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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毛得感情的杀手和必须恋爱的太子(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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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物乃是百年前仙林大会时的天成幻灵,那年千花岛和冥途宫往各大门派安插细作之事暴露,众掌门人借此机会大清洗,可是死了不少人。”道人不悲不喜道,仿佛在讲述一桩陈年旧案,语气淡漠如风,“只是不如两千年前和五百年前的两次大战那般血流成河,是以当今小辈大多不知。”

卿池朝明晏缓缓摇头,示意他也不曾听说。道人又慢悠悠地抿了口酒,继续道:“因新生亡灵数量勉强突破底线,那只幻灵化生时便十分虚弱,正巧仙林大会中投放了数只百年修为的狐妖,那幻灵便阴差阳错附身到狐妖身上,二者相互融合,后又在七大门派内斗时吸食许多修仙之人的灵力与精气,修为竟是突飞猛进,时至今日,已约有五百年道行,且是由狐妖和幻灵结合而成,是以在附身之能上登峰造极,所以我才说,泽英那小子也扛不住,就连我那笨蛋师兄,若是喝了些酒,说不得也会被趁虚而入。”

卿池与明晏心神剧震,皆在心中计较道人的身份,若依其言,这人竟是掌门师尊的太师叔祖?那岂不是师尊、师祖的师叔?可连那位老人家都已仙逝多年,到了明晏这一代,便只知其名,连一些生前事迹都不太记得了。若是寻常江湖客,如何得知青华门隐秘往事?

卿池沉思片刻,终是抱拳,硬着头皮问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那锦衣加身的道人正单手拎着一只鸡腿,另一手端着酒碟,满嘴油光,听得此言,竟似怔了怔,半晌才道:“活得太久,名字早忘了。但在师门的时候,我师父,也就是元霆小儿的师祖,给我起的道名叫禹贯,唔……应该没记错罢。当年和师兄下山历练时,元霆那小子还偷他钱袋来着,害得我足足追了三个时辰,差点耽误正事。”

卿池如遭雷殛,手中茶杯咣当落地,碎片四溅,滚落满桌。他面色大变,方才心存疑虑,尚不敢全信此人之言,然而如今,若非当事人,怎会知晓这等陈年秘辛?

此刻他方知,自己方才对道人语气不敬,竟险些对宗门前辈无礼,心头愧疚交错,面色更显难堪。若此人真是掌门的太师叔祖,此番疑问刁难已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若只是某无意得知师门秘辛的宵小之辈,日后传了出去,青华门必成为天下笑柄,当真是两难之选!

然而看热闹的人总不嫌事大,就在卿池脸色千变万化难以抉择之时,游稚忽然道:“有意思,大兄弟你既是泽英的太师叔祖,让我捋捋,唔……泽英师父的师父,是你师兄的徒弟?我说的对不?”

禹贯点点头,欣欣然道:“元霆小儿是我那呆瓜师兄收的第一个徒弟,又当爹又当师父的,到处闯祸还得给他擦屁股,没想到这么调皮的小泥鳅有一天也收了徒弟,真是时光易逝呐。”

游稚眨眨眼,又问:“泽英该叫你太师叔祖,那卿池小……小师傅又该叫你什么?”

游稚被禹贯“某小儿”的口头禅带的险些说漏嘴,然而这句“小师傅”也让卿池浑身不自在,一张清秀的脸涨得通红,明晏亦是一脸难以言喻的神色。

禹贯见状,爽朗一笑,大方打圆场道:“称呼并不重要,小兄弟若喜欢,我唤你一声太师叔祖又如何?而我心中并不把你当成太师叔祖来看待,嘴上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你又有何益?我又有何失?”

“好!”游稚拍手叫好,觉着实在痛快,“禹贯兄说得甚好!我师父也最厌恶繁文缛节这一套。”

卿池总算坐不住了,拱手一揖,客套道:“仙师既称与家师同出一门,理当认祖归宗,回青华门一趟,细细辨明渊源。”话虽客气,实则试探之意不言而喻。岂料禹贯呵呵一笑,手中酒盏一晃,轻描淡写地将话头揭过,言道:“贫道一介云游散人,惯于随遇而安,青华门门规甚严,实不敢叨扰。”

话锋一转,众人话题又落回那幻灵狐妖之上。

刘老爷自知玄门秘事不便过问,但心下难免好奇,便仍旧拱手道:“仙师可知这妖物的幕后主使是何人?怎至于下此狠手?”

