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梦悬呼吸急促,眼内朦胧,水顺着他的发丝滑落在胸口,完全暴/露在氤氲的水汽中的上身,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他困难的动了动,眼角浸染红意,勾住了他的衣摆,“师尊……我难受……”。
玉浊有过体会,蛊发作时会让人绵软无力,时间越长,就越没力气,的确难受。
梦悬的蛊是何时发作的?
或许是进到泉水里……又因水太热,没能第一时间觉察自己的异常。玉浊迟疑着伸出手,犹豫间,梦悬情况加重了,用力扯了扯他,眼神哀求,“师尊……”
“师尊,我没力气……”
玉浊其实在想要不要把人打晕过去,他大婚之日情蛊发作,吐血后就没了意识,什么都不记得。
可吐血是他伤势发作更为猛烈,打晕算是另一回事,修为之差,若是没打晕过去,梦悬以为他要逃跑,完全不信任他怎么办?
脑子乱糟糟的,玉浊干脆不想了。
“你别乱动……”
快两个时辰过去,蛊终于有了缓解,玉浊的手逐渐没了力气,隐隐在发抖。
事后,他擦拭干净指节,脑子里全是这两个时辰发生的种种。看着人发抖,唤他,以及手中那可怖的存在……时不时的,还有奇怪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这两个时辰,过得尤其的慢……可他一旦想止住,梦悬就会红着眼框看他,一副要哭的样子……
梦悬从前也是哭过的,可现在有所不同,玉浊也不知道哪里不同,他就觉得自己全身都怪怪的,脑子也糊成一片。
“我们先回去。”,扶过人的腰,让梦悬靠在他身上,“若是我用灵力……会发作的更厉害。”
“嗯,”,玉浊说,“你告诉我怎么走,我带你走。”
“可弟子还想再……”
话小声的传到耳里,带着几分可怜,装可怜,装哭,在这种时候突然就效果翻倍。
玉浊觉得耳朵痒,顿了顿,尽快平复心绪,“不可过度纵欲。”,既有缓解,就及时止损。况且他的手真的在抖,一阵发酸,连扶着人都没力气,还得带人回去。
“师尊……”
玉浊:“先回房间。”
“回去还可以……”
“不可以。”,玉浊打断说完,原本还遮在梦悬身上的那件衣物“啪”的落在了地上,玉浊也不去管,困难的掐了个诀,好在梦悬能明确告知怎么走,须臾后,两人回到了殿房。
手一泄力,两人一同栽倒,从热泉赶回,他们的衣衫发丝上全是水,很是狼狈。
玉浊从人身上爬了起来,借灵力哄干彼此的身子和头发, “先回床上休息。”
“师尊,我还是难受……”
玉浊:“睡一觉就好了。”
刻意不去看那张脸,玉浊连抱带拖,好不容易将人送上床。蛊的发作,让这人的皮肤很烫,浑身发热,但这是冬日,为避免人受寒,玉浊给人盖好了被褥,还很尽责的裹了裹。
“师尊……”
“睡吧、”
梦悬眼巴巴望着他,眼睛雾蒙蒙的,玉浊抬手盖住那双眼睛,睫毛在他手心颤了颤,就这么待着,不知多久,梦悬才真睡过去。
男子的呼吸渐渐平息,脸上潮色退却,玉浊舒了口气,渐渐放下心。一些影子里的东西悄无声息爬了过来,顺着他的腿一路往上,玉浊蹙了蹙眉梢,那滑腻的黑色藤蔓蹭上了他的脸,探入了他的口齿。
“………”,不知梦悬在做什么梦,玉浊气得顺着那东西咬了一口,“藤蔓”顺时全缩了回去。
影子里的东西看来更像是梦悬的一部分,床上本睡过去的梦悬,在那东西被咬时低哼了声,眉头也皱了起来。
睡着还胡思乱想……
玉浊掐了个助睡的术法在人额间点了一下,好在入夜后,没再出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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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夜,临近深夜玉浊也睡了过去。第二日清醒,梦悬连带着被褥滚到他身边,和他道了个早。
相比昨日,今日梦悬状态看来很好。
“今日要我帮忙吗?”
“?”,刚醒来愣了愣,知晓梦悬在说什么,玉浊一把推开那张脸。
“不用。”
“嗯?弟子可以用嘴……”
“好了。”
梦悬挣脱了被褥,玉浊刚坐起身,这人就迎面抓着他亲,一重又一重,玉浊被逼的往后仰,梦悬扶住他的后腰,止住他的动作,玉浊一推,手一阵发酸。
“梦……”,要说的话转而变成了呜咽和闷哼,嘴上又啃又咬,亲的玉浊浑身发软。许久,梦悬停下时,玉浊眼底逼出了红晕,睫毛抖的不行。
为什么?
