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笑够了，五条悟扯了个抱枕滚在床上看夏油杰和盘星教联系。

一直到落地燕京都没想好怎么甩开盘星教几人单独和五条悟一起的夏油杰现在终于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了。虽然这理由实在叫人无语，但确实无懈可击的叫双胞胎无奈。

“喂！怪刘海，我们是在偷情吗？”五条悟趴在床上问。

“可不就是。”夏油杰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理智上，他是不愿意与五条悟多加联系的，这一年也基本是五条悟给他发信息，他礼貌回复，但感情上，必须承认，他是渴望与五条悟在一起的。这种渴望压倒了他的理智，所以他们才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和五条悟呆在一起的时候，夏油杰一边不可抑制的为与五条悟的亲近感到快乐，一边又发自心底的谴责自己罪孽深重之人不该如此靠近天使。两种感情互相交织叫他看上去忽冷忽热，如果是一般人大概早就受不了远离了，但五条悟无所谓，因为他比这世上任何人，比夏油杰自己都确定，夏油杰是爱着他的。

他们的感情没有问题，横亘在他们之前的是其他问题——比如夏油杰的大义。

谢天谢地，去美国洗礼了一遭，夏油杰的思想发生了转变，不然就他那个锯嘴葫芦，五条悟恐怕到死都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那才真是是两眼一抹黑，毫无希望。

现在么，因为要需要用他的六眼观察空气中的咒力流动，夏油杰不得不向他坦白，也不得不与他联系，五条悟这才终于能了解一些他的想法。

其实，要五条悟来说，就算夏油杰真的想杀光所有非术士，他其实也无所谓。因为他虽愿意照顾花花草草，也确实会为花草的腐败死亡难过，但在他唯一注视的夏油杰面前，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难道会有人因为朋友在路边割草就和人绝交？

最多也就是吐槽一下朋友没素质，惋惜这花开的正好吧。

在五条悟眼里，这都是生死轮回的一部分。迟早有一天，他自己也会步入其中。

只是，他们都知道，正因为他无所谓，所以夏油杰才更不能也不愿带他一起。因为夏油杰就算再怎么憎恨非术士，拥有正常人感情他终究是无法下手的——是的，在他们之中，真正无法下狠手的一直都是不断说着狠话的夏油杰。

因为无法下手，所以注定失败。因为注定失败，所以更不能带五条悟一起。

夏油杰总是不愿将他拉入注定失败的泥潭深渊的，即便五条悟自己愿意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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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坏男人了呢，杰。”五条悟又笑。

之前，在确定了夏油杰避而不见的决心后，五条悟其实就有了迟早有一天杀死他的心理预期。这几年，尽管私心里无数次祈祷这一天不要来临，理智也让他一直在做这个心理准备。

没想到，这虚无缥缈的祈祷偶尔也有些用处。

这一天似乎真的不用来临了。

五条悟翻了个身，将怀里的抱枕扔到夏油杰的头上。

“夜不归宿可不是好爸爸该做的。”五条悟笑道。

“那我夜不归宿的时候可多了。”夏油杰实话实说。“另外，再教你一招，男人坏一点才更有魅力哦~悟。”抬手接过抱枕，夏油杰顺手将保证扔回它原来的位置。

“哇！真是理直气壮！这就是成熟的大人吗？”从床上一跃而起，五条悟向夏油杰吐舌头。“太可怕啦！五条老师才不要变成这种糟糕的大人。”

“哈哈五条老师可要小心保护自己的童心呀！”夏油杰也收拾收拾起身，柔声道。

“好了，走吧，去吃饭。”他拿起五条悟的外套扔给他，自己也伸手穿起了外套——毕竟是旅游，他难得没有穿自己现在几乎是标志性的五条袈裟。

“所以，我们去哪里吃？”终于从床上跳下来，五条悟一边穿外套一边问。

“燕京的话最著名的应该就是烤鸭了吧。我来的时候已经订好位置了，现在直接过去就行。”夏油杰道。

“那就走吧！出发~”

