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稚笑着看向他,眼神满是不退缩的坚定:“说实话,刚才确实有一瞬间确实特别想哭来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对吧?全剧组的人都在等着我们呢,工作人员很辛苦的,挣点钱不容易。”
程澍的心被狠狠击中,他忽然将游稚揽入怀中,用力抱紧:“你不用强撑……但是你真的,太了不起了。”
冯导过来拍了拍两人肩膀,笑道:“你们BoomSky的感情真好啊,这在圈子里可不常见呐。好好珍惜吧,不过现在还是先……好好工作?”
众人一起哈哈笑了起来,冯导不愧是圈内人精,一下就调教好了工作人员,也让两位主演能继续今天的工作。
场内职员们也很快收束了八卦的心,刚才游稚那句话直戳他们的命门,吃瓜哪有挣钱重要?!于是整个摄影棚内再次回到之前那种专业、有序的氛围中,一切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不得不说游稚的工作能力确实强悍,不仅没有拖沓,反而提前了一个半小时完成了原定拍摄内容。本来安排三条镜头才算过,他两条就稳稳拿下,还得到了导演组的一致好评。
这时符律也与剧组方面完成了沟通正式批了游稚两天假。他需要回公司一趟,协同处理这件事,同时也需要一点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剧组也表示理解,并主动配合调整后续排期,给他一点喘息的空间。
这是最近这个月以来,游稚和程澍第一次回到公寓。
剧组已经连轴运转了整整一个月,核心戏份大多集中在几位主演身上。
游稚拍摄的主要是文戏与情绪戏,而程澍则几乎承担了全部的武戏与骑马镜头。连续数日的高强度动作训练与实拍,让他脸上挂了伤,膝盖更是肿了一圈。这也导致他的肌肉量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因为运动量巨大而显得更加精瘦而有力量。
原本冯导早就打算让他先休息个一两天,但是他坚持要陪着游稚,所以冯导最终也没有拒绝,反而很是佩服他的毅力。
恰逢舆论风波的当口,冯导亲自找了场务协调组,临时调整了接下来的拍摄安排。
于是这天收工后,符律派车过来接他们回家,同时也给初家双子带来了他们点名需要的东西。他们也连续拍摄了将近三周,预备在结束明天的树林戏份后也回家休息两天——之后肯定需要BoomSky合体对这件舆情进行回应的。
“今天你们先好好休息,”小江把他们送进门,“明天早上律姐可能会联系你们。”
两人点点头,游稚又随口问了句:“他们俩什么时候回来?”
小江一边穿鞋一边说:“他们要拍完明天的戏才回来,我刚才在车上收到消息了。我走啦,你们早点睡觉。”
游稚还未来得及多想,嬉皮笑脸地送别了小江哥,刚反锁上门,就被程澍从身后抱住了。
“呼……”程澍在他脖侧重重吸了几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游稚转过身回抱着他,想起这段时间里,他们虽然偶尔会睡在一起,但几乎每次都是在等待另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就睡着了。
尤其是程澍,密集的打戏几乎将他的体力榨干,他相信就算他能醒着等游稚洗完澡,也肯定没有力气做什么疯狂的事。
超长的反射弧终于打通,游稚头顶灯泡一亮,“哦”了一句,兴奋地说:“所以今天晚上公寓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程澍嗯了声,眼神已经有点迷离,不过自然听懂了游稚话里的意思,只能无奈地说:“不行……今天也不能做,我没有准备。”
游稚生气地说:“为什么啊?”
