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换成了自己的,但打开的那一瞬间,他的指尖还是微微发抖。
抽屉里躺着那封信,纸已经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他轻轻掀开信封,指尖触到下面的那串钥匙链,一时间愣住了。
——那是邻居大叔送给他的。
是一串简单的小木牌,手工雕刻得有些粗糙,上面用小刀歪歪扭扭地刻着“平安”两个字。他小时候曾经挂在书包上,后来觉得太幼稚,就收了起来,忘在角落里。
他拿起那串钥匙链,指腹轻轻摩挲着,眼前浮现出那个总是穿着旧衬衫、笑起来很腼腆的大叔。
那时候他们母子还住在大叔对门,房子是租的,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大叔经常在他们母子最难熬的时候帮忙,晚上游远乔去KTV上班,他就看着游稚,陪他写作业,给他做饭。
游远乔不讨厌大叔,却也从不亲近他。她心安理得地让大叔帮忙,甚至有时候推门喊一声:“麻烦你看下他。”
大叔从不拒绝。
游稚小时候曾天真地以为,大叔就是他的爸爸。有一天他叫了一声“爸爸”,游远乔听见了,表情十分无语,哂笑道:“你就算要认爸爸,也不能挑个这么穷的。”
游稚那天哭了,大叔却只是蹲下来,拍拍他的头:“别听你妈的,你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你开心健康就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绞痛。
他把钥匙链收好,继续翻找,抽屉底部压着一张发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游远乔年轻时的模样,面容绝美,眉眼张扬,仿佛这操蛋的生活从来没有击溃过她。她站在一家KTV门口,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染着一头挑染红的头发,嘴角挂着痞气的笑。
那正是她曾经的金主之一,一个不折不扣的烂人——他曾听母亲提过,那个男人在她最穷困潦倒的时候出现,给她买最贵的包和裙子,带她吃喝玩乐,但最后,也给她带来了真正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