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安德莉亚的死而同情我,但其实我并不为她的离开而难过,因为没人知道,我——”
“我知道。”
他又一次打断了她。
“我知道你恨她,并且因为恨她而自责,因为自己无法像一个正常的女儿一样为妈妈的死亡感到难过而痛苦,对吧。”
她怔愣地抬起头,眼眶里或许有些湿润,她无法确定。
“你学了摄魂取念吗?”
西里斯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保证,如果我妈妈死了,我是流不出一滴眼泪的。”
希瑟笑了一下无奈又好笑:“说真的,西里斯,我真羡慕你的感情神经能如此单薄又直白,能把所有——”
她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她对话的对象突然又向前走了一步,她下意识的后退,却险些被垂下来的树枝戳瞎了眼睛。
西里斯下意识的伸手拦着后背将她拉了回来。
“那你的呢,”他的声音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意味,“我真好奇,你的那根神经到底去哪儿了?”
他们靠的太近了,希瑟闻到了他身上衣物柔顺剂的柠檬酸味,她甚至怀疑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不止,她的脸大概也红的吓人,他贴在后背上的手心连同呼吸时的气息都让人无从逃避。
她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
“西里斯。”
她听见自己颤抖着声音喊了他的名字。
“我不否认,我......”
“睁开眼睛,希瑟。”
“什么?”
“睁开眼睛。”
于是她睁开了眼睛,他们依旧贴的很近,她看见西里斯扬起了头,在他的头顶上,郁郁葱葱的枝叶间有一株夹着白色花苞的藤蔓正在缓缓地向下蜿蜒。
槲寄生。
“我觉得我得做点什么。”
他的声音似乎也在发抖,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就化成了水珠。
西里斯低下了头。他靠得更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但她却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阻止。
他的嘴唇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