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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大开眼“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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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瞬遥见海岛泊位鳞次栉比的豪华游艇就着海水的节奏微微晃动,它们在灯红酒绿的海面上喝得酩酊大醉,摇头摆尾呼应着岛上此起彼伏的轻浮浪笑。

阿瞬自幼修行成为圣斗士不食人间烟火,虽然在战斗中听过各种狂妄自大、奸佞邪恶的坏笑,但从未听过这种让他汗毛倒竖、引发生理反感的笑声和喘息声。脑海中闪现出声色犬马的污秽之地,但又迫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前去一探究竟。

这时,一位巡逻安保人员路过并上前询问:“这位公子,您是来参加化妆舞会的吧?您这身装扮样式独特,一定是来参加化妆舞会的。”

机灵的阿瞬顺杆子回应:“是的,我特意把自己装扮成别具一格的铠甲战士,就是为了成为全场焦点。刚才在游艇上喝多了不太舒服,来海滩上透口气,麻烦领我去主会场。我重金购置了一件古代黄金铠甲收藏品,要送给主办人提丰先生。”

安保人员说道:“这边请,提丰先生现在正和嘉宾维纳斯女士在书房详谈。我领您过去,您可以先在隔壁房间稍等。”

阿瞬随安保人员走入一间灯火通明、富丽堂皇的巴洛克大宫殿。宫殿内部通体的红色墙纸、璀璨刺目的水晶大吊灯、各式穷奢极欲的装潢,让整座海岛化身为一颗镶嵌在权力王冠上的畸形珍珠,又如财富之巅的灯塔昭示着金钱永不眠的力量。

“要论奢华,这儿比希腊雅典圣域的教皇厅奢侈多了。但教皇厅更偏向肃穆的庄严,这里满眼猩红的墙纸好似从钱眼里渗出的血污,源头则是永无止境的欲望。而我正逐步踏入这欲望的深渊。”阿瞬暗忖着,怕暴露身份他不敢贸然开口打探。

阿瞬经过一些房门紧闭的房间,房那边弥漫着野兽荷尔蒙的销魂蠢动,穿墙而过的信息素让远离尘世的阿瞬顿感眩晕。他虽经历过诸多血肉横飞的残酷战斗,但却没有胆量随手拉开房门,迎接三观震碎的污浊冲击。

安保人员将阿瞬带到一个候客室:“隔壁就是提丰会长的书房。他正和贵客密谈,请您在此等候,酒水自便。”

阿瞬一眼就注意到候客室的红色墙壁上,悬挂着西班牙著名画家戈雅晚年绘制的巨幅暗黑油画名作《食子的农神》——阴暗恐怖的画面中,罗马神话农神萨图尔努斯为防止“被儿子所弑”的预言应验,接二连三疯狂啃噬自己的孩子,展现了对权力嗜血残忍的难填欲壑。

“这幅画能让所有约见提丰会长的客人吓一大跳,形成心理压迫。真难以想象会是什么样的人用这血淋淋的场面自我标榜。而且‘提丰’这个名字源于古希腊神话追捕美神阿芙罗狄忒和儿子爱神厄洛斯(即古罗马神话丘比特)的怪兽。美神与爱神母子在逃亡时变成鱼躲入河中,并用链子拴住脚腕以避免失散,最终升空为双鱼座。为什么还会有人而且是全球富豪榜首位的会长以传说中的怪兽为自己命名呢?”阿瞬难以理解。

除了阿瞬,候客室内还有一位身着白色海军童装的小男孩坐在沙发上,他不断摆弄数着一朵白色玫瑰花的花瓣数量,以掩饰局促不安的情绪。

阿瞬打量着,发现小男孩就是双鱼座黄金战士阿布罗狄小时候的模样,也是自己在曾穿行至黑暗中世纪时空与阿布罗狄在红玫瑰花瓣堆共枕而眠时,梦中看到的男童模样(详见第十二章)。

虽然这是现实中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圣域大动荡的对手,这男孩长大成为双鱼座黄金圣斗士后会夺取自己恩师的性命,但阿瞬善良温柔的情绪又一次占了上风。他卸下仙女座圣衣,以白色背带裤变装形态坐在小男孩旁边,试图哄哄他。

阿瞬端详着小时候阿布罗狄那张白嫩如雪、细腻如花、透亮如尘、温润如玉、柔软如云的脸颊,面带微笑问道:“小弟弟,你是不是寂寞了?要不要大哥哥陪你说说话?”

小男孩谨慎地抬起了明眸大眼:“我妈妈交代过不要和任何人说话,陌生人对我来说很危险。因为除了妈妈以外,所有人都用一种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的眼神看我,感觉像要把我吃掉一样。”

阿瞬大概明白小男孩妈妈维纳斯女士的担忧了。小男孩凝脂般的朱唇和触感柔滑、天然水润、极富弹性的脸蛋,任谁都忍不住想亲一口。如果被心术不正的人哪怕瞧上一眼,都将大祸临头。

阿瞬关切询问:“为什么你妈妈把你带到这个海岛来呢?这里并不适合小孩子。”男孩说:“我们从不来这儿,但这次实在迫不得已。”阿瞬想继续追问,但小男孩生分的眼神已表达了闭口不谈的态度。

阿瞬换了个思路,他掏出先前在异次元追寻阿布罗狄时,阿布罗狄曾在古希腊神话时空遗留的那个玫瑰香水瓶,并递给小男孩当玩具。男孩把玩着精美的香水瓶甚是喜爱,并告诉阿瞬自己家城堡里有好多同款瓶子,都是妈妈亲自吹玻璃手做的。

阿瞬成功套了近乎,便问:“小朋友,你父亲怎么没一起来呀?”“我爸爸叫阿瑞斯,和古希腊神话中战神同名。他是个英俊帅气的空军军官,经常测试最先进的新式战斗机。不过我妈妈说她飞去了很远的地方……”小男孩黯然神伤。阿瞬明白了双鱼座黄金战士阿布罗狄的父亲在他年幼时已为国捐躯。

小男孩的伤感让阿瞬觉得自己问了不恰当的话题,就试图安抚小男孩情绪:“小朋友,别难过,想想开心的事儿,你有什么梦想吗?长大后想做什么?”

心智尚未发育的小孩子就是好哄,小男孩说:“我家住在乡下的玫瑰城堡庄园,所以我从小就喜欢美丽的事物,妈妈也经常和我讲希腊神话故事。我长大后想成为时装设计师,以十二星座为题材设计服装,为女性设计女神级晚礼服,为男性设计彰显气派的特色铠甲。”

谈及梦想,小男孩略显开怀:“大哥哥,和你说话真开心。而且大哥哥眼光清澈,让我有安全感。我送这朵玫瑰花给大哥哥,是最新品种。”小男孩把手中的白玫瑰递给阿瞬。阿瞬接过来后发现这支玫瑰花完全没有刺。

阿瞬回想起先前在二十一世纪中叶白色数字时空,人工智能帮阿瞬答疑解惑时曾提到在这场海天盛筵开办的前段时间,维纳斯女士的庄园刚刚研发出了完全无刺的玫瑰花,而且这次赴海岛参加资本财团年会,应该是为了洽谈专利转让。

阿瞬试探性问小男孩:“你们太了不起了,完全无刺的玫瑰花专利应该能获得巨大收益。”小男孩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其实我妈妈不想出售,尤其不想出售给来这个岛参加聚会的人。”小男孩脸上的严峻如同乌云密布下对倾盆暴雨严阵以待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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