程澍把着他的双肩,稍稍躬身看着他,答道:“我说过,要给你一个难忘的初夜,我们现在在宿舍……一点也不浪漫吧。”
“我觉得很浪漫啊!”游稚认真道,“这里是我们日夜相伴的地方,而且不管在哪里发生,我都一定会一生难忘的。”
程澍没有说话,客厅里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游稚轻轻叹了口气,虽然很想要,但是既然程澍这么执着于浪漫,那就听他的好了。
就在他打算主动开口缓和气氛的时候,程澍突然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侵略性极强的深吻,唇齿交融间,游稚感受到了程澍蓬勃的爱意,他此刻确信,程澍也很想要他,只是之前一直执着于那句承诺。
两人贴得极近,游稚能清晰地感受到程澍胸膛起伏的频率,几乎与自己心跳同步。程澍的手掌缓慢地滑过他的背脊,带着一种安抚性质的力道,又像是在一点点印证彼此心意的重量。
在两人吻得几乎窒息时,程澍松开了手,喘着粗气道:“走,洗澡去,去我房里洗。”
游稚点点头,回了句:“我回房拿衣服。”
他还没转身,就被程澍抓住了手腕,朝房间里走去。程澍笑着说:“不需要,你今天晚上不会有机会穿上衣服的。”
游稚狠狠心动,情欲如海啸般翻涌,几乎将他的理智尽数吞没。
他很少来程澍的房间,这里很香,有一股他身上的味道。木质、冷冽,又带点不易察觉的青草气息,像深夜时闯进梦里的山风。
灯光被调暗,只剩床头那一盏,柔和地晕开一圈圈光晕,把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你喜欢我温柔一点,还是粗鲁一点?”程澍关上房门,一边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边带着笑意说。
“我都可以。”游稚无法做出选择,如果可以的话,他想都体验一遍,不,都体验好多遍。
“但是我好像没有办法对你粗鲁,”程澍试图让声音冷漠一点,可他的眼神无法骗人,“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我会很温柔的。如果疼了的话……你就打我。”
游稚想起上个世界里类似的对白,大胆地抱了上去,刻意用气声在他耳边说:“不要停。”
程澍的瞳孔倏然放大,眼里倒映着落地灯的光,在那一瞬亮得惊人。
“我好爱你,宝宝。”程澍几乎意乱情迷地吻他,“但是我还是要你答应我,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会喊停。”
游稚点点头,跟着他进了洗手间。
他们的洗护产品都是一样的,由BoomSky代言的国货品牌,价格不算贵,却也不便宜,不过使用感很好,也总能在身上留下一股还算持久的香味。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浴室,水声淹没了话语,也浸没了彼此眼中藏不住的渴望。
水汽升腾,雾气缠绕,肌肤贴近时彼此的身体都在轻颤。他们缓慢而小心地探索彼此,像在触碰一场无比珍贵的梦。
水珠沿着锁骨滚落,指尖在蒸腾雾气中掠过耳后微湿的发丝,那是未曾言说却早已熟悉的温度。像是决定他们命运的高维生物在这一刻悄悄掐住了沙盒的钟芯,于是时间慢了下来。
“嘶……唔……”
“怎么,痛?”
“还行……”
“痛就说。”
“嗯……我没事。”
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期,却无论如何也不愿后退。他的心被一股神秘力量召唤着,就算难捱也要走完这一程。
他们全程都不敢太快,好像只要快上那么一点,这份温柔便会像沐浴露的气泡一样,一触即碎。
浴室的灯光晕黄,水雾在空中凝成一层柔软的纱。
他们之间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回应彼此爱欲的诗句,沉默却炽热。
第一次来得迅速,却也在意料之中。
这不是失控的爆发,而是深埋心底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出口。
水声渐止,雾气还未散去。游稚被程澍裹在浴巾中抱起,回到卧室。
灯光更柔和了些,空气中残留着水汽、薄荷与肌肤间刚褪去的热。
那之后的靠近,不再是小心翼翼的试探,而是带着一种早已刻进骨血里的熟稔。像是任务世界中的动作突然具象化,身体本能地便知道该如何回应彼此,而心,也不再刻意藏着任何渴望。
视线变得模糊,房间内只剩下彼此断断续续的情话和呼吸声,温柔地交缠成一种独属于他们的节奏。
不知过了多久,游稚低声呢喃着“我不行了”,却迟迟没有松开手。
他们继续反复靠近,再反复陷落,像潮水一次次拍打着海岸线,悄无声息地改变着沙滩原来的轮廓。
这一晚,没有粗暴的宣泄,只有温柔的沉溺与小心的尝试。
程澍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克制,也如朝圣般虔诚,却又藏着无法掩饰的占有欲。
他们在柔和的灯光中亲吻彼此的睫毛、鼻尖、耳垂,像是在拼命记住对方的轮廓。
他们的身体紧贴着彼此,呼吸交缠,一次次淹没在混沌与情欲交织的浪潮里。
夜色将一切温柔包裹,爱意则在喘息间疯狂生长。
他们忘了世界,忘了烦恼,忘了疲惫,天地间好像只剩下彼此,他们能做的就只是一次次分开,再一次次靠近。
直到灯光熄灭,月色透窗而入,落在他们紧握的手指间,整个世界再次悄无声息地归于沉静。
游稚轻轻说了句:“今晚足够难忘吗?”