此言一出,满堂寂然。

禹贯微眯双眼,环视四周,见诸人或是端坐不语,或是眉头紧锁,各有心思,遂放下酒盏,悠然道:“唯一可确定的是,那鬼童绝非幻灵狐妖所炼。此法过于阴毒,既损天和,亦折己寿,稍有不慎,便是自食其果,被鬼童反噬。所以依贫道之见,要么是幕后主使与你刘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么便是——”

他顿了顿,狡黠一笑,语气愈发幽冷,“要么,便是有人想披上你的皮,替你活上一世。”

此言一出,刘老爷顿觉脊背发凉,仿若有人在耳边吹气,阴风阵阵,直叫人毛骨悚然。

刘夫人闻言,眉心紧蹙,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厅中诸人,似在暗暗揣测些什么。

明晏亦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背,试探着问道:“仙师此言何意?”

“何意?”禹贯抬眼瞧了他一瞬,旋即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笑道,“贵派门规森严,竟不教弟子知晓此等秘法?可见如今的青华门,规矩倒是守得紧了。”

明晏神色微变,正要再问,却被卿池抬手制止。

禹贯见状,也不再卖关子,笑道:“罢了,便再说上一二。”

厅内众人屏息静听。

“因炼制鬼童太过损阴德,血池四十九日,炼制之人与鬼童的性命便已绑在一处,此一生死相连之术,乃是早年邪道秘术,极为少见。”

明晏若有所悟,缓声道:“如此说来,鬼童炼成之刻,炼制者亦是与其元神交缠?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禹贯点点头,懒懒道:“正是此理,毕竟好处不能让一人占尽,连累一分才叫天地公道。”

刘老爷听罢,竟露出一丝轻松之色,连连拱手道:“若真如此,那贼人在鬼童身死之夜便已随之丧命,在下岂非再无后顾之忧?”

禹贯闻言,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那可未必。”

刘老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禹贯不紧不慢地将酒盏放回桌上,轻描淡写地道:“这世上哪有如此便宜之事?鬼童既死,养鬼之人亦难逃一劫,可若此人早有准备,留有后手,便未必真的丧命。”

“此话怎讲?”刘夫人皱眉问道。

禹贯轻叹一声,悠悠道:“世人只道养鬼害人,却不知养鬼之人亦可借鬼重生,鬼死一时,躯壳未必跟着消亡。若真要斩草除根,便得掘出此人魂魄,彻底焚毁。”

话音落下,刘老爷的脸色已难看至极。

“不过,”禹贯话锋一转,笑意盎然,“此事如何,贫道也不好妄下定论,或许贼人早已魂飞魄散,刘老爷自是无须忧心。”

刘老爷强撑着笑,拱手道:“借仙师吉言。”

游稚冷眼旁观,只觉这老爷子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此时,禹贯忽然转向游稚,眨了眨眼,笑道:“吴小兄弟,酒足饭饱,可还有兴致吃碗浮圆子?”

话音未落,厅中忽然传来破空之声。

游稚下意识伸手一接,掌心稳稳托住一只白瓷小碗,正是哑巴的饭碗,碗中汤汁未洒分毫。

游稚:“?”

禹贯愣了愣,随即拍案大笑,连声道:“是贫道没眼力见了,失礼,失礼。”

游稚没想太多,只以为哑巴不喜甜食,原本还想调侃两句,然而瞥见哑巴神色如常,竟半点不见恼怒之色,顿觉没趣,索性作罢。

刘老爷沉吟片刻,又道:“敢问仙师,既然鬼童与幕后之人性命相连,为何昨夜仍有幻灵狐妖现身?”

游稚亦在一旁接口道:“若真是奔着刘老爷的命来,为何要提前知会?这不是明摆着让人防着么?”

禹贯嘿嘿一笑,云淡风轻道:“若说当初此计之人共有两位,其中一人只欲吓唬刘老爷,亦或是借机提醒,让他心生警觉,但另一人却是存了真真切切的杀心,甚至妄想借幻灵狐妖来控其心智,以操纵此间局势……”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端起酒盏浅酌一口,才继续道:“不过这也只是贫道的臆测罢了。反正那同谋之人连番算计尽数落空,如今只怕早已亡命天涯,四处逃窜去了。”

刘老爷脸色煞白,冷汗涔涔,险些晕厥,终究被小厮扶入内室歇息。厅中宾客见状,虽各怀心思,仍不免低声议论,气氛渐渐缓和,恢复了方才推杯换盏的热闹。

游稚这才知晓,原来禹贯在白日初见众人后,便即刻动身前往邻村,寻那符纸师傅定制收妖符去了。他虽对这等神鬼之事不甚了了,仍难掩疑惑,遂问道:“我还道收妖捉鬼的符篆都得你们玄门中人亲手制成,怎也能委托旁人?”

