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三年,许吴丢结束五年大学,后续,继续攻读考研。
一切,都很顺利。
考研的那段时间,很艰难,很辛苦,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埋头苦读,许吴丢终于成功上岸。
在泰国并没有停留很长一段时间,陶然很是照顾她,许吴丢总算是感受到家的温暖了。
后续,她一边进行研究生课业,业余时间,会和同专业的同学一起做课外公益。
那几年的生活,过得很充实。
二零二七年,江城。
许吴丢陪着养病的陶然,回了一趟他的老家江城。
顺道参加了陶然好友的婚礼。
婚礼很热闹,是在新娘和新郎的家乡云襄镇。
许吴丢穿着礼服,坐在观众席下,看着婚礼的举行。
陶然看起来很激动,甚至是掉下了眼泪,眼里分明写满了羡慕。
“tor,擦擦眼泪吧。”
陶然轻哼一声,忍不住笑了,“好。我妆花了吗?”还不忘问一句。
许吴丢摇头,“没有,好看着呢。”
“可我都三十三了。”陶然眉头一皱,可是眉眼之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依旧那般漂亮,精致,染着粉红色的头发,皮肤白皙的,像个洋娃娃一样。
许吴丢无奈,随即凑过来,认真地看了看陶然。
皮肤保养的都白里透光,还说自己都三十三了,这皮肤状态,羡慕死个人。
许吴丢认真地说:“三十三又怎么样?你这皮肤,嫩的和你当年十八岁那会儿,简直是一模一样。好啦,不要容貌焦虑了,你本来就很漂亮的,tor。”
陶然最喜欢别人夸他漂亮了,这一夸,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笑盈盈道:“好好好,还是栩栩你嘴巴甜。”
说着,陶然便要凑上来亲她一口才好,但是一想到他姐妹太容易害羞,于是就没这么做了,只是抱着许吴丢的胳膊,竟还撒娇的说:“爱死你了!宝儿。”
坐在身边的宾客,看的一愣一愣的。
一个老太太忍不住对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声音却像个男人的陶然,评头论足:“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呀?我听着,声音怪怪的。”
坐在老太太怀里的小孙女接了一嘴:“咦,肯定,是个奇怪的阿姨。”
闻言。
许吴丢微挑眉,看了一眼小姑娘,一脸严肃的说:“小孩儿,他不是阿姨,你要是再说他是阿姨,小心,”她低头,小声对着小孩说,“他会吃小孩子的。”
老太太年纪大,耳朵不好使。
陶然自然也听到了许吴丢的话,配合的低下头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故意压低声音:“阿姨我啊,一口一个。”
小孩立刻哇哇大哭。
怎么哄也哄不好。
老太太顿时拧眉,“哭啥呀?”