欢快的做了一个伸展动作，五条悟率先开门。

夏油杰跟在他后面，温声诉说他们接下来的安排。

先去哪里，再去哪里，然后怎么样。

和夏油杰在一起的时候五条悟从来不需要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杰会安排好一切！

————

美美的吃了一顿现片的烤鸭，填饱了五条悟咕咕直叫的肚子，两人终于有心情慢慢逛街了。

他们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五条悟好奇的东张西望，夏油杰则颇为担心的望着他。

“没想到这边人这么多，我们要不先回去？”夏油杰说。

大约是正好饭时，市区道路上满是下班找吃的的人。他们有的穿着正装，有的穿着潮服，络绎不绝。

“之前看燕京的人口密度不如东京，我还以为会好一点，没想到这边人看着更多了。”夏油杰有些自责自己攻略做的不完全。

“没事的啦杰，目前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被担心的五条悟本人对此倒是不放在心上。他现在更在意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居家服。

刚开始在路上看到穿着居家服出行的男女时，两个纯情小子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夏油杰更是在心里崩溃“哪里来的不要脸猴子，知不知道这样有伤风化”，差点当场掏出除臭剂喷洒。

但后面遇到的多的，渐渐的好像也就习惯了，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也算是异国风情的一种。

“看上去好舒服，老子也好想试试。”五条悟摸着下巴跃跃欲试。

守礼而优雅的夏油杰——好吧，他敌不过五条悟闪闪发光的双眼，已经被拉着买了好几套同款家居服放在丑宝的口袋里了。

但他是绝对不会穿的！他在心里负隅顽抗。

————

“好奇怪，这里……”

在五条悟的坚持下继续在市区游玩，两人一边闲逛一边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城市。

“咒灵意外的少，咒力残秽也不多，是因为没有天元结界吗？”五条悟挠头。

之前为了确认杰给的消息他匆匆跑过好几个外国城市，但因为时间紧急，他都是在高处看了就走，这样深入的在一个新城市闲逛还是第一次。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外国的城市和日本真的很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天元结界的原因，日本的咒力只能在结界里打转，所以墙角街头无处不在，五条悟甚至可以只凭咒力残秽勾勒城市的模样。他蒙着眼睛走路也不怕看不清便是因此。

但是在燕京，建筑物上的咒力残秽少的出奇，只偶有两三处人员较为密集的地方会留下一点痕迹，等人员散开，这一点咒力残秽便很快消散，无影无踪。

五条悟觉得自己现在还能带着墨镜走路完全是因为大街上人比较多的原因，如果飞的高一点，他估计就要因为感知不到咒力残秽而撞墙了。

“好新奇的感觉。”他拉下墨镜，少有的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世界。

但很快，人流带来的巨量信息就让他头脑发胀，不得不重新带上墨镜了。

“确实，这里的咒灵虽然比美国要多许多，但就人员密度来说也算是很少了。”夏油杰赞同。

如果说日本是每三个人就有一个蝇头，美国是每十个人就有一个蝇头，那燕京就是每六个人带一个蝇头。虽然一眼看去也密密麻麻的，但比日本还是要好很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蝇头很多，但这一路他们只遇到了一个实力达到三级的咒灵，这就远远小于日本了。日本普普通通的一条街大概就有一个三级咒灵，人口密集处三四个也很正常，但燕京的这个市区，人口如此密集，两三条街却只有一个三级咒灵，这说明大部分人虽有这样那样的小烦恼，但他们的心绪都比较平和，少有极端现象。

这让夏油杰忍不住想起了在美国看到的日本咒灵多的另一个推论——日本人的性格。

研究者认为日本身处地震带岛国，常年带有沉岛的忧虑，偏偏周围又是历史上常年处于世界第一的夏国，无法像不列颠一样控制操盘，所以日本人天性就比其他国家的人更加阴湿，更容易产生负面情绪。

作为日本人，夏油杰不是很想相信这种推论。但也正因为是日本人，所以——

……应该不是吧，悟就很单纯开朗啊。

一点也不阴湿。夏油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