禹贯笑道:“小兄弟此言差矣。仙道修行非凡人臆想般无所不能,若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那岂不耽误了修行?世间行当自有分工,譬如符篆师、法宝匠、阵术师,皆有独门手艺,代代相传,亦为道门不可或缺之助力。寻常人家亦可购符镇宅,只是功效有限罢了。”

此番话说得游稚一愣一愣,隐约觉得似乎和自己师父“打不过就跑,学不会就买”这等生存哲学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禁暗暗佩服。

谈及此行计划,禹贯漫不经心地道自己游山玩水,顺道降妖伏魔,混口饭吃罢了。游稚听了这话,心里却泛起些别的念头。他这趟护卫刘府之事眼见着已近尾声,下一步何去何从倒成了个难题。他本想问问哑巴有何打算,但也知那人必定不答。只怕此事了结,哑巴又要孤身一人不知跑去何处,若是再遇上什么不长眼的贼人,跌倒晕厥,被好心姑娘捡了去,留在她家做个上门女婿,之后洞房花烛,再添几个胖娃娃……

“唉唉,小兄弟,你怎么了?”

禹贯正说得起劲,忽觉游稚眼眶泛红,神色凄楚,竟连向来最爱吃的点心都没再碰。

禹贯一语惊醒梦中人,游稚原本就心里不痛快,见哑巴仍是那副淡漠模样,气更不打一处来,又想起自己年少便被师父赶下山,四处碰壁,救了哑巴好几回,换来的却是那人一声不吭地不辞而别。如今这厮也未曾有半点改变,连一句好话都懒得给他一句。

新仇旧恨齐涌心头,游稚再也忍不住,抱着一碟点心,一路小跑逃出厅堂。

“吴小兄弟怎么了?”

禹贯探着身子朝门外瞅去,酒盏在手里摇晃不定,“我方才可是说错了什么?”

明晏与卿池不过与游稚相识半日,自是摸不透他心中所思所想,皆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唯独哑巴,见状便不假思索地起身,几步跟了出去,脚步轻盈如猎豹一般。

游稚跑至刘府后院,避入一处荷塘边的小亭,抱着点心缩在假山旁大快朵颐,溢出的糕屑纷纷落入水中,引得锦鲤争相翻腾。

“下山不好玩……都不是好人……”

游稚嘴里含着点心,含糊嘟囔,片刻后又不知想到了甚么,眸光微黯,鼻音发闷,“咳咳……可是点心还是好好吃啊。”

边吃边说话,游稚猝不及防地被糕点噎住,呛得满脸通红。他手忙脚乱地翻找水壶,未及片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伸到他面前,递来一方干净的帕子。

游稚毫不犹豫地接过,胡乱擦了擦嘴角,方要再开口,那只手又递来一壶清水。

他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终于舒坦了许多,这才回头想看看来者是谁,结果一抬头,便结结实实地撞上那人的掌心,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游稚怔住了。

这一下撞得极重,游稚脸上瞬间留下一个鲜红的五指印。他猝不及防,登时呆住,刚想发作,便觉一双滚烫的手覆了上来,轻轻地捧住他的脸颊。

哑巴的掌心带着薄茧,动作小心翼翼,指腹沿着肿起的地方一点一点地试探,仿佛怕他疼得厉害,便要缓缓抚平一般。这番举动出自本能,待他察觉自己方才所做之事,已是脸色发红,眼神飘忽,似要立刻抽身,偏又犹豫着未动。

游稚睨了他一眼,方才的恼火已去大半,心道:这厮倒是有几分人情味。

哑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点什么,然一开口,便是微弱的“啊”声,仿佛破败的琴弦,勉力弹奏,却无音可循。

他眼底掠过一丝懊恼,垂眸不语。

游稚见状,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他摊开手,示意哑巴写字,然而手才抬起,又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幼稚。师父明明说过:“山下的人会骗你、讨厌你,甚至想害你,你不能指望每一个人都像师父这样无条件对你好。”这话虽然值得商榷,但游稚下山这几个月,也算是尝尽了人情冷暖。

哑巴抬手,在他掌心写下:“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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