许吴丢和陶然默契的转头,继续看着台上的新人。
后来,新娘新郎挨个给亲友敬酒。
临到陶然时。
新娘也忍不住夸了一句:“老公,你这哥们可真漂亮呐!上次我就看了一眼,还以为是个姑娘,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大帅逼。”
穿着新郎礼服的周遇伸手揽着新娘李遇橙的腰肢,眼里的宠溺,挡也挡不住。
周遇挑眉:“是嘛?原来你老公我,在你心里,不是最帅的那个呀。”
李遇橙娇羞的直往周遇怀里躲,小拳头捶打他的胸口:“不是不是,你是最帅的。”
周遇满意的笑了,“嗯。”
陶然被这对新人的调笑,逗得合不拢嘴,“行啦,行啦,过分了啊。”
许吴丢忍不住被喜悦的氛围感染。
在陶然的介绍下,许吴丢结识了他在云襄的好友。
原来,新郎叫周遇,是他小时候的邻居好友。新娘,是小新郎一岁的青梅竹马。
他们互相喜欢,一路扶持,共同进步,最终携手。
真好啊。
年少时喜欢的人,可以一直走到最后。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
喜悦,快乐,幸福,盈满整个大厅。
在参加完婚礼宴会后。
大约过了一周的时间,许吴丢再一次返回泰国,继续投身到目前的工作。
她在一家中型国企装修公司,做设计师助理。
东南亚那边的房屋建筑,和北昙还是不一样,不论是装修风格,还是设计风格。因为是新人,就算是有更高级的学历,她在公司没有前辈的提携,客户量还是有些偏少。
大多数的老年客户进入公司,考究设计师出设计图时,总是会选择公司颇有名望的中年男设计师。
大多是四五十岁秃头的设计师。一般,女设计师,在这个行业,并不是很吃香。
最初,进公司时,许吴丢先从学徒做起,因为专业知识基本功扎实,人也聪明,被指派给一个拥有独立工作室的设计师做设计师助理。许吴丢深知,做这一行,需要的不只是扎实的基本功,更多的还要人脉积累,经验积累。说不准,等她像她师傅一样,四十多岁了,才会有源源不断地客户找上门,托她设计屋子。
这里的房价相比较北昙来说,没有过于昂贵,所以装修设计费用,只是按照平米数来保价。
前几天,一对中年夫妻,来到公司,找到了她的师傅设计装修儿子的新房。整套房子六十几平米,硬是要在狭窄的走廊上摆放各式家具,真正做到了物尽其用。没办法,虽然这里的物价比不上北昙,但这里是市中心,交通要塞,繁华商务中心分布地,房价和物价相对高一点,也说得过去。
许吴丢已经实习四个月了,临到了转正的时候,她的老师临头却变卦,将她派给办公室做销售客服的一位老师来带。
但是签订了实习合同,许吴丢也不能反悔不做,只能跟着这个销售客服老师,一起做客户引流的工作。每天面对着电脑,处理客户群的消息,除了学习交流沟通技巧外,有关室内设计的相关方面,学不到任何。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出头之日。
犹豫再三,许吴丢还是打算递交辞职信,离开了这所华人创办的国企装修设计公司。
按照自己的履历和学历,许吴丢连续在网站上投递简历,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许吴丢的简历很快得到另一家华人国企企业青睐。
面试分为两轮,笔试和面试答题,许吴丢都很好的应对。
不过有一点,许吴丢的英文口语并不好,德语却尤其突出,刚好这家公司对设计师的要求,必须要求有德语高级证书。所以,即使没有流利的英文谈吐,许吴丢凭借自己的优越的学历和在校各项荣誉证明,成功入职这家公司——华筑。
入职当天,出乎意料的是,这家公司的设计师都会对新进公司的设计师助理,进行系统的装修设计培训,现今的进修培训课程培养计划,以及未来的职业规划人才输出计划,尤为全面。
无论如何,许吴丢是一个对未来职业规划,很清晰的人。华筑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发展前景不错的国企公司。怀揣着一展宏图的热枕,许吴丢很快入职。
公司的氛围相对不错,没有勾心斗角,认真负责的前辈,先谦逊和善的后辈,他们大多年纪相仿,相处的还算不错。这里上下班自由,没有所谓打卡文化,加班文化,工作时间自由安排,没有业务压力,每个月还会有一次部门团建大会。当然,不想参加团建的也不会强求,大家活得很自由,就像是一个按时上班,按时下班的健康人。老板人不错,没人见过,只是知道老板总是在四处旅游,游离人间。管事儿的只有一个设计总监,人除了嘴巴琐碎一些,嘴巴说话不好听之外,倒也没有什么怪癖。总的来说,这是一份,你努力上班能开单就会有提成和工资的工作。在这里,没人给你脸色看,想要努力上进,就要靠自己勤劳的一双手。
但渐渐的,许吴丢发现了几个问题。
不论是北国还是泰国,这边的中老年客户在寻找靠谱的设计师时,他们会通过这两个途径,一:多家对比,选择老牌子的国企靠谱公司,帮他们进行全屋设计。二:口口相传,亲朋好友的推荐;这份职业,有经验的男设计师,远远会比有经验的女设计师吃香。
