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害她的不就是你吗?”顾子衿冷冷地开口,仿佛已经洞悉了一切。
面对她如此直白的指控,陈凯的脸色如同凋谢的雪花,白得可怕,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谁说她是我亲生姑娘了,我是她后爹……”
他着急解释,一时之下竟将那档子见不得光的事也透露了出来,“再说了,她妈都没管,你们凭啥多管闲事儿啊?”
林可卿闻声撇头望向黄凤兰,蹙起的眉头下是放大的棕色瞳孔。
虽然她早已知道陈凯不是陈若楠的亲生父亲,但是她好歹是陈若楠的生身之母啊……
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被一个男人侵犯却置若罔闻,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她的枕边人。
“真是畜生不如。”
顾子衿的声音里满是厌恶和鄙视,却没有太多情绪的波动,仿佛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然而喝醉了的陈凯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眼神中闪烁着兽性的光芒,肆意地在她身上游走,氵??笑道:
“你跟畜生试过吗?你怎么知道我连畜生还不如。”
“我跟你爹试过,生了你这个小畜生。”顾子衿眼神骤然一冷,眉宇间的怒气即将呼之欲出。
她毫不留情地挥出一拳,精准地落在陈凯那张可憎的面庞上。
刹那间,他的右眼眶上又添了一抹紫黑,与先前的淤青交相辉映,宛如戏台上滑稽的小丑。
她轻轻吹了吹仍然微微刺痛的拳头,余光感受到身侧两人那满含敬佩与热切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冷哼一声,道:
“哼,我才懒得跟你讲道理,你不配听。更何况讲道理那是法官的擅长,我的任务就是送你去见法官。”
“跟我们回警局走一趟吧。”
谭子豪说完就掏出手铐,拷在陈凯的手上,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迟疑。
“我又没杀人,”陈凯拼命挣扎着,另一只未被铐住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脸上的狞笑与不甘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张猖狂嚣张的脸谱,
“凭什么抓我!你们有证据吗?”
林可卿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圆珠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口供可都是你亲口说的哦,你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给你定罪的铁证。"
“人证也不少。”顾子衿则是一脸轻松,缓缓揉捏着拳头,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谭子豪扬了扬手中的搜查令,“物证也会找到的。”
·
夕阳早已落于西山,半明半夜之间,天际挂着点点鱼肚白,叫人分不清究竟是晨夕亦或傍晚。
“林法医!”
她闻声望去,顾子衿仍然在那颗柳树下等候。
林可卿悠然自得地走过去,轻笑道:“现在是私人时间,我收费很贵的。”
“没关系,十分钟就好了。”顾子衿颤抖着双手奉上一根树枝。
借着月光,林可卿看到那分明是一根柳树枝。
折柳折柳,这留这留。
“你是在跟我道歉吗?”她抓起那根树枝丢在地上,还愤愤地踩上了几脚,咬牙切齿地说,
“你是没长嘴吗?送个破树条美名其曰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是我没准备好,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林可卿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什么都可以?”
她点点头,“什么都可以。”
杨柳岸,晓风拂面。
正是晚夜,河边的人不算多,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在放祈愿的河灯。
这点正巧合了林可卿的心思,她轻瞟一眼身后的人,晚风将顾子衿的衣角吹成碎琼,瘦削的身子被堆进去,眨眼间就要消散。
心肠再硬的人看到这也要百尺钢化作绕指柔,她莞尔一笑道:
“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