅播放量屡创新高,还拉动了整张数字专辑的回购率,为公司带来了极为可观的年终营收数据。
他飞快划开群聊,发现群里已经在刷屏了,初照人和初见月正在用语音连麦开香槟,程澍则贴心地提醒大家“别太吵,宝宝可能还在睡觉”。
游稚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他刚准备回一句“我醒了”,群里突然蹦出符律发的一条语音,配图是一张她喝得满脸通红、比剪刀手的自拍。
语音内容豪气万丈:“今天晚上你们谁都不许跑!BoomSky拿了年榜第一,公司财报喜人!律姐我今晚请客,烧烤啤酒管够,想吃啥想喝啥尽管提,老娘报销!”
游稚看着语音内容不禁笑出声,小声嘀咕:“……原来你早上十点就开始喝了啊。”
但这条语音刚发出去没几分钟,群里就再次弹出一条新消息——
【@BoomSky全员,临时通告变动:卫视临时加约一场黄金时段直播采访,今日中午录制,请准备造型,十一点整下楼集合,专车已安排。】
接着是符律转发的语音,语速飞快:“刚刚宣传那边来电话,说《绝望的歌》上榜太猛,卫视那边要蹭热度搞一波直播采访,还顺带回应之前绯闻的事,你们准备准备,烧烤的事先缓缓,晚上补上!”
初照人秒回:“姐你不是说全天放飞的吗!”
初见月:“我刚跑完十公里,一身汗臭。”
程澍:“我剧本正看到精彩的地方……”
游稚欲哭无泪:“那我还洗什么脸啊直接去上妆好了……”
——
采访录制地在市中心卫视大楼的十六层,电梯一层层上升时,游稚心里还在犯嘀咕。他虽然早已习惯镜头与访谈,但今天这场来得太突然,打乱了他“宅家躺平一整天”的美梦。
“宝宝,别太紧张。”程澍站在他身侧,声音压得低低的,“一会儿我先开场,你跟着我来就好。”
游稚点点头,又补了一句:“我没紧张……就是有点饿。”
“没事,我包里给你塞了能量棒,一会儿趁机偷吃。”程澍笑了笑,轻轻碰了下他的手背。
他们一行四人刚踏出电梯,就有卫视工作人员迎上来,一边引路一边交代流程:“这场直播是《星辰热点》的特别环节,话题集中在你们新歌登顶和春节表现,主持人是温乔老师,放心,她不会问太过分的问题。”
“太过分的问题?”初照人眼神一挑,“所以也有点‘不过分但敏感’的问题?”
“呃……对,就是可能会提到前阵子的绯闻。”工作人员小声补充,“但我们提前做了备稿,主持人不会脱稿,放心。”
走进化妆间,四人迅速坐定,由专业造型师补妆、做头发,后期摄像组则调试麦克风与镜头。符律也赶到现场,和节目组对了最后的流程,然后走过来嘱咐他们:“别太紧张,正常发挥。尤其是你,游稚,注意表情管理,要表现得有信心。”
“嗯。”游稚从镜子里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五分钟后,他们被带到演播室,四人分列沙发两侧,主持人温乔端坐中央,笑容一贯温婉。
“欢迎BoomSky的四位少年再次来到我们的节目!今天可是带着好消息来的,先恭喜你们,《绝望的歌》冲上年度畅销榜第一啦!”
镜头扫过四人,现场响起一阵掌声。
“那我们就从这个好消息聊起吧。”温乔翻开手里的卡片,“据我所知,这首歌是你们亲自参与创作的,从编曲到歌词都有你们的构想在里头,对吗?”
初见月接过话筒,点头答道:“是的。这首歌的情绪比较特殊,我们希望借由它传达出一些在低谷中坚持自我、挣脱束缚的力量。”
“嗯,确实有很强的情绪感染力。那游稚,你作为主唱之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创作感受?”
游稚拿起话筒,顿了顿,说:“我觉得……每次站在舞台上唱这首歌,都会想起曾经走过的那段很辛苦的时光。它让我觉得自己没有白努力。”
温乔笑着点头,眼角一挑:“你是说,哪段时光?是出道初期?还是……春晚之后那几天?”
现场气氛顿时微妙了一秒。
程澍迅速接话:“应该是从我们出道到现在的整段历程,每一次回归都比上一次更坚定。”
“嗯。”温乔顺势一笑,轻巧转开话题,“你们这段时间确实辛苦了,那春晚之后还没来得及休假吧?”