就比如说,坐在办公室有一个将近四十岁的,颇具经验的女设计师,一周可能也就开两个单子。相比较同办公室的中年男设计师,他们可能一周,有客户主动打电话联系的几率是百分之七十。
有时候,许吴丢都有些怀疑了,到底是输在哪里?技术还是学历,还是其他什么方面。后来,许吴丢也就不想了,并且在一个行业里死命扎根,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她准备百花齐放,毕竟所有的行业和工作,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生活。
所以。周一到周五,在没有客户的情况下,许吴丢会选择去做家教,培训班的老师。她会画画,德语,以及各科优秀可以当家教老师。
这里的有钱人,会花大把的钱来培养自己的小孩。会让他们报名各种兴趣班,丰富自身。出乎意外的是,这里的家教费用也很多。
家教回家后,许吴丢会在网站上接单,设计各种简单得心应手的室内设计图纸。兼职赚的钱,零零种种加在一起,许吴丢也能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生活得很好了。
另外,陶然也陪着她,有朋友,吃得饱,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泰国学习生活工作的这几年里,她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错了。她开始尝试染发,前段时间看了一部俄罗斯的电影,喜欢上了树莓色。
于是,
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她一个人打着雨伞去了楼下的一家理发店,染了心心念念的头发。
成品还算不错。
当时天气炎热,地面都是滚烫的,就连呼一口气息,都觉得心里灼热得厉害。
许吴丢长得白皙,树莓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她整个人白的发光。
理发店的托尼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因为太漂亮了。后来,竟然不好意的低下头去。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地打量了自己两眼。确实是,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从小到大,一直到她二十六岁,她从来没有染发烫发之类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忽然想要改变些什么了,就比如染发。
她穿着白色镂空针织短袖上衣,下面是白色的长裙,在感觉到有些热后。她伸手来扎头发,用红色的山茶花发圈绑住,发尾微微卷起,搭在她左侧胸前,净荷小脸,流畅的脖颈线条,一路往下,露出白色纤瘦的锁骨。
嘴角微微上扬时,整个人带着明艳的笑来。
那是自信且从容的笑意,和从前的胆小乖巧全然不同。
许吴丢拿出钱包,递给理发师费用,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那样的温软好听。
不出意外,这个理发师露出一抹羞涩和无措来,上前收下钱,忍不住夸赞:“你说话好温柔,人也是。”理发师是一个华人理发师,在看到许吴丢漂亮的东方面孔后,脱口而出用中文来夸赞她。
说完之后,许吴丢也露出一个大方的笑来,“谢谢。”
男托尼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刚准备问一句,她是不是北国南方人。
许吴丢已经礼貌抬颌,随后背着肩包,转身离开。
话来不及说出口,许吴丢已经打开玻璃门,离开。
男托尼很是后悔,“早说就早点开口了。”
身边的女助理师调侃他,“啧啧,心都跟人美女走了吧!”
男托尼脸红了,“去!”
切,还不承认了。
女助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看也没用,美女这么漂亮,指不定早就名花有主了。你呀!想也是白想。”
“啊?不会吧……”
“不会什么不会,就算是没有,美女也是很难追的,就凭你,我看也是痴人说梦。”
男托尼不乐意了,被气得哭笑不得,“喂,你给我好好说话成不。”
两个人一揪我一下肩膀肉,我拍一下一你的脑袋,很快闹得不可开交。
店里本来没有什么客人,门也打开着,空调呼呼的冷风,还算凉爽。
直到,
门再次被打开。
门铃清脆的声音响起。
一个穿着轻薄简便黑色外套的身影,侧身,推门而入。
男人手里握着一个旧式打火机,拇指扣在翻盖上,指尖微挑,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