程澍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性感:“终生难忘,也足够浪漫。”
游稚吻了吻他的脸颊,此时只能用气声说话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足够浪漫。”
程澍没忍住又温柔地亲吻他的唇,随后轻轻笑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他刚才的话,也像是在许诺:“那我们就一直这样浪漫下去,直到死的那天。”
“好。”
——
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落地窗温柔地洒了进来,铺在那两张俊朗无俦的年轻脸庞上。空气中还留着昨夜的余温,混合着房间香氛,给人一种很惬意的感觉。
程澍醒得早,昨晚头发没吹干,睡得一头毛躁,宛如一头炸毛的雄狮。他一睁眼就看到了游稚仍然沉在梦中、十分安详的脸。
他不敢乱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游稚侧身蜷在他怀里,呼吸均匀,睫毛微颤,眼角那一点红痕还没完全褪去,昨夜的情绪还裹着他,全身都温热得令人着迷。
程澍悄悄将被子往他身上掖了掖,低头在他鬓角落下一个吻。
程澍的身体仍有些酸胀,但此刻心里却只有宁静与平和,如同一名终于结束了漫长夜旅的迷途之人,而眼前这块美玉一般的人,便是他此生的归宿。
他轻声说:“早安,宝宝。”
游稚在这一吻中微微皱眉,随后眼皮睁开一条小缝,声音好像更哑了:“几点了?”
话音刚落,他吓得直接清醒,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却发现并没有好转的迹象。
“八点一刻。”程澍伸手摸了摸他的后颈,又轻轻揉了揉腰,“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好像腰和大腿有点酸。”游稚老实说,“不过还能忍受。”他扭了下腰,表情有点痛却很满足,嘴角也忍不住弯了起来。
程澍脸红地看着他,有点懊恼地低声说:“我昨天是不是太狠了……不该最后熬到那么晚的。”
“没有,是……太大了,床!床太大了!”
游稚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猛地转过脸去埋在被子里,耳朵瞬间红得发烫。
程澍愣了一秒,扑哧笑了,低头贴近他耳边道:“除了不能变小以外,以后你想怎么着,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游稚缩在被子里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嗯。”
两人又抱在床上赖了一阵,说着黏黏糊糊的情话,我爱你、我更爱你什么的,仿佛永远都听不腻。
男人的20岁正是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也是对爱人索取得最放肆的年纪,更何况怀中抱着的人如此迷人。他们很快便又燃起了情欲,正如那些任务世界中所上演的那样,只要是情事,就能无休止、不知疲倦地进行下去。
不过天公不作美,游稚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伸手去抓,屏幕上出现了符律的头像。他心情很好地接了起来:“喂?律姐,早上好。”
电话那头传来符律略显疲惫却依旧清晰的声音:“你感觉……不对,你嗓子怎么了?昨天哭了多久?”
“呃……”游稚只能顺势应答道,“没哭多久,就是有点堵得慌,哭出来就舒服了。”
符律嗯了声,算是放下心来,继而又问道:“卢途那条微博你看了吗?”
“没……我昨天晚上没刷手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