“刚从海南回来。”初照人抢答,语气轻快,“和家人一起,放了几天假。”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难忘的事情?比如一起吃火锅、拍照、或是……偶遇粉丝?”
“我们在海边冲浪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了。”初见月笑着说,“后来干脆现场给对方唱了一句《绝望的歌》,还被录了视频,传到网上了。”
“我看到了,评论都说你们在浪花里唱歌比舞台还动人。”温乔眨眨眼,随即声音一缓,“那我们就回到那个……让不少粉丝心情复杂的问题吧。”
几人不约而同地直起身。
“游稚,前不久的那张照片,网上议论了很多,公司也已经澄清过。但我想问一个问题——你看到那张照片第一反应是什么?”
游稚轻轻吸了口气,抬头直视镜头。
“我当时……挺错愕的。因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交流,但被定格后,看起来却像完全不同的意思。”他顿了顿,笑得有些无奈,“公众人物嘛,被误会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当时挺担心会连累别人。”
“别人?”
游稚愣了愣,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看了程澍一眼。
程澍接过话筒,语气平稳:“我们是一个团队,一起面对各种声音也是理所应当的。谢谢公司、粉丝,还有所有相信我们的人。”
现场再次响起掌声。
节目后段轻松一些,主持人安排了小游戏和粉丝问答,气氛逐渐缓和。
当四人从演播室走出来时,夕阳正好落在长廊尽头,游稚忽然觉得,任务世界的梦虽然暂时结束了,但现实的每一步,也同样值得认真走下去。
刚走到停车场,符律便像早有预谋一样挥舞着手机向他们走来,笑得一脸灿烂:“采访表现很棒!尤其是你们那个‘一眼深情’的镜头,后期截图我都替你们想好了文案。”
“律姐……”初照人一脸警惕,“你该不会又有什么临时工作要加吧?”
“放轻松!”符律拍拍他的肩膀,“我说了请你们吃烧烤就一定请,你们采访我也看了,表现太争气了,姐姐我得兑现承诺。”
她话音刚落,助理小江就气喘吁吁地搬着三个外卖箱从车上下来,一边喊一边递上菜单清单:“应律姐要求,特地跑了两家烧烤店,羊肉串、鸡皮、大鱿鱼、五花肉都齐了,还有你们最爱的小料和糖油饼!”
“喝的呢?”初见月接过一瓶橙汁,若有所思地问。
“当然也准备了。”符律神秘兮兮地一掀后备箱,“有冰镇啤酒,也有你们之前提过的那款青梅梅子酒,还有无酒精的水果气泡水,初见月你那瓶我亲自挑的,不含酒精但喝起来有微醺感。”
“哇——”游稚惊呼出声,“这阵仗……我们不是回家,是要办烧烤派对吧!”
“说对了!”符律叉腰笑道,“我已经和物业打过招呼了,露台今晚归我们,不醉不归!”
BoomSky四人异口同声高呼:“律姐赛高!”
回到公寓后,初照人和初见月麻利地把烧烤架和食材搬到露台,程澍则负责调制冰饮,游稚拿着音响在客厅和阳台之间试音效。
傍晚六点半,天边晚霞渐染,烤炉上的油脂吱吱作响,梅子酒散发出淡淡果香,BGM循环播放着他们自己的歌。游稚咬着一串烤鸡软骨,仰头望着染金的天色,感慨道:“要是每次下任务回来,都有这种接风洗尘就好了。”
程澍递过来一杯加了柠檬片的青梅酒,轻声说:“喝吗?宝宝。”
那一刻,现实的温度仿佛终于盖过梦境的余温。
夜色很快降临。
露台上的彩灯并不算亮,昏黄的光圈在酒气与烟雾中晃动着,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庆功宴添上几分微醺的气氛。几人都有点喝高了,说话的声音也比平时放肆许多。
初照人与初见月兄弟俩抢过音响,把伴奏调到刚刚好能听见的程度,搂着彼此肩膀开始对着麦克风合唱《绝望的歌》——或许气息不太稳,或许调门有点飘,但两人唱得格外投入,一唱一和,唱出一种豪迈中的温柔,仿佛歌词真的是他们共同走过的写照。
游稚抱着一罐未喝完的啤酒坐在一旁的长椅上,脸颊染了红,眼神却慢慢有些虚焦。他眯着眼望向站在栏杆边的程澍。
那人背对他站着,手里还晃着一杯几乎空了的酒,微微仰头望天。
露台光线不佳,游稚只看到一个剪影般的轮廓,而那层昏黄中混着月光的色温将程澍的肤色映得比平日里深了一两个度。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