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还冻得慌,只能先把人领去了屋子里,稍微暖了暖身子,这才把江浩要说的事情听了个完整。
原来江浩这人还真是走八字,之前那胡七姑姑的事情还没结束多久呢,他就化悲愤为力量,开始全心全意搞事业了。不过大概人真是有了挫折才会特别快速地成长,于是新书完结之后编辑非常满意,甚至立即找到了出版社要在现在这个年头里还给他在纸媒上面造势一波。
当然了,其中还不乏因为江浩本身硬件条件不差,所以好好营销一番应该还是能靠皮相博得一点眼球的。
毕竟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帅哥天天埋头写些灵异小言情,实在是有些反差撕裂了。
江消对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并没有兴趣,而真正促使让江浩害怕的,还是在新书发布会之前不停给他寄过来的那些恐吓信。
其实原本按照江消的理解,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虽然糊了点,但怎么说都是产出写东西拿去给大众看的,反正你就是为了要搞钱,从别人手里抢吃的,那你该担的东西就担着吧。毕竟当初从那狐仙嘴里听来,江浩应该是靠写小说赚了不少钱的,既然如此,被骂两句又怎么了,又不会掉块肉。
江浩起初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天生少根筋,也缺心眼,昨天事今天忘的,凡事不往心里去,大部分诅咒对他来说都是无效反弹。更何况他就一写三俗小说的,真恨他又能恨到哪里去啊。
可偏偏这回估计真是踢到铁板了,让他一个头两个大。起初只是些让他修改剧情的建议,虽然言辞激烈了一点,但好歹还像个恳切的读者。但慢慢地见他不怎么回应,就直接骂上了,最后甚至直接放言,要是江浩再不作为,发布会那天他就等着血溅当场吧。
今晚的信更是离谱,直接在纸袋子里还附上了三片人指甲,信纸上都还沾着血呢,划痕遍布,活脱脱的厉鬼索命样子。
江浩平时胆子比鸡还小,后来离家出走死活不愿意在家里呆着也有一部分是被江消跟江禹海在家里鼓捣的那些东西给吓怕了的原因。
江消早就知道自家哥哥这幅怂包样子注定不会有太大出息,但多少也明白这也是出于当年那和尚说的要拿命格和后来的气运做交换,所以江家上下才刻意去把他给养废,生怕他哪天一不留神飞黄腾达到时候真给江消添麻烦。
所以她心里有意无意还是会去看顾着点江浩的,毕竟江浩跟江禹海不一样,他是真傻,不管他心里到底因没因为自己的倒霉而记恨过江消吧,至少在江消的记忆里,这个哥哥都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平时也生怕抢了她的风头,在家里都竭尽全力去当个透明小孩。
想到这里,江消对江浩的那些不耐烦又减轻了不少。
倒是蔡央决听这故事听得一愣一愣的,不自觉捡起江浩扔在桌上的那张破纸讶然道:“诶呀,还真有血,指甲也还在呢。”
饶千仓不以为然:“指甲怎么了,随便找个人拔两个又不费事。再不然去找个死人直接揪了也没人管啊,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江浩听她说话简直都要哭出来了,苦着一张脸冲江消道:“消啊,你这一天天捡回来的都是些什么丫头啊,张口闭口都跟遵纪守法好市民的生活完全不相关啊。”
江消无奈地从蔡央决手里抽回了那张信纸,稍微掂量了一下,又闻了闻,随即扔回了桌面。
“别大惊小怪了,那是鸡血,指甲倒是真的,但也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这还不够让人害怕吗?”江浩惨叫,“怎么说都逃不过一个精神病了,消,你一定要救救哥哥啊——”
#巫湘消灵