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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唱片与锅炉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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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丝这两天去哪儿了?”

索菲在餐桌上切面包,她新买了一罐希腊产的黄油,今天好不容易从工作里脱身回家。

茉莉皱着眉回忆,“她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洛伦发烧住院了,这几天都得在那边照顾他。”

“啊——”索菲感叹了一声偷鸟贼,又说起来,“最近是很容易生病,听说昨晚新泽西下了好大的雪。”

“是啊,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吧,”茉莉咬了一口蘸果酱的面包,“姐姐也能快点回来。”

“对了,你呢?”

“罗丝不在,你和那个黑/帮还有没有再见面?”

茉莉心虚地笑起来,她昨晚火急火燎地跑去跟琴酒告状,绿川竟然留了一本那样的书给她,真不是一只好鸟——琴酒捏住她的喉结让她听点教训,教训了一整晚,她在一个小时前才急急忙忙赶回家。

“这个,这个嘛……”她支支吾吾,小鸟搓爪,“当然是没有的啦……”

只有邪恶的一起睡觉!才没有纯洁的见面!

她就是这样一只邪恶的鹦鹉!嘿嘿!

“……算了,不管你了,”索菲意味深长,她敲了敲茉莉的脑袋,“反正该说的话都说了。”

“该结束的时候趁早结束。”

切——茉莉捂着脑袋逃窜。

索菲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她身上遍布了硝烟味,浓得小鸟想装看不见也不行。

茉莉嗅了嗅索菲,“索菲,你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啊。”

“啊——有个大船要来了,上面有个我找了很久的货,”她伸了伸手臂,展开的翅膀上新添了好多干枯的血迹,“要清理港口啊,把奇怪的家伙们打扫干净,”

“——这样大船才会来。”

金刚鹦鹉意味深长地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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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大叹一口气。

他挥了挥手里上头的加密传真,缩在后座,“大哥,港口好像真的要乱起来了。”

“那群戴面具的家伙每个晚上都在发疯。”

“看起来要干个大的啊,他们。”

琴酒倚在窗边吸烟,礼帽遮住眉眼,只在鼻梁上投下漆黑的阴影。

“英国来的鬣狗,”他发出冰冷的嗤笑,“在这里撒野,那边怎么说?”

“黑标传过来的消息,fbi好像和英国那边商量好了,只打算出一个小队盯着。”

“没用的废物们。”

琴酒掐灭烟,盯着眼前车窗外的雾气。伏特加摸上腰间的手枪,

一片浓雾里,一个人影慢慢走来。

鲜艳的粉色亮片,金色的卡通卷发,湛蓝色的大眼睛和翘睫毛。

一个顶着花仙子小蓓面具的身体从浓雾里浮现。

“嗨,琴酒,和,伏特加。”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他——或者她?甜蜜的说着,“老师让我来接你们去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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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人?”伏特加推开车门跑下去,举着枪对她喊道。

“老师让我来接你们去做客。”女孩尖细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谁派你来的?”

“老师让我来接你们去做客。”

“别装神弄鬼!”

“老师让我来接你们去做客。”

花仙子小蓓的脸突然接近,直直的贴近车窗,那张鲜艳的粉红色的卡通人脸发出嘻嘻的笑声,“——老师让我来接你们去做客。”

伏特加的子弹打在她的脚边。他谨慎地上前两步。

“走。”

琴酒推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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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蛙脸和小蓓脸停在了包间门口,门从里面向外打开。

一只白手套从把手后出现,一张灰色的老鼠面具,穿着灰色的西装和考究的皮鞋。

“终于到了,尊敬的客人们,老师已经等很久了。”他含笑的声音从面具里传来。

琴酒在沙发上坐下,他的对面,一张大丽菊的面具正点起烟。

“好久不见,琴酒,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叶卡捷琳堡。”大丽菊从挖开的口子里吸了一口烟。

“我们是老朋友啦,对不对?”

灰老鼠递来一支烟,琴酒叼在嘴唇边,伏特加弯腰点燃烟,“你在港口准备干什么?”

大丽菊的声音在面具后响起,“这可不能说——”

“不过,那艘船我势在必得。”

大丽菊仰起脖子,在灯光下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我和你们上头谈好了,墨西哥三七分,够意思吧?”

他翘起腿,伸开双臂搭在沙发背上。

“不过,朗姆说你在纽约没什么任务啊——你在这儿干嘛呢?”

大丽菊的脸在灯光下歪着,饶有兴趣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不关你的事,Z,”琴酒拿开烟,他的嘴唇间吐出面前人的代号,

他冰冷的声音响起,“赶紧唱完你的戏,然后滚去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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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的大丽菊被画在草稿纸上。

灿烂的花瓣、盛放的颜色,涂了橘、粉和艳丽的紫。

茉莉的笔尖停在纸上,她想了想,又在花边上的小鸟嘴里,加了一条简笔画的鱼。

于是这张白纸上盛放几大丛热烈的大丽菊,一只翠绿的小鸟飞在边上,嘴里叼着一只小鱼。

画纸被一只手拿起。

麦哲伦端详着画面,推了推眼镜,“很不错啊,茉莉,定下来了吗?”

茉莉伸长双臂,指尖扬起,她点头,朦胧的阳光里她的身影变得模糊、像一只即将起飞的小鸟,展开翅膀。

——她的第一张唱片在昨晚录制完毕,封面也刚刚确定。

她在录音室里悄悄为某个人藏下了一个秘密。

一个甜蜜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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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告诉你啦,要等过几天做好了才行。”

茉莉靠在琴酒的肩膀上,她绕着男人雪白的长发,目光落下到身旁的人怀里漆黑发亮的枪上。

一柄巨大而长的狙击枪,此时正在琴酒的手指下被擦拭发亮。

她的目光茫然地落在那些发亮的管子上,又从枪管飞到男人的手上,柔韧修长的手指在漆黑间显得更加雪白。她的喉咙变得湿润。

“阵……”她抱住他的腰,又嚷着让他说日语。

而男人今天似乎格外的宽容,他的薄唇间吐出一些陈旧的音节,飞在空气里像轻盈的蝴蝶、茉莉拉开了遮光窗帘,蝴蝶们于是在光束里翩飞。

茉莉的眼睛看着男人张合的嘴唇,

她在下一秒吻上去。

“等等我吧,阵,等等我吧……”她任性地、说出这样违背母亲的话语,

等冬天过去,我就跟你一起走。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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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一条鱼?”

“因为我小的时候,脖子上有一片胎记,索非说,那是鱼咬下的痕迹。”

“她在港口捡到我,她说我是鱼送来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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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和子,优子和幸子。

会听见这张唱片里最后的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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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丝听着曾录下的、妹妹演出时的录音。

她被绑在一张病床上,神情冷漠又疲倦。眼下有两条长长的、长长的痕迹。

“……罗丝,你还是没有吃饭。”

她听见那个男人的声音在门边响起。

“你不能这样……”洛伦、那个男人走了进来,“你要考虑一下孩子啊。”

他的面孔显出某种复杂的神情,痛苦又挣扎,他说,“那是我们的孩子呀。”

这只曾湿漉漉的、向她避雨的姜黄色的小狗,如今变成瘦长而凄厉的模样,一条鬣狗。

一条英国来的鬣狗。

这只鬣狗咧开嘴,脑袋嗅闻着罗丝的肚子——

“等围剿计划成功,我会把你带回MI6,你会作为关键证人获得假释……你还怀着孕,罗丝,我的小玫瑰……我们会在伦敦迎来新生活。”

“所以,告诉我,亲爱的……你妈妈的‘锅炉房’,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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