玉浊对自己的反应不解,从前亲也没这么激烈过,是因为他今日蛊发?还是因为昨日见过梦悬那般姿态,沾染上了欲?
“师尊,我做的好吗?”
玉浊:“……”
“师尊若蛊发,我会做的比刚才更好,弟子从书中学了很多,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不舒服的。”,一脸期盼的,那双眼睛又黑又亮。
玉浊身下生出燥意,忙扯过了被子。
“师尊……”,梦悬就差对着他摇尾巴了。
“不可。”
“哪里不可?”
玉浊想哪哪都不可,两次蛊发都是任人摆布,梦悬在他这里已然逾越过太多次了,而且,如果能够自己解,为何要劳烦另一个人?
他想试一试。
下了床,一路洗漱换好衣物,玉浊推窗看了眼天,出了门,身后梦悬自然也跟着。
“真的不用弟子帮忙?”
“不用。”
“师尊你嫌弃我吗?”
玉浊觉得头有些疼,梦悬在旁故意叹了口气,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经过昨日之事,梦悬似乎放肆了几分天性。
胡乱走着,到了那处亭子。玉浊记下了些路线,顺路去看了看那不久前种下的花,干裂的土地不该能开出嫩芽,况且这期间,还遭遇了一场大风,下了雪。
临近时,眼底有散落生长出来的绿意。
玉浊蹲下身,梦悬也蹲了下来,两道背影一深一浅靠得很近,“发芽了。”,梦悬说着。
玉浊:“这里的土壤,花应该很难活得下来。”
“可它活下来了。”
“嗯。”,玉浊道:“往后我们可以多来看看。”
从储物戒里拿出了灵石粉,梦悬在每支绿芽周围都撒了一圈。冬日严寒,有了灵石粉作为肥料,花种会更容易生长存活。
“不如在殿房外也种些花?”
玉浊点头,梦悬就让看守的魔修去拿花种,“师尊,弟子可以帮忙的。”
在以为整件事过去后,梦悬第三次提及。
“……”
玉浊:“不许再提。”
“可师尊难受弟子也难受,蛊发作时不能疏解,会很难受的。”
玉浊道:“我可以自己解决。”
“师尊的手不是酸了吗?”
“???”
玉浊也不知人怎么看出来的,他下意识扫向自己的手,没见有明显的发抖。联想到昨日,最后梦悬带着他的手……那时他就没什么力气了,这人握着他的力道都比他大。
“你昨日是装的?”
梦悬疑惑了声,神色有那么一丝不明显的变化。玉浊突然想清楚些事,按理来说,情蛊早就在他帮梦悬的第一次有了缓解,结果梦悬让他弄了三次……
他手抖时,这人也发觉了。
“师尊……”
“好了,不用。”,玉浊明确拒绝,想了想,“下次蛊发你自己解决。”
梦悬一脸阴云笼罩。
拿到了花种,又闲逛了会,为避免人乱想,玉浊没再走下去。两人回屋时下起小雪,屋外的火炉没撤,正好用来煮茶,廊下飘着热腾腾的茶香气息,梦悬抽空在院落撒着花种,雪落下,又融化。
腰间那块碎掉的通灵玉发出了微弱的响动,声音随着茶水的翻涌转瞬消逝。
玉浊并没能发现,他虽若有所感看了一眼,但这时通灵玉已没了动静。玉石在他进入魔渊后不明原因的碎了,他尝试过修复,都以失败告终。
不能联系到其他人,所有的事只能由他来做。纵然路线清晰了一部分,可还是很难,他脚下影子里的存在,让梦悬能知道他的一切行迹。
最好的方法,还是让梦悬主动放人。
当梦悬足够信任他……
玉浊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倘若他同意让人帮他,是不是可以以此作为条件交换?这想法来的快去得也快,如此做了,梦悬对他的信任会更低。
你为了他们什么都愿意做……诸如此类的话语,玉浊早就领受过了。现下看似正常的梦悬,实则只需要一个小的矛盾点,就能让他变回几日前被魔气完全侵蚀的模样。
他不想这人再变回去。
“师尊,花都种好了。”,梦悬甩了甩肩膀。
玉浊点头,“过来喝茶。”
“今日蛊发……”
“第四次了。”
梦悬:“……”
玉浊倒好了茶,放在廊下的石桌上,梦悬拿着一饮而尽,擦了擦唇角。
“那用弟子的画像好不好?”梦悬很认真的,祈求着,“师尊看着弟子的画像做好不好。”
玉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